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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蒋陶陶觉得最近总有些怪事发生,不是什么大事,比如她因为蒋大壮走得突然的关系,睡眠一直很浅,可是最近睡得却很沉,每日都是黄灿灿来回在屋子里跑了好几圈把她拱醒的,其次,那位公子的身体真的非常异于常人,那样大的血窟窿,第一天能简单下地行走,这四五日过去,竟然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了。
黄灿灿比较怕他,见到蒋陶陶靠近也不好好引路了,一路嘤嘤嘤的往蒋陶陶怀里钻,第一次那位公子似乎没防备,差点连人带狗都一头栽进她怀里。
当时蒋陶陶闹了个大红脸,但好歹公子眼睛看不见,黄灿灿看见了也不太懂,这是觉得主人最近对自己有点疏远,它怪到这个瞎眼怪身上,好几次都想将他往鸡圈处引,结果次次都被打的狗腿酸软,只好作罢。
帮着主子训狗的逐影也觉得颇有些对不起这条乖顺的大黄狗。
秋收已经快到了尾声,今年稠谷子的收成格外好,便是交完了今年的赋税外还能有些余粮。蒋陶陶从田间回来,听到这些消息心里也高兴。蒋大壮走得那年西北大旱,又遇上边境战火不断,唯一产出的一点儿谷子都被当作粮草征走了。那年的平谷村乃至整个长乐乡都闹了饥荒,虽不到人易子而食,却大家也被逼上了绝路。
她的父亲就是见家里实在过不下去,才跟着猎户去荒山雪岭上打猎的,却没想到运气不好,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山间炊烟袅袅,是聋婆子在做晚饭,行至院门前,便见一只大黄狗百无聊赖的趴在门口,一旁坐着位眼蒙绸缎的布衣公子。见到他们,蒋陶陶原本有几分感伤的心思便收起来了。
黄灿灿习惯了每日在院前等蒋陶陶回来,它从前是陪着她下山的,如今要陪这瞎眼怪,才被困在院前。陆知涯拗不过它,前几日起一到了时间便被他扯着往院子门口来,后来他知道了,便往院前放了把凉椅,总归也算是等得舒服了些。
“公子今日可曾想起些什么?”蒋陶陶每日见到他,都会多问一句。
陆知涯寻常都是摇头,今日却顿了顿,回道:“今日脑海里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些什么,大约是要想起来了。”
蒋陶陶听得一愣,不知为何心底却忽然沉了沉,她片刻后道:“那真好,马上秋收过了,若是公子想起来了,到时候村里的驴车也空出来,能去给公子家人送信的机会也多了。”
陆知涯点头,拉着黄灿灿跟在她身后往里屋走,又道:“只怕小娘子日后别怨我唐突才好。”
蒋陶陶没吭声,这几年聋婆子总是劝她在村里好好看看,说她生得好,找个殷食人家的小子过日子,小夫妻成婚后日子必定和和美美。她和聋婆子生活惯了,又有黄灿灿跟在身边,村里人嚼舌根子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是那时候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去长安见自己的生母这个念头,也没往这处想。
十四五岁的女郎,还未及笄,做了这样的梦之后,心里还是对尚未谋面的母亲抱有期待的。
这几日虽说这位公子不光失忆,还失明了,但她却睡得比从前要安稳了许多。
原来这便是聋婆子说的和美。
蒋陶陶有点难过,可惜这位公子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平谷村小,他也有要离开的一日。
莫名的,她生出了一丝不舍之意。
农户人家,吃饭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只不过从前只有祖孙二人,自然也说不上话,陆知涯来了以后,他不是个对着小娘子便话多的人,所以通常吃饭时也没人开口。
只不过今日这饭桌上莫名多了几分沉寂难掩的味道。
饭后蒋陶陶依旧去打下手帮着洗碗,黄灿灿一日未见到蒋陶陶,吊着啃了大半天的排骨过来找她,蒋陶陶收拾好碗筷,从后厨悄悄瞟了眼坐在院前纳凉的公子,伸手搂了搂黄灿灿,低声喃喃道:“灿灿不着急,等我救了陆小将军,我们就一起去长安。”
黄灿灿在蒋家待遇极高,被养得一身皮毛油光水滑,蒋陶陶用脸蹭蹭它的大耳朵:“也不知道长安城的贵人们养不养你这样大的大黄狗。”
正巧躲在蒋家后院树上的逐影扯了扯嘴角,那自然是不养的。
长安城的贵女们,便是养西域来的波斯猫,都要将猫的爪子统统拔掉才能放进后院,不然畜生性格无常,伤到贵女们留下疤痕下人们哪里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不过,什么叫“救陆小将军”?
放眼整个西北,能被称为陆小将军的便只有他家二公子一人,可看此女神态,分明不知道坐在前院的盲眼公子便是她口中的陆小将军。
而且,她又怎么知道二公子会受伤?
逐影听得心下生疑,待入夜后便去了陆知涯房间禀报。
“救我?”陆知涯也很纳闷,“她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说要救我?”
逐影称是。
陆知涯少时生来体弱,西北风沙大他整日困在房中,这才困出了这样多疑阴鸷的性格,遇到他也毫无头绪的时候极少。
“本来是好声好气要和她商量着请她走——”陆知涯伸手抚了抚蒙在眼睛上的缎带,“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她吧。”
毫无武功,出身干净,过去十几年从未离开过平谷村。
这样的人,怎么也看起来不像是长安派来的探子。
但是,想往陆家伸手的人,也未必在长安,他不得不防。
入夜,寻常这个时候,蒋陶陶早就进入梦乡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今日那位公子的话让她心里起了波澜还是别的,她辗转了大半个时辰也睡不下去。
窗外传来大风声,西北便是这样,一立秋早晚便凉起来。
担心院子里晒着的衣服被吹走,她干脆起身来收衣服。
已过夜半,恒星不见。蒋陶陶收了衣服,转头却见那位公子的屋内竟然还亮着灯,而且竟然还隐约传出人声。
她心里大亥,抱着半干的衣服悄悄往房间窗户靠过去,耳朵还未贴到窗户上便只觉一道利风刮过脸颊,原本死死紧逼的房门突然打开。
她眼前一花,只觉左肩一阵剧痛,手里的衣服散落一地,下一秒便被人拉扯着扔进了房里。
此刻房间烛光已经完全熄灭,房门打开,月凉如水照进屋内。
盲眼公子坐在床边,神情意味不明。
蒋陶陶仓皇抬首,只听他问:“小娘子今夜为何迟迟不入睡?”
她看了眼一旁黑色夜行衣侍卫打扮的高大男子,心里惶惑更深,怕是这次救的是比之前还要了不得的人物,自己怕不是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思及此,蒋陶陶心里却涌起一股委屈,她今夜浅眠是因为得知与公子分离在即,懵懂女郎也不知道心仪为何物,只是心里隐隐难过,这样的理由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不过被人这样抓进来扔到地上,蒋陶陶一时间泪意在眼眶翻滚,又是难过又是害怕。
“风大——”女郎嗫嚅着开口,话音一出就带了自己也没发现的娇意,“我怕衣服被刮走。”
陆知涯才不管风大风小。
“小娘子撞破我身份,依照从前的办法,我通常都是一颗哑药送过去的。”
蒋陶陶听他说完,身体一僵,扭头看了眼夜行衣带银色面具似恶人打扮的逐影,整个人眼眶红红的,若是此刻陆知涯能看到,便会想起西北荒原上收到惊吓想要努力躲到杂草丛的野兔子。
殊不知这样只会平添捕猎者杀戮的快感。
“可惜这几日,我听说小娘子不光能言善道,还跟着村口的先生读过书,习过字——”
蒋陶陶之前和他说过去帮着忙秋收的事情,想到这儿,她心一凉,手紧紧握起来。
“如此,光是哑药便不够了。可能还需要再拜托小娘子奉上一双手。”
他话音一落,蒋陶陶便小声啜泣起来。
若说进屋前她还对与这位公子分离存有不舍,此刻她真是恨不得回到几日前的雨夜,让他浑身血流干净便算了!
“但是小娘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无法这样狠心。”对方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蒋陶陶停下抽泣,小心翼翼等着他说完:“只是我不日便要回长安,留小娘子一人在此实在是放心不下。”
回长安——?
蒋陶陶哭也不哭了,眼巴巴抬眼看着他。
便是看不见,陆知涯也觉得跪在身前的人的情绪从惶恐变成了炙热。
他不太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说出口:“不知小娘子是否愿意背井离乡——”
“愿意!”
回答得太快,一时间陆知涯和逐影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要等陆小将军吗?怎么人还没救就走了?
陆二公子对蒋姓女郎的评价从乐于助人下滑到了朝三暮四半途而废。
没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刚刚逃过鬼门关,又可以名正言顺跟着去长安的蒋陶陶现在快乐得要飞起来了,她试探着问:“敢问公子身体恢复得如何,我们何时启程?”
陆知涯:“……”
人你都没救,时间都没拖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是不是有点太心大了?
他怀疑地皱眉,回纥真的会派这样一个娇滴滴胸无城府的小娘子守在平谷山上等自己吗?
日后陆二公子再想起来,只会说,回纥会,毕竟他陆二一世英名,从未将美人计看在眼里。
此刻,他只是冷笑一声,觉得小娘子未免过于殷勤轻浮:“小娘子连我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都不多问一句,便想要跟着走了?”
知道性命无虞的蒋陶陶撇嘴:“明明是公子骗我你失忆了呀——”
那你就该知道我其实没有!
被一句话堵住的陆知涯有点生气。
不过蒋陶陶的优点之一就是从善如流,她耐心地问:“那敢问公子名讳,家住何处?”
陆知涯清清嗓子:“在下生于西北——”
谁管你生在哪里了。
“长于平名关——”
有点太详细了。
“姓陆,名知涯,还未及冠,未曾得字。”
诶、诶诶?
虽然和想象中的将军模样相差甚远,但是现在蒋陶陶是彻底不怕了,她直起身子,一双水洗过的明眸弯弯:“竟然是陆小将军!”
陆知涯:他什么时候在西北的知名度这样高了?
逐影:若不是世子并无将军称号,他都怀疑小娘子是不是认错了人。
蒋陶陶:我是心仪这位公子吗,我是舍不得他离开吗,为何我今夜辗转难眠。
逐影面无表情脸:那是因为今晚公子吩咐不给你下药了。
蒋陶陶: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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