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的脑洞》脑洞君们

3、逆袭篇（2）

　　【漓】
　　老鸨听着，敏锐的察觉到此人与覃堰的关系可能不凡，要知道覃堰可是那一位送来的，虽说落到如今这个下场，但也保不准和什么厉害的人有关系，再看如今这公子浑身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老鸨心念一转，觉得自己顺手做个人情也是不亏的。她便招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小斯得到吩咐便机灵地往楼上走去。
　　“这位公子，奴家已经唤人去寻了，恐怕还得耽搁您片刻，要不在这边先坐下，歇息歇息？”老鸨转身对着卫堇笑道。
　　卫堇颔首，随着老鸨的步伐到了一旁的茶桌边，坐了下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传话的小厮才匆匆赶来，对着卫堇低眉道：“覃公子让您去柳月斋等他。”
　　卫堇闻言，神色不变，在这小厮的带领下去了柳月斋。
　　耐心端坐未几，门外一声轻响，抬眼望去，一道艳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竟是只着了一身红色的薄衫，内里的风光若隐若现黑色如绸缎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胸前，面色酡红，精致的眉梢带上了几分事后的春色，整个人仿佛坠入了醇香的酒窖中一般，诱人慵懒。
　　卫堇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覃堰，一时间他竟是怔住了。
　　覃堰抬步进入室内，抬手便给自己倒了杯茶，张嘴抿了几口，复才抬眼看向卫堇，见他怔愣的模样，低笑了声，“怎么？五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卫堇这才恍然回神，下意识回道：“不是……”却发现声音沙哑的有些难听，“……我只是没想过你会落到如今这样。”
　　覃堰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卫堇看了许久，瞧他如今气度不凡，浑身没半分落魄的样子，紧张的心瞬间放下了不少，听他的话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包含了不知是感叹还是庆幸，“你该是知道的。”
　　耳边忽闻这么一局幽幽的话语，卫堇不禁脸色一白，五年前的屈辱的记忆似在那一瞬涌来，将他压在回忆中喘不过气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
　　“我是愿意的。”
　　一句话便将魔怔了的卫堇又拉回现实中来，他有些震惊的望着眼前之人，神情中透着几分不敢置信。
　　他的确不敢相信，要不是他，覃堰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这人不该是恨他的么？
　　“阿堰，你，你说什么？”
　　覃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弧度，他目光温柔，“阿堇，我说，我是愿意的。只要你安然无事，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是愿意的。”
　　卫堇沉默了，他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覃堰见他这副意料之中模样，笑了笑，眼底的眸光闪了闪，一抹疯狂稍纵即逝，不过多时他又恢复了那慵懒醉人的模样，只是眼底的温柔染上了几分别的味道。
　　覃堰扯开话题，说道：“今天你来该不是只来找我叙旧的吧？”
　　卫堇看了他一眼，张口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心中的话在这时却是仿佛有千钧之重。
　　覃堰见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叹气，“我知道了。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你见了他可别后悔。”
　　卫堇意外的看着他，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
　　卫堇知道，他和祁灏之间是该有个了断的了，至于其他的……
　　也该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橘】
　　不起眼却重得不可思议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呈现与刚刚楼道中无甚差别的黑暗。
　　想到将见那人，卫堇沉寂了五年的心仍是不可控地泛起了涟漪。心急地走向前，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微启又随即紧紧抿起的唇和那红纱下攥得死死的拳。
　　你终是忘不了他。
　　覃堰看着似是被惊到的卫堇，神色莫测。思绪一转，想到那件事，脸上复撑开如往日温柔好友般的笑，朝他走去。只是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他，怎成了这副样子？”身后的动静把卫堇的思绪拉了回来。
　　明明原本是那样一个尊贵高傲的人，纵是战败，也不应落到这个境地的。身上的黄袍揉进了人的血色，不复当初的光华，就如这人现在这样。黑到发亮的玄铁锁链紧紧地箍住他，衬得他一身肌肤在这间昏暗得几不可见光的囚室中似微微地发光，将息将灭。
　　这间囚室算不得大，卫堇在震惊中忘了压低声音，自然扰到了被玄铁锁住的祁灏。只是长时间的禁锢与虐打早使得他的感知力大大不如前，甚至连二三岁的稚子也比他强上许多。就连如今苦苦强撑的最后一口气，也不过是日日夜夜的执念罢了。
　　祁灏艰难地抬起头，却是意外地撞进了心心念念的卫堇的眼中，还有他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心疼震撼愤怒…
　　绕在心头的名字自然而然地道出：“卫堇。”许久未曾开过口，喉咙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低鸣。
　　卫堇望向地上的祁灏，虽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却不由自主地低声应道：“嗯。”
　　两人沉浸在这微不可言的氛围中，而收敛了气息的覃堰更是未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深情的样子，往日怄气得要死的画面，却不再能撼动他的心池半分，左手轻抚上右臂的一片冰凉，带着令人心颤的难以言喻的温柔，修长的手指流连的动作像极了蛇蟒的缠绕。覃堰不经意间瞟到了被吹起的红纱，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是无声地笑了，眉眼弯弯，满满的让人沉醉的笑意和一派天真无邪。黑黝黝的眸子，竟是空空的模样，照出病态的冷意。
　　卫堇本以为自己应是仇恨他的，可真正到了祁灏面前，那滔天恨意却也消散了，甚至这心还跳得更欢了。他按着心，装作不在意地转向了覃堰，而待看到那与往日似有不同的妖异的笑，竟是生出了几分陌生和心惊。
　　“阿覃，我…”
　　“还是割舍不掉。”虽是问句，却很是肯定。
　　覃堰笑意盈盈地对上卫堇有几许慌张的视线，随后隐晦地扫了眼被卫堇轻按的心口上，面上的笑意加深。
　　“对不起，阿覃…”覃堰强硬而不失温柔地打断了话的风情让卫堇心中的慌张更多，只好垂下眼。
　　“没关系的，阿堇，我是知道你的。”
　　没关系呀，阿堇。我是知你除了那人便谁也不在意，纵我这般为了你…可是阿堇，我真的真的还是很想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被躲开了视线的覃堰也不恼，倒是把双手张开一个刻意的角度，像是一个即将到来的虚抱。
　　覃堰一步一步地走向卫堇，脸上本温柔得诡异的笑容逐渐显出些许痴狂。双眼紧盯着卫堇，似是留恋，又似是渴望把他拆入腹中。
　　立于卫堇身后的祁灏看到这样的覃堰刚觉出几分不对劲，还来不及喊，就感到一股腥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卫堇还没有什么痛意，便已感到身上散开的湿意和扑面而来的腥气。
　　这是怎么了？
　　看到卫堇眼中的茫然不解，覃堰弯了弯嘴角，溅到脸上的血映得覃堰本就诡谲的笑愈发妖异，“放心，阿堇，我不会让你一人痛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这一手卫堇的心头血拂上卫堇因惊慌而睁大的眼眸，不断安抚着，低声说着如情人之间般的话语，“睡吧，阿堇。就这样睡下去吧…”可以用上奇术把自己原来清亮的声线压至蛊惑人心的低沉，静静地看着卫堇在他膝上慢慢地阖上眼，步入永远的睡眠。
　　把唇虔诚地贴在了卫堇开始失去血色的唇上，将自己的胸膛压向那颗鲜红却不再跳动的心上，全然不顾身后反应过来突然爆发了的祁灏，只定定地凝视身下人渐渐僵硬的面孔。
　　覃堰的轻纱一片鲜红，在这囚室中格外惹眼不知是被卫堇的血染得鲜红，还是其本色。就如此刻的覃堰，不知是本就痴狂，还是陷于痴狂。
　　祁灏用疲惫孱弱的身子爆发出那般气力已是不易，终是撑不住，倒下。在他失去意识之前，隐约看见从木门那钻出的火光。
　　大火终究完完全全地烧进了这囚室。
　　不知谁传来低低地叹息：
　　“阿堇。”

作者有话说

　　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