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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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蓝昳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他下意识伸手去够睡在身边的人，却只摸到空空的被窝。
他惊慌地坐起来，按开灯。
没有人。
没有飞扬。
没有他的爱。
他站在门口大喊，没有人应她。
他突然觉得很惶恐。
——飞扬是后悔了吗？
——她是在逃避，在拒绝吗？
看着收拾得空空的屋子，飞扬的东西少了一大半，蓝昳的心渐渐沉到了底。
——她走了。
…………
“叮——”是手机短讯。
蓝昳连忙去找声音发源地。
“小昳，对不起。白苏还在医院里躺着，我过不了心里的槛。我们还会是最好的朋友的，对吧。:)”
蓝昳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啊！！”
这一声像是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瘫坐在地上，靠着床，仰着头看天花板。
——那里有什么？
——飞扬看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飞扬奶奶家。
飞扬也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手机放在一边，靠着床看着屋顶发呆。
她喃喃自语：“什么也没有。那里什么也没有。整个世界什么也没有。”
——小昳不会再理我了。
——我连他也要失去了。
——为什么心有点疼。
她抚上自己的胸口。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那里，酸涩得她喘不过气来。
“昳……蓝……”
从那以后，两人都尽力表现得很自然，自然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飞扬却觉得，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施舍给了蓝昳他想要的，然后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小昳那样高傲的人，不会原谅自己的。
是的，他从小就很高傲。
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自己转学到蓝昳学校的第一天。
蓝昳被人堵在上学路上。
大约是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一群人勒索他不说，还肆意谩骂着，说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说“他爸爸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本来任他们默默搜着书包的蓝昳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狠命将书包砸向那个还在说话的小混混。
旁边几个见状都围了上来。
飞扬被蓝昳那不要命的打法给震惊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去帮忙。
她很小就开始学跆拳道。
她的妈妈仿佛预见了她被人欺负的未来，忍着心疼硬是把她送进了少儿跆拳道班。
可是谁又能料到，若干年后，那些欺侮的伤痕全部都是划在心上的呢？
“撤！钱到手了，咱们走！”
飞扬帮蓝昳赶走了那一群人，蓝昳一声不吭，也没有道谢的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她，然后发现他们是同一个班级。
她那时候刚刚有第一个后妈，叛逆期像是来得特别早。反正整天不回家也没有人管，她几乎在蓝昳家住了两年，亲如兄妹。
蓝昳很少说话，苏阿姨说他有点自闭。
可是蓝昳却很黏飞扬。
他不说话，有好吃的第一个递给飞扬。
飞扬喜欢狗，蓝昳忍者洁癖去宠物市场给飞扬选了一只博美犬作为礼物。
看到飞扬惊喜的表情，蓝昳就觉得很开心。
这些，都是不久前苏菲阿姨告诉自己的……
“风飞扬！”数学老师敲敲黑板，严厉地说：“什么时候了，还开小差，你来说说这道题的解法。”
这时候蓝昳举手道：“对不起老师，她有些不舒服，我能不能送她去医务室？”
数学老师很喜欢这个又乖又帅学习成绩还很好的男生，于是点点头。
飞扬跟着蓝昳出了教室，一直上了美术楼的天台。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飞扬扶着栏杆，眨眨眼睛歪着头看他。
“猜的，看你当时那一副‘要糟’的表情就知道了。想什么呢，老师叫了你好几声。”
“嗯……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飞扬笑着如实回答。
“小时候……比如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事？”
飞扬哈哈大笑：“是啊！”
蓝昳却没有笑，他静静地看着飞扬，说：“这样就很好。”
“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也不用担心我喜欢你是一种负担，你不接受是一种愧疚。你怎么想的，尽管怎么去做，这样就很好。”
飞扬突然偏过头去。
蓝昳知道，她在哭。
他心爱的人正在他面前流眼泪。
可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从身后拥抱她。
他不能。
他没有办法。
如果他没有忍住，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
飞扬平静下来，看着前方广袤的操场，轻轻说：“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了，蓝。”
“是啊。”
“但是你没变。只有你没变。”
“嗯。只要你想。”
飞扬轻笑。
她向着前方伸出一只手，从指缝间看着露出来的阳光。
蓝昳看着他被阳光洒满的美丽面庞。
像是一只从天上落下来的凤凰，干净而耀眼。
其实，你是我的神。
如果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话，那也算是一种永远吧。
“走吧，再不回去，老师要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症了。”
“别乱说。”
“其实，那道题我会做。”
“啊？！”
“骗你的，哈哈……”
两人的笑闹声在楼梯间传得很远，很远。
…………
“我妈让我给你带的便当。”蓝昳将一个保温便当盒递给飞扬，又顺手帮她开了一瓶水。
“哇，今天有油焖大虾噢～棒”
蓝昳笑着看她那副馋样，催促道：“快点吃，一会儿冷了。”天气热起来，去食堂的路又晒又堵。休息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很多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都选择自己带午饭。
蓝昳正帮飞扬摆餐盘，这时候，后边有人酸酸地说：“啊，自己没有手，连吃饭都要别人喂才好吧。”
“哈哈！”有人附和着笑起来。
这些人又想起白苏跳楼事件，都觉得风飞扬这副样子很不顺眼。
尽管在蓝昳的执意要求下，学校已经澄清白苏事件与飞扬无关。但是挨不住流言蜚语，总有些人爱传不实的小道消息。
飞扬不想理他们。
蓝昳站起来，冲后面的男生就是一拳。
他的朋友过来帮忙，其他人纷纷端着自己的餐盘退出事发中心。
“你刚刚说什么，你他／妈再说一遍。”飞扬没有想到现在的蓝昳打起架来这么拼命。
噢，小时候的他打架也很拼命来着，只是那时候战斗力不强。
但是现在，蓝昳一米八的身高明显就占了优势。
“我还就说了，贱／女人，差点逼死了白苏，还在这里耀武扬威。”
飞扬没有回嘴。
蓝昳却狠命地冲上去要踹那个人的小腹。
飞扬见势不好，这一脚下去势必会造成什么脏器破裂，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她急忙上去拉蓝昳，“蓝，算了，我没事……”飞扬这一打岔，蓝昳只一转头的功夫，就被人的胳膊肘顶在肚子上，他顿时疼得弯下了腰。
飞扬惊惶失色，赶紧掏手机打急救电话，同时对周围自己班的几个男生说：“帮帮我可以么！帮我抬他去校医室！他伤到肺了！”
那旁观的几个男生见真出了事，也严肃起来，两个人搀着蓝昳就往医务室去了。
………………
“你也太冲动了。”飞扬无奈道，“幸好没伤到肺，不然你就要咳一辈子了。”
“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一定要打得他们连他／妈都认不出。下次见到他们我还要打。”
飞扬看着他，问：“有那么生气吗？我为什么没有觉得。”
“有，很生气。因为他们骂你。因为骂的是你。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过去的五年，你已经受得够多了。”
飞扬抽了抽鼻子，轻声骂了句“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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