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余市 ...
-
过完年回程，管秋在高铁上接到席渊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到。高铁穿过河流山间，车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一晃而过。
管秋回完微信，侧头看到窗上映着自己痴痴傻笑的样子，有些对自己无奈。
海源市的高铁站到主城区，坐地铁需要一个多小时。高铁到站，夜间十点多，地铁已经停运。
一出车门，冷得直打哆嗦。管秋裹了裹羽绒服，拉着很重的行李箱，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返程的人流量巨大，管秋整个人都被人群推着走。
刚过出口，后面一个小孩子使劲朝前挤，险些把一位孕妇挤了撞到一旁坚硬的金属上。
管秋忙伸手去拉，行李箱脱手而出，不几下就没了影。
逆流找到自己那个24寸的黑色行李箱，管秋已经完全察觉不到冷，而是热得冒汗。
没曾想她回个头的时间，又不小心撞到别人，刚开口说了声对不起，已经有人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
一抬头，席渊站在他面前，“走吧。”
还以为席渊是在停车场等她，管秋缓了一下，疾步跟了上去。
过年期间，才大年初四，席渊问她什么时候回程，她说初八。
席渊过了一会给她发了两张照片，说曲照阳搬了几盆金橘树和石斛，让他代为照料。
但照片上很明显，他给照顾得快断气了。
所以，她提前了一天回。
年后她琢磨着该找房子，之前存了点钱，住在席渊家怎么都说不过去。
吃饭的时候她和席渊提这事，席渊不紧不慢夹着菜，说等管秋出差回来再说。
出差？
席渊说政舆部下周会派出两批同事去临城培训，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在名单之内。更多的，他也就没有透露。
每周一的例会上，段绒果然公布了这个消息，老带新的搭配办法，管秋、林逾静、宋澜、司霖、段绒、席渊六人分两组。
出差的城市，一个是临城，另一个是余市。
段绒讲了这次出差的重点和注意事项，开始分配搭档名单，“管秋、席主任、宋澜一组，去临城。林逾静、司霖和我到余市...”
段绒后面的话还没说，管秋抖了一下，打断道：“段总编，能不能换一下，我想去余市。”
林逾静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朝她挤眉弄眼，比着口型，“脑子被驴踢了？”
管秋站起身来，很抱歉地鞠了一个躬，“可以换吗？”
温柔的声音里，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
虽然都是出差，但去临城和余市还是有区别的，临城的那个行业讨论会，无论规模、参会人员、质量，都比余市高一大截。
而且讨论会的举办地点和主办方提供的住宿酒店，都是在临大校区内，席渊和她都很熟。
之所以让她去，除了她一直以来出色的工作表现，还考虑到了她在临城待了四年。
会上的人低声讨论着，林逾静伸手扯她，“别是感冒发烧，脑子烧坏了？”
不然怎么会大白天说胡话。
管秋的声音很冷静，但也很明确，“对不起段总编，我真的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她努力找理由，“余市的这次会议，有位与会人员是我很神往的前辈，所以...”
为余市找很多理由，只是不想去临城而已。
说完，她静静站着，很安静地看着段绒。
默者的坚持，无声无息，却也最是顽固。
段绒有些生气，给她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嗓音也十分硬气，“名单已经上报到席主任那里，你和他沟通。”
管秋这才坐下来，说了声“谢谢”。
例会结束，她找到了席渊，把想去余市的理由条理清晰地说了一遍。
席渊只问了一个问题，“是真的想去余市，还是单纯不想去临城？实话。”
管秋垂下的右手攥成拳，一直很温柔的眼神里晃了刹那。
她很少撒谎，至少在席渊面前从来不说谎话。
她说：“临城待了四年，足够了。余市已经进入初春，风光好，想看看江南景色。”
席渊拿起参会名单确认书，把管秋进来之前，他刚填好的“管秋”两字划掉。
“下不为例。”
“好。”
————
机场刚托完行李到了候机室。
林逾静松了一口气，转身五指敲着管秋的头感慨，“唉，咱们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的管小秋，没想到也会有脑子进水的一天。”
管秋推开她的手，只是笑着摇头。
例会结束的第二天，管秋问她愿不愿意去临城，她随口答了句当然愿意，没想到通知下来的时候，傻眼了。
她和管秋还真的换了出差地点。
林逾静翻了个白眼，蹭到席渊身边，开始问东问西。
临大到底有多大，据说临大的棋社高手特别多是真的吗，能不能去逛一逛临大的霁月湖......
席渊很简短的回答，依旧一副高冷席主任的形象。
林逾静自觉没意思，折回来和管秋聊天。
航班是飞往余市的在前，到了登机时间，司霖已经进了登机口。段绒和席渊说完话也检了票，催促管秋跟上来。
她等着林逾静从卫生间回来，登机牌还在林逾静的包里。
席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子，坐在她边上，开口：“注意安全。”
她一愣，点点头，“席主任也注意安全。”
顿了一下，她又问：“席主任药都带了吗？”
席渊有轻微的慢性浅表性胃炎，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记得好像药盒里奥美拉唑和丽珠得乐是空的。
被她这么一问席渊才想起来，的确忘了带药。
管秋了然，“临大校医院距离你们住的地方很近，一定不要忘了。”
她眼睛有浓浓的关切，叮嘱的语气也有些急。
席渊点头，“回城下午五点半我来接你。”
余市要出差十天，临城六天。管秋回程的航班预计是下午五点十分到，那天正好是休息日。
管秋笑了笑，双眸亮亮的，像是有星星，“嗯。”
一旁一直打着瞌睡的宋澜猛地睁开眼，席渊安安稳稳坐着，管秋早进了登机口没影。
睡意之中好像听到一直高冷的席主任说了声“注意安全”，还主动说来接人？
他挠挠眉心，怪了，刚刚难道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余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