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殇》京华四少

41、你又是谁？

　　苏父和苏母回来后，苏家顿时热闹了许多。不似往日，苏慕容和苏梓轩多在打理家中生意，苏亭则忙于经营雅间，多也只有晚饭的时候，几兄弟妹才稍微有些对话。苏父回来后，苏亭觉得，府上的下人们各个都活跃了起来，甚至连飞落在他们家的小鸟都显得更爱“叽叽咋咋”活泼了不少。
　　毫无疑问，苏父早已经知道雅间的事情，但是更多是对苏亭的商业天赋的赞赏和支持，而没有责备。让苏亭那一直悬着的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有日午饭后，一家大小都在前厅中歇息，苏父慈爱的看着自己如今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分，说道：“亭儿，你经营雅间，父亲并不反对。只是，女儿家太过于招人耳目，有时并不是件好事情。你这样，估计要是被他人知道，许是没人敢娶你。这可如何是好？”哪怕是世交的唐家，估计唐父知道，怕是也不会同意唐雨泽娶苏亭的，谁愿意要一个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媳妇？
　　苏亭知道苏父的顾虑，其实也是正常，在这种如此封建的社会里面，根本不需要女子有什么大的志向，更别说商业思维能力了。好女子的标准就是三从四德。只是，她原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她就挨近苏父，安慰的说道：“父亲，那女儿就一辈子伺候你和母亲。”其实她是心里话，原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个朝代还可以有什么爱情机遇。
　　一向开朗的苏父少有的叹了口气。
　　只是，翌日，发生了一件让苏府上下都皆大欢喜的事情，让苏父无比开心
　　因着又是账目盘点日，苏亭一早就去雅间与掌柜对账。由于伊国的系列降低税赋，打开大门，吸引别国商业，刺激商业的政策，使得伊国皇都的伊都城商业越来越繁华。得益于此，雅间的生意更是络绎不绝，应接不暇。
　　忙碌到近中午，苏亭赶着回家与苏父、苏母共进午餐，这是她近日的一个习惯，不管怎么样忙碌，到了时间，还是准时回去陪伴苏父、苏母。
　　只是今日却与往日不一样，尚未踏进前厅，远远就听到里头热闹非凡，伴着嘻嘻哈哈的说话声音，这让苏亭心中充满了疑问。致使往日从外头回来，会先去房间换回女装再去会见苏父的，今日都忘记了，而直接朝里间走去。
　　待她走进里间，看到的那个人，愣了一下。
　　果真如那日在城墙所说的：他定会来登门拜访。
　　好吧，他没有食言，说到做到了。只是，她没有预想到的是，那么快！
　　再看到那堆积如小山的礼品，她顿时无语。
　　苏父见到她，先是开心的招呼她过来，再一看发现是男装打扮，微皱了眉说道：“这孩子，怎么又是这幅装扮！”然后朝来人说道：“哎，顾贤侄，你别介意啊，亭儿有时就爱胡闹。亭儿，你赶紧回房换换衣裳，赶紧过来吧” 汗，苏亭满额黑线：怎么就“贤侄”了？这熟络程度……
　　古释诡异的笑道：“哦，苏伯父，没事，这样甚好，我喜欢她这个样子……”
　　苏父听到最后那句，眉头跳了两跳，悠悠的说了句：“喜欢她这个样子？现在的年轻人的喜欢……”
　　苏亭干笑两声，说到：“啊，哈哈，父亲，我这不是刚从外头回来嘛，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聊。”用余光瞄了一眼那个此刻笑得新开怒放，得意忘形的某人，转身欲离去。
　　苏父喊道：“诶，亭儿，你这……”一边朝古释解释到：“哎呀，夷吾侄儿，不好意思啊，小女侍宠骄纵，你别介意啊。”
　　古释却立刻站立起身，说到：“呵呵，没事没事。不过，苏伯父，我今日就不在这儿吃午饭了，我想带亭儿去一个地方，改日再来和您拜会。”
　　苏父哈哈大笑道：“好，好！改明儿一定要好好给我讲讲禅一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趣闻轶事。哈哈哈”
　　古释含笑行了一礼，跟了出去。及至快到了门口才追上苏亭，说道：“等你好久了~”
　　苏亭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自顾自的往前走，而且愈走愈快。
　　古释只好快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一如过去那样，暖暖的笑意望向她，直到她那白皙的脸颊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
　　有那么一瞬，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可是，他没有太多时间，明日就有重要事情必须离开伊都城一段时间，这么一来，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相见。所以，他抑制不了自己想见见她的想法。
　　他望着她说道：“苏苏？”
　　她不做声。
　　他说道：“抱歉，我想我是有点着急了。只是，我担心我不尽快的在苏伯父这里占个先，怕是会被别人给占了个先机。”他知道先机的重要性，也知道时间的紧迫性。他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想尽快的了解你。我想知道，小时候的你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你又是怎么样的；你喜欢吃什么。你不喜欢吃什么；你喜爱看什么样的书，你又不喜什么样的书……”
　　苏亭有一煞那的触动，因为他此刻的坦诚。
　　她望向他那漆黑的双眸，看到他一改嬉笑的往日，而是一副认真及严肃的表情。他的真诚，她看得真真切切。
　　“走吧，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嗯”轻轻应了一句。想想，对他说：“那你等等，我还是先去换一身衣裳吧。”正欲离身，却没想到被他拉住，说道：“嗯，还是就这身装束吧，你的女装过于好看……”
　　明白他的意思，刚才退出的脸上的红潮再度染上了她的脸颊。
　　他喜欢看着她含羞的样子，那时的她，可爱及真实。
　　两人就转身离开别院。在转身的瞬间，古释察觉到远处的槐树后面，有一个白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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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要带自己去哪里。没想到的是，却是带她到了九方街，她心中纳闷道：“这，就是他要带我去的地方？”
　　只是，这次和往日来九方街不一样，往日，多数是直接就奔雅间去，带着目的。今日由于没有任何目的，发现九方街比往日有趣多了。
　　他带她左转右转，每到一处，就会给她稍作解释。从来她知道九方街是有按照不同的商品分类设置区域，却不知道里面原来有如此多的道道，而关键是，他对九方街的熟悉程度已经远远超出常人，苏亭觉得，他仿佛就是整个九方街的设计者，对每一处的设计，都如此了解。
　　由于九方街原本就热闹，而且正值中午时分，则更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苏亭可以感觉到，每到有人员拥挤的地方，他总会用身体护着她，将拥挤的行人挡在外面，由于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所以就如一道保护墙，让她感觉到安心。而且尽量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她。
　　可是，由于行人太多，他们有几次都被人给冲散。他看到她双眉紧蹙，他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说道：“也许，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冲散了。”
　　她愣了一下，涨红了脸，有些着急的说道：“可是我今日是男儿装，一会别人会误以为我们……”
　　他哈哈大笑：“那又如何？”知道她依旧不放心，他低声说道：“你看这行人，每个都行事冲冲，如此拥挤，谁又会注意到我们？而且……”他示意她看他俩紧挨着的袖口。由于古时的衣裳袖口都非常肥大及长，的确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手。苏亭稍微松了口气。
　　两人左穿右穿，终于来到一间非常不起眼的饭馆，两人进去后，一妇人就迎上来说道：“顾公子，过来了？”看了看苏亭，笑着对古释说道：“怎么今日不见王公子？”
　　古释笑说：“他今日有事。”毫无疑问，看来是常客。他快速的点了几个菜，给苏亭说：“这儿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做得绝对比别处要地道许多。老板是我们的相识，”顿了一下，看向她说道：“在很久以前就认识。”
　　菜上来后，她才发现他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她说道：“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的菜？”
　　他看了看，开心的说道：“哈哈，你太瘦了，该多吃点。”边说，边给她夹了一个蜜汁山药，笑着说道：“伯父说，你素来喜欢素食。而蜜汁山药是你的最爱。你尝尝这个，相信你定会喜欢。”
　　她尝了一口，的确味道非常的好。她抬头，看着他，说道：“你想了解我？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原本想继续给她夹菜的手，悬在了半空。可是很快，他就又恢复惯常的样子，深深的看向她，说道：“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不管我是何人，做什么，但是喜欢你的，是这里。”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的位置，接着说道：“直到有一日，合适的时间，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只是……”
　　“只是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苏亭用狐疑的眼光看向他，对于他的霸道，有一丝的不满！
　　他没有接话。是的，他现在没法告诉他，一是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二是他无法确定，如果此刻告诉她，到底是有助于维系他们的关系，还是是另外一种破坏，她眼睛中有时会闪现的距离感……此刻，还不是时候。
　　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感觉他没有完全的对她敞开心扉，所以心中总会有他隐藏着些什么。一直忍着不问，但是，还是没有忍住。
　　两人无语，气氛有一瞬的紧张。
　　好一会，听到他说道：“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