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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束手就擒 ...

  •   他一拳一拳地往下砸,每一下都用足了十分的力气,脑子里却懵懵的,有根弦绷紧了,心脏突突地跳着。
      那人被猛砸了几下,闷哼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接住了他的拳头:“你谁啊?一上来就动手。”那人拧着眉头,脸上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一手撑着床沿坐起身来,赤脚搁在地板上,白衬衫,西装裤,随意扣了几颗扣子,完全遮不住胸膛那一处裸露的肌肤,端着一副社会精英的斯文败类相。
      岑墨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句话不吭声的秦矜,秦矜却只是抬起一只胳膊,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他顿时心里边有点委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搁前几天你还说喜欢我呢,现在却、却红杏出墙……”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斯文败类相的男人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葱白的指尖微微抵着唇角,“此情此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岑墨瞪着疑惑的眼光瞟他,秦矜不自在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男人有礼貌地站起身来,向岑墨伸出一只手,语含笑意:“初次见面,我是林炫忆,是秦矜的表哥。”
      岑墨木头了一下,表示不太信。
      林大哥毫不介意地收回手,“这样的,他生病了。过度饮酒、熬夜、不吃饭,发烧到了40度,被小姨请来的家政阿姨发现晕倒在客厅里了。”岑墨目瞪口呆,林炫忆继续云淡风轻地说:“差点横死家中,我就奉命来照顾他了。然后,他不吃药,刚才又不听话地闹着出门,我刚准备拿根绳子将他捆了。”
      岑墨脑门上流下一滴汗,毕恭毕敬地鞠躬:“您好,我是岑墨,秦矜的同学。”
      “好好好,这屋里有些热。”林炫忆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秦矜交给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关门声,卧房里静得几乎只剩下岑墨自己和秦矜的呼吸声。
      两个人都没开口。
      岑墨深吸了一口气,“这屋里有点热。”
      秦矜:“……”
      傻狍子,你在说啥呢?!岑墨内心里的小人儿在怼自己。
      “我带了香菇猪骨补、补汤,对身体好的,你要不要尝点儿?”
      “你做的?”秦矜回他了,声音闷闷的。
      傻狍子墨仔顿时春暖花开,语气里都带着小欢喜:“嗯,我尝过,还不错的。”他把汤罐摆在床头上,兴冲冲地开罐,放根勺子,舀起来一勺,嘴巴嘟起来吹吹。少年慢悠悠地爬起身,他周到地给他身后垫了个枕头,少年张嘴,他顺手给喂了一勺,手势温柔无比。
      “不错。还要。”秦矜一双迷蒙的眼神好像没对准焦,却坚定无比地看着他的方向,命令道。
      咦,啊咧,似乎有什么不对?!
      房间里只剩下勺子触碰碗壁的清脆声,岑墨垂着眼眸,双颊染上可疑的红霞,他的眼神仿佛黏在了碗里,机械地重复着舀汤、喂食的动作,他竟然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病人。
      每当他把勺子伸过去时,秦矜便凑过来一口咬住勺子,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颊上,而且,秦矜从刚刚开始就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吧,他确实是没开窍的毛头小子,可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仿佛热恋一般的氛围是怎么回事?该死的,他还莫名地感觉到了内心的悸动,如果不是答应了别人要好好照顾他,他一定忍不下去扭头就跑。
      “呵呵。”突然秦矜轻笑出声,岑墨顶着羞红的脸颊,按捺住男人的自尊抬头自以为地恶狠狠用眼神戳过去。
      可惜只是自以为,在秦矜眼里,他不过像是个终于把脑袋探出龟壳儿的缩头乌龟罢了,顶着一双闪烁其词的眼睛,他还咬着嘴唇,这是他紧张时会不自觉露出的模样。好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一直撩拨了自己这么多年,他竟然毫无知觉。有时候秦矜心里会坏心地想,岑墨就是一只肚皮很软的刺猬,谁靠近了他,他就缩成一团刺球,可自己知道他的弱点,自己稍微挠一挠他,他就会心软。
      “你自己吃吧,手又没伤。”岑墨把碗推到他手上,不自在地扭过头。
      他要说些什么了。秦矜心里想着,又故作柔柔弱弱地咳嗽了几声。
      岑墨听见了,又看向他苍白病弱的模样,心里越发不好受起来,秦矜这样应该都是他害得。
      “之前……”他有些难以启齿。
      秦矜微微拧起眉尖,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一手把碗轻轻放在床头,一手朝他摆了摆,“你来,就是为了那件事?”
      “秦矜,我很抱歉。”
      秦矜苦笑一声,“阿墨,自始至终我都是自愿。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停留在唇角,眼神里划过一丝留恋和不舍,“等你很多年,还是掰不弯你,就这样吧,我们。”
      “什么意思?”
      “我爱你,不是兄弟之情,不是朋友之情,就是想拥抱你亲吻你的那种情。这些你都明白了,如果得不到你,我只好舍弃你,躲到你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去。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就抑制不住想要得到你。”秦矜平淡的话语,就如一汪泉水趟过,仿佛沉思了许久。
      心口突然很疼,躲到哪儿去?如果拒绝他,秦矜便要永远消失了?他消失了的生活,自己会怎样?
      岑墨大脑轰的一声,神情茫然无措,他行动先越过了思考,双手用力地扯过面前那个人,狠狠儿地摁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不许、不许走。不许走。”他只言片语地呢喃着,重复着,像个傻瓜。
      秦矜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岑墨什么也没想,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是用力搂着他,禁锢着他。他的眸色很深,仿佛空洞了一般。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湿润感,他才松开了手去看怀里人的脸,秦矜竟然哭了,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在自己面前,秦矜一向是清冷的模样,生人勿近、骄傲而又内敛的。
      但是此刻,他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岑墨从来不觉得自己这么手忙脚乱过。
      “感冒了,鼻子有点酸。”秦矜说。他扯着自己袖子别扭的模样,岑墨也是第一次看到,便想,秦矜所有的温柔分给自己最多。
      岑墨忍不住凑近了看他,第一次这么近的认真的看,他除了是个男孩子,眉梢微微扬起的模样,墨色的温温柔柔的眼睛,桃花般绽开的唇角,身上清新的肥皂香气,自己哪一点不喜欢呢。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的这么多的柔情,让自己那么动心。
      想清楚,他便笑了。秦矜愣了几秒,他便趁机轻轻柔柔、抖抖索索地吻上秦矜的脸颊,一边傲娇地宣布:“我、我可以试试。你、你比我有经验,得让着我。”
      少年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睛,抓紧了他胸前的布料,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嘴角却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微风轻轻吹动窗帘,不知名的花儿在哪里悄悄绽放……
      终于等到你,未逝去的青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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