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络缩有话要说 ...
-
张薇一直很珍惜和齐修然相处的时光，刚开始吸引张薇的是齐修然俊秀的外表，然而接触时间越长，张薇就越被齐修然的和煦温柔的性格吸引。
橘色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向病房,两人相顾无言。
不知为何，齐修然总觉得他和张薇之间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不说话也是很温馨的，可现在却……
“我……”
“我……”
两人的声音在一室的寂寥中交缠，纠结，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看不见的尴尬。
齐修然收声，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顿了一下，心里的那根弦好似被轻风拂过，不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微妙与迅速了，稍瞬即逝，齐修然并没有发现，他含笑看向对面欲言又止的张薇。
看见齐修然单纯毫无杂质的样子张薇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在齐修然心目中的地位—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齐修然看过来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暧昧的倾向。张薇低下头，避开了齐修然的目光，“你先说吧。”
“嗯？”齐修然愣了愣，他几乎可以肯定张薇的态度绝对不对，他体贴的笑了笑，“张薇，我想吃点水果，你能帮我洗个苹果吗？”
张薇知道齐修然一直是体贴的，是的，他怎么会不体贴呢？你爱的不就是他那天生的体贴吗张薇眨了眨了眼，忍住了即将坠落的泪水。
是的，即使体贴如齐修然对不爱的人也是一样的迟钝，他没有看出来，她爱他。
他只是在体贴一位来探病却有些尴尬的友人，那个人在这一刻是张薇，却也可以是任何和一个同样有些尴尬的人。
想通了这茬，张薇望向齐修然，扯出了一个很美丽的微笑，她点了点头，“嗯，我去洗个手，马上就来。”
哗---
清冷冰凉的流水自银色的水龙头吐出，划过了那双白色的、纤长的手，手的主人在水流下来回活动，那清澈冰凉的水流温柔而缠绵的自素白的手指上流下，划过淡粉的指尖。
手离开了水流，水流渐渐减少，最终消失，那双美丽的手绕过了插在玻璃瓶里的不知名的白色花朵。轻甩几下，还在手上依依不舍的水珠被甩下，坠落，散开。
暧昧而又煽情的水珠被甩到了一面被擦拭干净的镜子上，张薇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几张面巾纸，她完全无视水池不远处的、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抽纸，拿着面巾纸轻轻擦拭着被她溅上去的水渍。
擦着擦着，她微微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深棕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为镜中人添上了几分妩媚，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镜中的人都是如此的美丽。
张薇掬了一捧水，轻轻拍在脸上，轻吁了一口气，起身，浓密如鸦羽一般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张薇眨了眨眼，本就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水珠滑落了下来，宛如泪水。
张薇擦净了脸上的水渍，向门外走去，她已收敛好情绪了，大不了，徐徐图之。
齐修然斜靠在病床上，思考着张薇最近的反常。
渐渐地，一个近乎荒诞的想法浮出了水面。
难道......
齐修然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了他与张薇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是夜，一轮明月挂在深紫色的幕布之上。
已是深夜，街道上已无多少行人。稀稀拉拉的行人脸上均是疲惫，生活的重担早已磨平了这些在尘世里苦苦求生的可怜人的好奇心。路边人气鼎盛的烧烤店里也只剩那几个喝的烂醉食客。
齐修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这里是回家的近道，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高三学生，每天在学山题海里挣扎。
“啊---”
一道尖叫打断了夜里的安宁，这是一个位年轻女子的声音。
“抢劫啊。”
一个黑影从齐修然的身边蹿了过去，接着是一阵高跟鞋与地面敲击的声音，一位画着浓妆的小姐从小巷里冲了出来。
身体比思想更快，等到齐修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扔下了书包转身捉贼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畅快的一次奔跑了，无畏的少年无视危险，向前飞奔。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加大，即使再怎么努力，常年坐在教室缺乏锻炼的学生体能还是差了一些。
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齐修然将自己的书包扔到了地下，身子顿时一轻，卸下重担，更加矫健的冲了上去。
终于，逃跑的劫匪扔下了抢来的包，齐修然微微喘着气捡起了被丢在地上包。
“给。”就在齐修然弯腰拾起包的时候他的面前多了一张卫生纸。
“谢谢。”齐修然直起身接过了那张卫生纸，抬眼。
眼前的人一身浅灰的运动装，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精神而又帅气，很明显的昭示了面前人夜跑者的身份。
见齐修然拿卫生纸擦干净了脸上的汗珠，人也稍稍平静下来了，对面的女子递过齐修然的书包。
“谢谢。”齐修然接过书包有些赧然的道谢。
“你叫齐修然吗？”
齐修然的手握紧了书包带子，他有些错愕的看向对面的女子。
“别误会哦，我拾到了你的学生证。”对面的人似是感道了齐修然的紧张，巧笑嫣然。
“我叫张薇，很高兴认识你。”说着，张薇伸出了手，递过了齐修然的学生证。
“没想到你是个学霸呢，我高中也是三中的，Q大，大一。”张薇站在路边笑着说道。
这就是他们的初次见面，满头大汗的捕凶者，巧笑倩兮的夜跑者，一点也不浪漫，一点也不特别。
“在想什么啊？”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温柔声音在齐修然的耳畔响起，打断了他对往昔岁月的追忆。
“啊？没什么。”齐修然抬眼，发现张薇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他的床边关切的望向他，他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是白玉兰的味道。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着张薇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很美味的苹果，问道：“有小刀吗？”
“有，”齐修然用手撑着身子想要取出小刀，“嘶----”
没成想，拉到了伤口。
“算了，我取吧，在哪？”张薇看出了齐修然的窘境，浅笑着建议。
“好啊，”齐修然点了点头，“在这边柜子下第二层。”
张薇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用来削苹果的小刀。素白的手指轻轻的握住银色的小刀，在红色果皮上轻盈的起舞，漏出雪白的果肉，手指轻旋，红色的薄皮就虚虚的挂在小刀上。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似是着了魔般的，齐修然轻轻的吟出了这首徐志摩著名的《沙扬娜拉》。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张薇没有抬头而是淡淡的接下了齐修然的诗。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齐修然接上了张薇的停顿，含笑的继续念白。
“沙扬娜拉！”
最后一句是两人的和音，两双同样干净璀璨的眼睛不期然的对视，眉眼弯弯，含笑的目光彼此纠缠。淡淡的某种不知名的温暖的情绪在彼此的心间萦绕。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沉默片刻，齐修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问道：“我听说过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张薇的刀握的很稳，苹果皮薄如透明，手指轻旋，宛如最优雅的舞者。
“你估计听过，”齐修然卖关子说道，看着张薇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得无趣继续说到，“如果一位姑娘愿意为某人削出没有间断的苹果皮，就代表那个姑娘对对那人情根深种，你听过没？”
张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苹果皮在刀背上颤颤巍巍的停顿，一如张薇在那一刹那停止的心脏，“是吗？我倒没有听过呢。”
张薇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发紧，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她的声音温柔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出主人的心思。
在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中，苹果皮被完整的削了下来，张薇将苹果皮送下苹果，白色的果肉被分成两瓣，她送过去一半，微笑：“诺。”
“谢谢。”齐修然颔首接过。
苹果很甜，不，也许还有些酸，脆脆的果皮，一口咬下去，甘美的汁液便在口腔中飞溅，很美味，也许，也没那么美味吧。张薇知道，也许苹果并没有那么美味，但是，和他一起吃的那个苹果怎么会那么美味呢？张薇决定，从此以后，她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苹果了。
“叮咚”
放在床头的老式翻盖机响了起来，是短信的提示音，齐修然拿出手机，不出意外的发现是学长孔千闻的短信，上面是补课的时间安排，很合理，学长给的条件也很优渥，齐修然知道，这大概是学长给自己的补偿吧。
合上手机，困意来袭，很快齐修然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起床，问诊，吃饭，被护工推到花园散步，回病房，睡觉，看书，今天本来应该是如此程序化的一天，可是，齐修然的心情却和平常不同，多了几分期待。
“咚咚咚”
门被彬彬有礼的敲响。
“请进。”齐修然坐直了身体，有些紧张的应答到。
孔绯瑜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自己昨天过来时只大概扫了一眼，只记得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听声音貌似不是什么过于严厉的人。
映入齐修然眼中的孔绯瑜依旧是一副少年打扮，刚到耳际的短发干净利落，眼睛看上去机灵有神，看上去完全是少年风流，可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比起一般少年，孔绯瑜的五官看起来能更柔和，更清秀一些。
同样的，在齐修然观察孔绯瑜时孔绯瑜也在观察着齐修然，面容清俊，与自家哥哥略带凌厉外貌不同，看上去格外好相处，笑容俊雅，格外真诚。
孔绯瑜心下稍安，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老师好，我叫孔绯瑜，您可以叫我小鱼。”
齐修然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上了那只微微拳起的手，一抹笑意在他的脸上漾开，他略有些意外的感触到有某样硬硬的东西通过交接被放在了他的手上，“这是？”
他收回手，掌心向上，一块包装完好的，橘色的糖。
“这是？”齐修然偏着头看向对面笑的灿烂的短发少女。
“橘子味水果糖，我的最爱。”孔绯瑜看向对面，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与喜爱。
“谢谢。”说着，齐修然五指微动，拨开了五彩的糖纸，将那块象征着友谊的橘子糖送入口中，很甜。
“今天我们来讲一下......”齐修然敛了颜色，拿过课本，认真的讲解到。
孔绯瑜微微愣了愣，很快就跟上了齐修然的思路，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补习。
时光就像在水里摇曳的鱼儿，调皮而又灵活，转瞬即逝，只在湖面上留下一个，或两个美丽的泡泡，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转眼之间，齐修然已经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了，他斜靠在病床上，手里摩挲着一片泛红的椭圆形的柿子树叶子，这是孔绯瑜在两天前来补课时给他带来的，孔绯瑜是一个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孩，总是让他的生活充满小惊喜，并不是什么大的物件，有时候是一张她随手拍的照片，有的时候是一片叶子，有的时候是一个并不那么好笑的笑话......
齐修然摩挲着叶子，与孔绯瑜越来越融洽的相处反而让他越来越想念偶尔才能来一次的张薇，张薇来的并没有孔绯瑜频繁，齐修然知道，这是因为张薇要接下自己住院而耽误的工作，以便他在出院后能够自食其力。
齐修然是怎么知道的？这就要归功于那一通张薇追求者的挑衅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气急败坏的怒斥着齐修然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恶劣行为，并且在电话的最后威胁到，“齐修然，你若是对张薇没有意思就请不要再吊着她，不要让她做着本该是你做的工作，也请不要再给她无谓的暗示。”
挂断电话，齐修然嗤之以鼻，张薇喜欢自己？怎么可能，自己和张薇只是单纯的友谊而已，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加上任何暧昧的色彩。
可是，如果，他的心思变了该怎么办？
“老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断了齐修然的思绪。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将主人在那一瞬间无所遁藏的情义藏到心底。
“嗯。”齐修然点了点头，将那片被当做书签的叶子夹回书里，看向对面的有些小心翼翼的女生，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清越的声音湮没于唇间，齐修然默默咽下了未尽的问句，他微微抬眼，看向对面显示出明显不安的少女，孔绯瑜一直是张扬且热烈的样子，很少见她如此忐忑不安的样子。
“怎么了？”齐修然放柔了声音问道。
“我......”孔绯瑜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对面人那安抚意味极高的笑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咬了咬唇，好似变魔术一般，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又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她眉眼弯弯，“老师，你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齐修然并没有错过她在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笑了笑，“差不多了，大夫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尝试复健了。”
“是吗？是吗？”孔绯瑜神色间的喜悦毫无作假，她只是在单纯为了自己好友的恢复而高兴，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要不要出去逛一逛啊？”
“出去？”齐修然深吸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已经在这个医院里呆的多腻了，即使每天护工会推着他在医院里面散心，可是再怎么美丽的花园也经不住每天逛啊。
“对，我们出去逛一会，”孔绯瑜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到外面散散心。”
“我知道一家超赞的清吧，”孔绯瑜越说越认同自己的提议，事实上，那家清吧是她哥哥的好友林瑾所开的，坏境相当不错，“我们可以去那散散心，那里离医院不远的。”
“好啊，不过你今天没课吗？”
孔绯瑜笑眯眯的回答到：“有啊，但是老师今天有事，所以我就闲下来了。”
“走嘛，走嘛。”孔绯瑜笑着撒娇。
齐修然绷了一会还是没有忍心拒绝那双璀璨干净的眼睛，“好吧，如果医院允许的话。”
也不知道孔绯瑜是怎么和医院交涉的，总之平时负责的不行的大夫很快就带来了轮椅，将齐修然安置好了，甚至还贴心的将齐修然的衣服换成了便装。
孔绯瑜有些好玩的推着轮椅，眼睛睁得大大的，笑意泠然，“好神奇，这还是我第一次推轮椅呢！”
“是吗？”齐修然好脾气的勾了勾唇，“这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哈哈，”孔绯瑜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的意思是，你要快些好起来啊。”
“借您吉言，”齐修然点了点头，“我也这么希望的。”
推出电梯，楼下已经有一位中年男人在候着了。
看见那个男人，孔绯瑜脸上笑微微拘谨了一些，有些好奇的问道：“刘叔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叫做刘叔的男人好脾气的笑了笑，“医生给林先生打电话了，林先生通知我来的。林先生让我接您和齐先生去茶室。”
孔绯瑜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好吧，为了齐哥的身体，我们还是去茶室吧。”
而坐在轮椅上的齐修然的意见却被两人齐齐忽视了。
依旧是那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刘叔将齐修然抱到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齐修然发现这辆车貌似并没有外表那么普通。
“刘叔，今天林哥在不在茶室啊？”坐在后座的低头系安全带的孔绯瑜随口问道。
“我不太清楚。”刘叔很诚实的回答了孔绯瑜的问题。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一座看上去格外普通的茶室下面，孔绯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齐修然走了进去，待走进茶室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悠悠的古筝曲伴着潺潺的流水声为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添了几分古意。
轻微的轮椅碾压木板的声音，齐修然略微的扫了一眼周围的装饰，深色的木质展架，既可以摆放物件，又起到了阻碍视线的作用，绿植不少，为整个茶室添了几分生机，淡雅的茶香缠着木头香气，使人心旷神怡。
见齐修然的目光落在展架上，孔绯瑜一边推着齐修然一边有些得意的轻声说：“我也算是这家茶室的半个主人了，你要喝什么，我请你。”
齐修然看向前方，淡淡的说，“什么都可以啊......”
未尽的话语被咽在唇间，并不是因为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而是因为在经过那个转角后，在一片绿色中，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俩的面前。
星眸微垂，鸦羽般的睫毛在光滑白皙的脸上打出一层漂亮的阴影，素手纤纤，铮铮的琴声环绕在她的身边，为她更添了几分古韵。
白皙细嫩的手在黑色如墨般古筝上翩跹，如一份极具古韵的画，美极。
收尾的动作漂亮干脆，如水的筝声环绕，琴弦还在微微的震颤，那弹琴的女子收回手，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抬眼。看了过来，一双美眸微微睁大，她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修然？”
没错，对面的女子正是齐修然在出来之前还想着的张薇。
张薇看向坐在轮椅上，被一个打扮中性的少女推着的齐修然，她知道推着齐修然的人是孔绯瑜，齐修然经常在她的面前提起他那个古灵精怪却格外善解人意的学生。
孔绯瑜停下了前进的的步伐，她已经感觉到了齐修然在看见张薇那一刹那的错愕，她看向对面，扯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张薇姐，你要下班了吧，不如，我请你喝茶吧。”
“嗯。”不由自主的，张薇点了点头。
“郑晟？”林瑾拿着剧本，有些意外的重复了一遍对面人的话。
“对，就是郑晟。”孔千闻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郑晟--是这本《影帝的征途》中的重要配角，如果说作为导演的林瑾是齐修然的人型外挂，他发现了齐修然并且给了他机会，引领他走向了影帝的道路，那么郑晟就是齐修然的竞争对手,如果不是郑晟在电影开机前临时有事，推辞了这部戏的拍摄，那么齐修然怎么也不可能进入剧组。
那么，郑晟又是为什么拒绝林瑾的邀请呢？
林瑾看向了对面有摩挲着自己下唇的青年，浅色的唇由于手指的摩挲而带上了少许的颜色，眉眼低垂，看上去格外的无害，然而熟悉他的林瑾知道，孔千闻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害，这样的孔千闻很明显在盘算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林瑾这样想着，于是他就这么问了。
“嗯？”孔千闻有些意外的看了过去，他眨了眨眼，脑子里还在回忆着系统给他的那本书里郑晟没能参加这部戏的原因---陪伴自己在国外读书的男朋友。没错，是男朋友，孔千闻眨了眨眼，也许是自己的性向改变了，他的关注方向就变了，根据书里郑晟的表现，他的爱人好像是一位李姓男士？
“我说，你在想什么？”林瑾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在想，我已经给郑晟发过邀请，他已经答应了，如果你不同意我该怎么给他说。”孔千闻勾了勾唇，浅笑着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想邀请郑晟参加拍摄呢？”林瑾侧着头，露出了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看着林瑾这幅单纯无害的模样，孔千闻喉间却有些发紧，他很清楚知道林瑾露出这幅模样就已经有些不快了，但是只是略微不快而已，很显然一个作为导演的他并不喜欢有人对他的剧指手画脚。
“这只是一个建议而已，”孔千闻侧过头微笑着看了过去，“你可以自己选择。”
孔千闻知道，这事是他的错误，他不应该在没有征求林瑾意见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的请了郑晟，这事是他的错，他冒进了，也许是某种不安，他的举动有些太不符合他的一惯风格。
“好吧。”幸运的是，林瑾并没有追究，他靠回了沙发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困啦，你这还有地方吗？”
“你这么着急的就爬上我的床吗？”孔千闻走了过去，拉起了摊在沙发上的某只，调笑道。
“那可不，”林瑾眨了眨眼，抛了个媚眼儿过来，“你不是在‘追求’我吗？我愿意睡你你难道不开心吗？”
“......”一阵意味深长的沉默，孔千闻并没有说话，只是因为他在平复他过快的心跳。
“哇，”顺着孔千闻的施力方向林瑾站了起来，他近距离的看了看孔千闻的脸，有些意外的发现了，“你脸红了？”
林瑾笑了，他完美的忽视了孔千闻眸子里的某些情绪，或者说，他看见了，却没有在意，“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演技那么好。”
“好了，”孔千闻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手指向门的方向，“出门右拐，让Lisa带你去给你留的休息室。”
“那，”林瑾恶作剧般的眨了眨眼，“下午见。”
说完，他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络缩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