《快穿之生也无涯》流光醉

17、封王拜相（八）

　　这一战从十月二十四一直绵延到十一月中旬，烽火连天，临城外方圆十里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和残骸。

　　明明是深秋，整个天地却是一片红色，红得让人心里发慌。

　　略微狼狈的杜九笙站在城楼上，左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前之景满目疮痍，可他内心更加荒芜。

　　已经五天没有魏无涯的消息了。

　　五天前，起义军击溃了钱南率领的最后一批人马，魏无涯在精疲力尽之下，骑着马追逐败逃的钱南，这一去就失去了行踪。

　　纪越在这次作战中瞎了右眼，还断了一只腿，李歆也受了伤，两人都在医治中，城内城外都靠杜九笙一人打理。

　　杜九笙日夜不眠，将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可他派出去搜寻魏无涯的人，却没带回来任何消息。

　　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杜九笙寻声望去，看见一个浑身鲜血的人骑在马上归来。

　　“首领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

　　周围欢呼一片，杜九笙激动得连忙下城楼迎接，因太过疲惫，差点摔倒在地。

　　魏无涯已是精疲力尽，他不眠不休地追赶钱南，终于在淇水河畔杀了钱南，可遭到了残兵的围攻，被一箭射中了腰腹。

　　看到杜九笙向自己跑来，魏无涯心弦一松，瞬间失了意识，从马上摔了下来。

　　“魏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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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涯睡了一天一夜后方才醒来，醒来时已近黄昏，在他身旁放着的，是钱南的项上人头。

　　披上外袍，魏无涯提着人头，走进了一间小屋，屋内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灵牌。

　　“这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魏无涯点上香，插在香炉中，将人头放在供桌前。

　　“没错，所有参与了当初事情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杜九笙也走了进来，恭敬地对着牌位拜了两拜，然后扶着魏无涯回了房间。

　　没了钱南这最后一条护着元朝的野狗，元朝就像是没有任何保护的肥肉，假以时日，只能成为别人的桌上餐。

　　在修整了月余后，魏无涯重整大军，挥师南下，起义军气势汹汹、势如破竹，所攻城池半降半逃，不过两月，就攻占了三分之一的中原腹地。

　　书房内，杜九笙手握画笔，挥毫泼墨，画上男子眉目舒朗、英姿勃发，正是魏无涯。

　　“表哥”

　　一个娇俏的女子捏着手帕推门进入，她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面容秀美，眉梢带着些羞意。

　　这女子叫杜念娇，是杜九笙父亲妹妹的次女，也是所有存活的亲属中，同他血缘关系最亲的一个。

　　这次南下，杜念娇以陪伴杜九笙的名义，百般央求，最终跟着他一起随军出行。

　　只是出行后，杜九笙才明白杜念娇心存的念想。

　　“表妹何事？”

　　杜九笙将画挡在身后，看向少女。

　　“表哥，魏首领他不大搭理我，你和他关系最好，能不能帮帮我？”

　　“我帮不了你。”

　　杜九笙淡淡地道，杜念娇一听这话，急了。

　　“九笙表哥，我如今是你唯一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你帮我就是在帮自己，如何想不明白？”

　　“为何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杜九笙不解。

　　“表哥怎会不解？魏无涯如今是起义军首领，起义成功势在必得，一旦攻破京都，魏无涯便是新帝。

　　若是我能嫁与他，那便是未来的皇后，你也会有莫大的好处，我们兄妹联手，还怕有谁能阻了你我的路吗？”

　　杜九笙嗤笑一声。

　　“从前倒是未曾发觉你有如此的野心，但我左右不了魏无涯的喜好，你若是喜欢他，便自己想办法吧。”

　　杜念娇见自己无论怎么低声下气，杜九笙都不愿出手帮他，顿时怒上心头。

　　“当年，我家破人亡，难道不是受了你父亲谋逆的牵连吗？我被卖去青楼楚馆时，你们又有谁帮过我？

　　后来是魏首领派人将我赎出，我才脱离了那肮脏之地。你们欠我良多，如今也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欠你良多？”

　　杜九笙怒极反笑，一双桃花眸潋滟生姿。

　　“杜家本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是忘了，自己所受宰相府多少恩惠了？既然受了这恩惠，那这苦难也该受着！

　　还有，你可知道为什么魏无涯无缘无故将你赎出？”

　　杜九笙步步紧逼，将杜念娇逼至墙角，看着后者眼中的不可置信，微微弯起嘴角，轻声道。

　　“他是为了我”

　　“不，不可能！”

　　杜念娇大声反驳，既而道。

　　“即使你们交好，他是因为你的缘故救了我。可你不过是一个废人，连血脉都留不下，我嫁了魏首领，今后是我的孩子做太子，能做未来皇帝的杜家血脉难道你不要吗？！”

　　杜九笙一怔，后退了两步，杜念娇用力推开他，得意地道。

　　“我的好表哥，近亲中唯有你我兄妹二人，你可不能让堂堂杜家，绝了后啊！”

　　杜念娇戳中了杜九笙心中最痛的地方，她像一个胜利者般整理了下容颜，忽地看到了案上的画，顿时愕然。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般，我道你为何不愿帮我……”

　　杜念娇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她伸手将画撕碎，涂着丹蔲的指甲像鲜血一般。

　　“表哥啊，你真可怜。”

　　叹息一般的话语重重地砸在杜九笙的心中，他手足无措，慌乱无比。

　　“魏首领没有我，还会有别的女人，你好好想想吧，表哥，究竟是帮不帮我。”

　　女人走后，杜九笙半跪在地上，慢慢地捡起地上被撕碎的画纸。

　　然后将它们一一用布包好，放在了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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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中，魏无涯惊奇地发现，自己不过是练了套剑法，杜九笙那维持了好几个月70的好感度，突然上涨了一截。

　　最近战事顺利，攻略也顺利，除了杜九笙那个所谓的表妹一直缠着他之外，没有别的烦心事。

　　于是，魏无涯心情愉悦地又练了一套拳法。

　　因为起义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尸位素餐的大臣们，终于慌了神。

　　作战打不过，于是派人来招安，许诺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这计不成，又写文谩骂，骂魏无涯一档人是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魏无涯依旧没有搭理，只是率领起义军一路攻城。

　　如今占了三分之一的中原地盘，朝廷终于怕了，下了求和诏书，称愿封魏无涯为异姓王，统治北方势力。

　　“皇帝老儿真是天真，只会想美事，既然我们有攻下这天下的能力，又怎么会愿意偏居一方？”

　　房间里，李歆和纪越聊着当前的局势，李歆身上的伤早就无碍了，但纪越却永远不能再重返战场。

　　“魏首领真是好样的！李小子，你也不必为我担忧，现在我不用带兵打仗，衣食样样不缺，过得可比之前舒坦多了，哈哈哈。”

　　“纪哥哥能这般想，那我便放心了。”

　　李歆装作没看见纪越眼中的暗淡，像纪越希望的那样，和他轻松地聊着天，只是心中到底很不是滋味。

　　忙碌了一天的魏无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他因为好感度上涨的缘故，特意多关注了下杜九笙，结果一整天都没见到人。

　　也不知是去哪里了，晚上一同喝酒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好像是在躲着自己一样，这有点不寻常。

　　魏无涯思绪纷纷，想着去找杜九笙问问情况，又担心会扰了他休息，这般胡思乱想着，竟把平日里的警觉心丢了八成。

　　待他洗漱好，脱了外衣上床时，一双柔/荑/忽然从腰间/缠/绕/而上，紧接着后背贴上了/柔/软/光/滑/的身体，馨/香/也瞬间弥漫开来。

　　魏无涯顿时汗毛耸立，他猛地推开身上的人，赤/脚站在地上，看清了那个在他/床/上/的女人。

　　——是杜念娇。

　　此时的杜念娇/娇/媚/异常、雪腮红唇，她仅穿着一件红/肚/兜，露出白皙的锁骨，墨发披散着，满是/风/情。

　　这么充满/诱/惑/的女人，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但可惜魏无涯天生不爱红颜爱蓝颜，若是杜九笙这么/勾/引他，说不定，他还真可能把/持/不住。

　　“出去”

　　魏无涯穿上外袍，看也不看杜念娇一眼。

　　“魏首领，念娇……念娇实在是心悦您，所以才会……求魏首领怜爱。”

　　杜念娇咬着唇娇羞道。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魏无涯出言呵斥，见女人被吓得小声啜泣，终是忍耐不住，率先离开了这个房间。

　　被留下的杜念娇恨恨地捶打了下床铺，她事先预料过几十种可能性，就是没预料到魏无涯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

　　魏无涯出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无处可去，他又不愿重新让人收拾间房子，正有些烦闷，突然想起杜九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