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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遇 ...


  •   每天都努力习惯这里的生活,我不聪明但也没有笨到跟自己死掰着过不去的地步,已经这样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木屋冲着门口的是类似于现在的客厅,旁边各有两间房子,老伯和他的夫人住一间,有一间好象现在的书房,另外两间本来是放杂物的,现在分给了我一间。

      暂时还没有床,铺了一些稻草,又铺了好几床棉被,全当睡在榻榻米上了,健康又环保.

      找来了一个小陶杯,摘了些花花草草的放了进去,放在了床头的位置,只是屋里的地面是泥土的,虽然很平整,但心里总觉得很别扭,总是担心有小虫子会爬到我的床上,每晚都会很神经的爬起来找虫子,总觉得身上偶尔会痒痒的。

      不太会用古代的厨房,生火就是件大问题,小时候家里也生过炉子,不过都是用火柴和报纸,而这里需要用打火石,用铁片与石相撞,下面在放着"火绒",当火星落在绒上,燃烧时,再用"取灯"接引,因为总掌握不好力度和角度因此每次生火都会费劲好大的周折。

      没有高压锅和电饭煲,纯粹用锅来蒸米饭还真不好掌握,不过经过几次糊锅后我也能很顺利的蒸得一锅香喷喷的米饭了。

      老伯他们每天都会回来的很早,放下锄具后,他都会去书房里看上一会书,而他的夫人则会与我聊天或者做做针线,我也渐渐的了解了一些当地的民俗和习惯,和印象里那些古代人的生活方式也没有区别,不过说话并不象电视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也比较白话。

      老伯外出了一趟,太阳还未出来的时候走的,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看来这个山谷离最近的市集也有不短的路程,带回了些日用的油盐和米面,居然还给我带回了一套衣服。

      是一件很普通的少女的棉布衣服,但是简单又别致,我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 老夫人将我的头发拢结在头顶,向后梳下,扎束后挽结成椎,用一根木钗贯住,她很惊讶我的满头乌黑又顺滑的头发,说这么多年很少见过这么顺滑的头发,说的我一阵汗颜,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头发归功于现在的科技手段啊.过一段时间就会露出原形了,心里狂汗.

      山谷里的空气很好,来到这里以后居然没睡过懒觉,原本天天被闹钟叫,老妈喊才会醒。
      而现在每天天不亮便会很自然的醒了,会想老爸老妈还有小旺旺,会想想巧克力雪糕还有卡拉OK,会想念那些同事,连平时很讨厌的人现在也变的无比的想念,来这里后变的会经常不自觉的叹气了,好象长长的叹气才会将心里的郁闷舒散一些.

      午饭炒了一个青菜,又做了一个蛋汤,虽然厨艺不高,但是做简单的饭菜一点也难不住我,而且老伯和伯母对吃也并不讲究,他们也吃的很少.这里的蔬菜很少,也没有现代的大棚技术,每天都吃的很清淡,真的淡的嘴里都没有味道了.

      老夫人正在院子里修补一件长袍,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位丰姿绰约的女人,她的话很少,说话的语气很慢,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只是在望向她的丈夫的时候眼神会变的象潭水一样深邃,波光粼粼.

      我支着脑袋坐在小椅子上望着篱笆外,已经过了正午了,肚子开始呱呱的叫了,老伯还是没有回来,去门口望了四五回了,伯母只是笑着望着我,告诉我,如果饿了就不用等了,那怎么可以,在我原本的家里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是最平凡又最幸福的事情.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些凌乱,我飞奔向院外,看到老伯背着一个人,这人身上已经湿透,滴下来的水沾湿了老伯的衣服,头耷在老伯的肩膀上.

      赶紧跑上前去帮老伯将此人扶住,拉过一只手将他的半个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和老伯一起架他进了屋内.

      是个受了伤的男人,身上浸出的血也染红了我的衣服,(我可怜的衣服)顾不得清理自己,老伯急忙忙的安排我去打来热水拿来干净的帕子,伯母也已经从柜子里将金创药拿了过来,静静的立在旁边,我晕头晕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受伤的人,浓重的血腥味熏的我一阵阵的想干呕,却不好意思吐,只有拼命的压抑住这种很强烈的不适感.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楞在那里看老伯手法熟练的处理好那人的伤口,那是一处剑伤,刺在左胸,老伯说幸好未刺中心脏,并且此人已经点住伤口附近的穴位,避免了大量的出血.但是身上有多处的擦伤,并且有骨折的迹象,很象是从高处坠下而造成的伤痕.

      处理完已经是黄昏了,我也换好了衣服,重新热了饭菜,食不知味的吃了一点,想起中午的场景又忍不住的一阵恶心.

      窗外淅沥地下着小雨,给寂静的夜凭添了几分萧瑟,滴打着树叶,一叶叶,一声声,飘在风里,溅到心上,起身关上小木窗,回来坐在草墩上打量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脸上的污血和泥垢已经被我清理干净,并且老伯也给他换上了一件皂色长衫,更衬的他失血过多的脸愈加的苍白,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灯光晕黄,照得他眉峰如剑,
      着实是个好看的男人,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翩跹笼着眼晴,闭着眼睛已经是丰神俊朗极了,若张开眼睛还不知道会好看到什么程度.

      正看的入呆,他突然呻吟了起来,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犯起了潮红,想起老伯嘱咐我好生的看护他,半夜如果发烧及时的通知,赶紧用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是发起烧来了,因天色已晚,老伯无法上山去采摘退烧的草药,于是让我备好清水和帕子,看来是要给他进行物理降温了.

      在现代的时候我经常会感冒发烧,因此对这方面自认为有些经验,打定主意不吵醒老伯和伯母,于是起身先将帕子用凉水浸湿,覆在他的额头上,他紧皱的眉头略一舒展,复又紧起,又浸湿了一块帕子,解开他的长衫,手指碰到他白皙的皮肤,手指隐约传来一阵热烫的触感,赶紧用帕子擦拭他的腋下.

      擦拭了一会,摸了摸额头热度一点都没有退却,赶紧去厨房找出一瓶酒,没有酒精的情况下,酒就是最好的替代品了,沾湿了帕子,从颈部开始擦拭,腋窝、手心擦至皮肤微微发红,看了看他略微舒展的眉头,我也擦了擦汗,夜晚的气温有些低,而我却因紧张忙碌而出了一身的汗,略一停下,便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象被雨淋了般难受。

      又起身去厨房取了大葱和生姜,将葱白切成段,将姜切成薄片,一起放进砂锅,加水煮开。又用慢火煮了一会,将刚煮好的水沏上几勺红糖,将他扶起,趁热将红糖水灌入口中.

      再摸他的额头时,欣喜的发现热度已经有些退却了,额头不再那么滚烫,身上不再那么干热,起了些潮湿的汗水,呼吸也平静了许多,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疲惫不堪,上下眼皮也打架了,身上也冷的有些发抖,蜷缩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的极不舒服,好象迷迷糊糊的还做梦了,梦到我自己的那张两米*两米的大床,梦到我那柔软又舒服的被子.

      迷朦中好象感觉有人进屋来,但是实在太困了,眼皮也被胶水粘住了,于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被叽叽喳喳的鸟鸣叫醒了,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才清醒了一点,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把手摸向床上躺着的人,还好,额头冰凉,已经不烧了,舒了口气,再转眼一看,偶的天啊....

      床上躺着的人显然已经醒了,一双眼睛慵慵半睁,眼若流星,眸清似水,剑眉凤眼,俄的神啊,这家伙长的真是帅呆了.

      老伯走了进来,我慌忙站起身来,腿一麻却差点坐到那男子的身上,幸好身手还算敏捷,撑在床沿上又站了起来.

      老伯看了看我,摇头笑了笑,然后将碗递给我,一碗有浓重气味的草药,我连忙接过,碗很烫,手一松差点将碗打翻,饶是反映迅速,里面的药汁还是洒了一些在那名男子的手上.

      偷偷的看了看他,没有想象中的怒意,仅仅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用一副探究的表情审视着我.我冲他吐了吐舌头,挤出一个狼狈的笑容.

      老伯走过去,将手搭在了他的腕子上,眼睛闭起,似在用心感受脉搏间所传递的信息,好一会又将那男子的衣衫解开,观看伤口的情况 .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情绪,我用劲了全力对付面前那一碗滚烫的汤药,将药汁吹的翻天覆地,波澜壮阔,吴老伯回过头来赶紧制止了我.

      "药要趁热喝下才好,不要再吹了"

      "哦 .........."

      将那名男子小心的扶起,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药灌入他的口中,或是又扯动了伤口,一双剑眉又皱到了一起,连皱眉都这么俊逸出尘,我好象又看呆了.

      "你家住何处,因何受伤" 吴老伯低声的询问,那名男子略一迟疑,似有难言之隐.

      "晚生姓凌,家住京城,一不小心滚落山崖,多谢老伯的救命之恩" 寥寥几句,他似乎不愿意多讲有关自己的事情,老伯也没有多问,嘱咐我将他扶好躺下,又叮嘱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扶他躺好后,无事可做,气氛有点尴尬,他似乎也不愿意说话,道了声谢谢后,便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不觉得有点气愤,虽然说大恩不言谢,可是本姑娘又是擦又是洗又是煮药的忙碌了大半晚,并将自己的房间无私的贡献了出来,起码也该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啊.

      心里有些气愤,于是故意弄出了很多声响,然后睬着重重的脚步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老伯正在劈柴,伯母正在拿着陶罐浇菜,隔着薄雾,看到远处青山如黛,此情此景宛若一副世外桃源之色,不觉得心旷神怡,心中的怒气一散而空了.

      这几天我都睡在旁边那间放杂物的屋子里,因为堆了很多东西,而且收拾的较为匆忙,因此一点也不如那间经过我精心打造的房间舒服,不过总算是有床可以躺着睡觉了.

      那个人恢复的很快,我想是因为老伯精湛的医术,还有伯母精心熬制的草药,但老伯却对我说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体基础好,又身怀不错的功夫,内力也很精湛,所以恢复的比常人要迅速.

      武林中人哦,吼吼,老伯既然能发觉他身怀武功,也一定也是会功夫的人吧,我在考虑是不是要跟着学点功夫那,既能防身还能惩恶扬善,这个念想大了点,嘿嘿,还是不学了,想当初老爸想让我去当兵,我都没去,想起要经受那么严格又艰苦的训练,我的退堂鼓早就打翻天了,看电视里小说里要学成功夫也不是件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这人最怕麻烦,还是算了。

      今天老伯抓了一只山鸡回来,闲来无事,我自告奋勇的去宰鸡,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不量力,又太自以为是,看过很多次市场上宰鸡的,因此很有胸有成竹的感觉。

      当刀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后悔已经晚了,古代的刀真的很重啊,山鸡居然也很雄壮有力,一手拿刀就已经有些吃力,再抓住那么一只大山鸡,真觉得有些兼顾不过来。

      老伯早已回屋了,或许去书房看书了,伯母也出门去溪边洗衣去了,一转眼看到那个人正倚在窗边,头发有些凌乱,垂下来遮盖住半张脸,墨黑的剑眉斜挑,薄薄的嘴唇划了个弧形,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朝我的方向凝视着.

      心里有些愤愤不已,哼,是在嘲笑我吧,最讨厌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

      边愤愤边用刀靠着了鸡脖子上,闭上眼睛,划了下去.

      山鸡是怎样飞走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刀也落在了地上,刀刃上沾了一点血,不过不是那只幸运的山鸡的,而是.........我哭....很痛,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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