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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百转千回绝地求生疯癫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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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竟然是飒王。
薛顺心不禁疑惑:妖妃那么厉害,飒王怎么还能活着出来喝花酒?
唱曲的姐妹已经开嗓,歌声婉转动人。细腰姑娘甩开袖子弯下了柔软的腰,踩着小曲的节奏,舞动着撩人的身姿。
薛顺心和另一个长相素净的姑娘一齐坐到飒王两侧,斟酒,举杯,痛饮。
飒王支棱着身子,不看身边的人儿,目光也未投向跳舞的美女。薛顺心悄悄看向他,那眉间蹙起的小峰好似在说他有心事。
是啊,家有妖妃,怎会没有心事?
薛顺心蓦然生出一丝与飒王同病相怜的情愫,忍不住想拍拍他的肩膀,同他道一句“兄弟不容易”。就这样想着,手里还真没停下,不知怎地,薛顺心就伸手拍了飒王的大腿。
力度没把控好,等她反应过来,飒王正怒目看着她。
“对,对不起……”薛顺心先是扶了下太阳穴,然后猛地拍自己大腿,“拍错了,拍错了。”
飒王不悦的心情全然写在脸上。霎时间,曲断了,舞停了,斟酒的姑娘撤去一旁,跪在几米开外的地方。
薛顺心不敢说话,更不知该如何收场。
被抹脖子的记忆骤然在脑海中荡漾,吓得她上牙打下牙。
“唉——”飒王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
听不懂他几个意思,薛顺心带着一串问号向斟酒姑娘跪着的地方退去。
飒王自斟自饮了两杯,像是才想起屋子里还有旁人似的,开始挨个打量。环视一圈,他冷声道:“接着跳。”
曲又起,舞又动。
薛顺心颤颤巍巍地跪在原地,直到听见飒王叫她“过来”!
在脑海中迅速搜集“过去”的姿势,随机使出“风尘款”,抬头,媚笑,扭腰转胯,像运动神经系统遭受重创似的,以行驶中突然掉落的自行车轱辘姿势冲向贵客。“王爷……”
飒王一把推开她,继续凝眉深思一般地看着她,又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尴尬!难不成飒王以前在霖王府见过她?
“额呵呵呵呵,王爷,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吧。”情急之下,薛顺心笑成了黄美人的样子。
“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好像跟谁很像。”飒王大概是乱了。
“一见如故,一见如故,额呵呵呵呵……”
薛顺心又无关痛痒地搭了几句话,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飒王微醺,眼睛有些失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起来和以前在王府见过的样子很不同。薛顺心默默叹了一声气,又想到妖妃,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飒王被折磨得不轻啊!
很快,这一想法几乎得到了证实,并且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证实。
房门突然被打开,妖妃身边的大丫鬟进屋来。
唱曲的、跳舞的纷纷退去一旁,跟薛顺心一起陪酒的也低调撤退,只剩她一个人茫然无措地瞪着来人,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来干仗的?
“王妃已经在楼下了。”大丫鬟一脸平和的样子并不像是来替自己主子闹事的。
“走。”飒王悠然一声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去。
大丫鬟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而是留下瞅了一圈屋里的美女们。等老鸨进屋,大丫鬟给了钱,薛顺心她们几个就再次被当作商品一样,完成了一次交易。
跟去飒王府的路上,她忐忑万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人就被送到飒王府后门口了。
一同来的“姐妹”大概看穿了薛顺心的疑惑,便低声与她讲:“你真是幸运,刚来就碰上这样的好事。我跟你讲哦,陪过飒王的女人,赶上运气好,王妃高兴,就会被送来王府。”
看着那“姐妹”满脸开心的笑,薛顺心直觉得后背发冷。妖妃拉人头呢,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表面看起来,妖妃做的真不赖。飒王四处留的“情”,她都极其大度地给收拾回府。等在后门的时候,薛顺心紧张地额头大冒汗,兜兜转转怎就又到飒王府了呢?要是就这么进了府,回头还不是照样死在妖妃手里!
后门出来接人是又一个大丫鬟,薛顺心上前恳求,“小姐姐,我不想进王府,我身份低贱,以前算命的给算过,我不能进王府……”
“呵!”大丫鬟一脸蔑视,冷笑,目光在薛顺心身上略停了片刻,道:“那今儿你就逆天改命了。”
就在薛顺心满是绝望,准备接受不久之后又得重新来过的现实的时候,妖妃的大丫鬟又出现了,与刚刚嘲讽薛顺心的大丫鬟低语了什么,说完就高冷地走了。
“不巧,今儿王爷不想要你们。可王妃银子已经花了,你们人也都赎出来了,也不好再给你们送回去。”接人的大丫鬟扯了扯嘴角,蔑笑着,“都上马车,给你们送去更好的地儿。”
“去哪儿——”薛顺心话没说完,已经被人推搡着上马车,先前说话的“姐妹”同其他“姐妹”开始小声嘀咕。
薛顺心心想:算了,不管去哪儿,都比进飒王府好。
命运还是眷顾她的,尽管差一点又把她送进妖府。
当马车再次停下,薛顺心看到新的目的地,决定收回刚刚对命运之神的赞美。
霖王府的后门,她还是认得的。所以,她们是被送到霖王府了?
妖妃和妙妁也许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吧,不然怎么都那么喜欢把女人送去自己男人的兄弟家?
合着这破地方就两个王府?薛顺心内心在流泪。
在她犹豫现在跑是否来得及的时候,出门接人的婆子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于是她同那婆子讲,自己跟公主承诺过再也不回来,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总之希望婆子放她走。
婆子皱着眉头,砸吧砸吧嘴,难以抉择的样子。
“我们飒王府送来的人,你们还不满意?还犹豫?”跟着来的飒王府丫鬟趾高气扬地一通质问,婆子连连应下,拉着薛顺心的胳膊就把她往府里拽。
其他“姐妹”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为了防止群众围观,婆子命人赶紧将飒王府的“礼物”通通弄进府。
大门一关,薛顺心又回到了最初跌倒的地方。
这情节又梦幻又奇葩。下一秒不会转头就碰到妙妁,然后被她一气之下给打死吧?
薛顺心正想着,闻讯而来的妙妁的丫鬟就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她,脸上还憋着笑似的。
是啊,离开王爷的女人变成了风尘女子又被送进王府,坊间小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到底是该笑话谁呢?王爷可是不能笑话的,那只能笑话这个女人了。
突然变成不能说的笑话,薛顺心直觉得胸口憋了一股闷气。她抚着心口,安慰自己,死即是生,多来几回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无所畏惧,事已至此,这一次就破罐子破摔吧。
“滚去告诉你家戏精公主,姑奶奶我又回来了。叫她给我躲远点儿,我可不想看到她。”
……
薛顺心并没有就此死在妙妁的毒手下。相反,她再次回到了霖王的“保护圈”,并且又一次同张郎中走得很近。
她的“狂言”被认为是一种“疯病”。但是除了妙妁不爽,霖王并不觉得这个病妨碍他“喜欢”薛顺心。
张郎中的怪味药一副又一副地喝,薛顺心甚至盼着哪天能一下子喝死。然而并没有。说来她反倒觉得气力较从前大涨,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霖王每次来找她求欢,她都摆出一副“爷不伺候”的神气。霖王也不坚持,像是喜欢看她“表演”似的,逗她一番就乐呵呵地走了。
薛顺心得出结论,霖王大概喜欢受虐。她这番胡作非为 ,霖王反而对她更好了。好东西不断送去她的住处,周围人也对她越发客气了。
只有妙妁还充满敌的,但几次都是跃跃欲试地冲她摇旗呐喊,实质的动作一点都没有。“雷声大雨点小的纸老虎”,薛顺心对妙妁有了最新总结。
这样看来,她转悠一圈转回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多坏的事。
只是,越来越近的婚期偶尔让她觉得闹心。那腥风血雨的夜,该如何才能安然度过?
也许,提前防范会好一些。
她一个人防范肯定起不了改变“历史”的作用。得让整个霖王府悄悄地防范起来。那么,首先要做的是让霖王意识到他和妙妁的婚礼可能隐藏着一场危机。
怎样才能让霖王相信呢?
像她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宇宙无敌美少女当然选择直接说啦,反正已经被认为有“疯病”了,真不差再疯这一回。至于霖王信不信,还真说不好。
薛顺心一边吃着豆子,一边琢磨出一套比“仙女下凡”还神叨叨的说词。
“离开王府以后,我遇到一位高人,他说我不久之后将面临生死之劫,我问他可有破解之法,他说可去青楼一试。起先我当他逼良为娼……”
霖王权当看了场戏,并全程配合她表演,甚至摆出一副“你开心就好”的样子,气得薛顺心恨不得分分钟自行了断。
像傻子一样“哄”走霖王之后,她瘫倒在椅子里,半垂眼帘,内心哀嚎:“所以,像我这样的弱智怂包,为什么会穿越?”
大概是一种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