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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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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会的风波给地府造成了不小的负担,问诃每天都在紧急处理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奇怪的是。
今天吾王来的很早,而且还主动给判官笔做了清洗,还在上面赋予了些法力。
裴溪去了正殿和负责轮回的判官沟通轮回事宜,一切都看起来比之前熟练多了。
问诃激动得差点没抱着同僚痛哭,感觉曾经的吾王好像回来了。
长笃递帕子给他,“擦擦吧。”
问诃揉了眼睛,“呸,我才没有哭。”
长笃嘴角一歪:“啊,是是是,您没哭,这地上都是孟婆不小心撒出来的冥河水。”
问诃:“……”
等他们吵闹完了,裴溪走过来,问了轮回镜的事,之后一声不吭地前往那边。
问诃摸不着头脑:“你有没有觉得吾王今天怪怪的?”
长笃笑:“哪里怪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裴溪无视他们的议论声,在镜子里看到了一直想知道的事,久久沉默不语。
问诃闯进来时刚好看到镜中,正是三万年前的往事,那些画面普通一道流光涌入裴溪的体内。
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情复杂。
裴溪回过头,说:“此事不必对外声张。”
“吾王……”
“辛苦你和长笃这些年为地府操碎了心,此次本座一人去绝境,只是有点放心不下小圆子。”
裴溪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屑知道的事,终究还是要面对。
开始。
义冰说的那些话,她是不信的,可后来又觉得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
再加上元轻琉和魔界对她的态度,包括镜子里的一切,足以让她明白了部分的事。
问诃稍微松了口气:“吾王,此次您醒来实属不易,魔尊和天界也出了不少的力,那些守旧派固然讨厌……”
裴溪不耐地打断:“本座知道。造反是不可能的,其他的事,等我恢复了力量再做决定。”
想起一切后。
裴溪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可能突然造反,她记得当时收了一封信。
信里是天帝下的命令,说要暗中处理掉鬼帝裴玄,上面还有天帝的印章。
当时,义冰也说他赶过去的时候,裴玄和溪禾困在阵法里,他召唤了好久的救兵都没有赶到。
义冰为了救人还损失了一半的道行,很久才修炼回来。
裴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才急着要讨个说法。
奈何,守旧派一言不合跟她动手。
她又是个暴脾气,忘记那天是自己和元轻琉成亲的日子,带着阴兵杀向天界。
后台,元轻琉为了让她回头,和天界一起劝她。
东皇钟的事。
裴溪知道元轻琉不可能真的下狠手,对方说不定被那群家伙给利用了,就像她因为一封信就开始丧失理智。
理解了这些。
裴溪还是有点生元轻琉的气,实话实说有那么难吗?
让她吃自己的醋很好玩?
她当初说想做魔尊,就是在开玩笑,不可能听不出来吧?
问诃汗颜:“裴鸢殿下想来会理解您的。”
在吾王不在的这些年里,小殿下可真担当的起混世魔王的头衔。
若非有魔尊管束,估计早就把地府给搅得鸡犬不宁。
裴溪淡淡道:“若是姓元的照顾不来,你就把小圆子带到地府,省得惹事。”
“好。”
问诃有些意外,听吾王这语气像是和魔尊又吵架了?
魔界。
辛识坐在那望着气定神闲的元轻琉,说:“说吧,让我来是为了绝境的事?”
毕竟去过绝境能活着出来的人不多,以元轻琉的实力是不会有问题,关键在于裴溪身体底子太差。
稍微心神不稳,便会万劫不复。
元轻琉说:“就是望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帮忙照看魔界。”
“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好说。不是我没有提醒你,为了你的小妻子不恨你,你还是不要把自己逼到绝路。”
辛识明白为了心爱之人可以做很多事,但也要量力而行。
元轻琉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肩负不属于她的魔尊职责,还要照看地府的事物。
终年守着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的人。
这期间,已经耗费了元轻琉很多心神,再稍有不测,魔界怕是又要有新的动荡。
元轻琉不甚在意,说:“恨我,爱我,皆都随她。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裴溪这一路走来吃的苦,不比她这些年承受的痛苦少。
位居高位。
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和努力,才有资格坐的稳。
辛识拿出一些法宝,“这些我留着也没有用,都是我从表哥那顺来的,你拿着去防身。”
元轻琉没有收,“长生大帝给你的,自然考虑到有一天你会用得上。”
辛识笑的有点轻佻:“我这不是看你为他做牛做马了几千年,想着替他老人家给你做点补偿。”
当年。
元轻琉为了救裴溪,把能求的仙家都求了一遍。
为了长生大帝的守魂火,元轻琉答应做了很久的苦工。
也就裴溪醒来之前的那几天,才到了圆满期限。
元轻琉垂下眼皮,“兴许就是因为守魂火的功效,才让溪儿醒的比较早,我做的那些不算什么。”
凡人有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不认输,不会放弃任何可能。
元轻琉向来觉得这是个值得学习的地方,在她为此奔波的那些年里,换来裴溪睁开眼,便是最好的成果。
辛识笑道:“情这个字当真威力无穷,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很不怎么喜欢冥王,怎的会情根深种?”
仅仅是青梅竹马的相伴,其实自裴溪继承鬼帝的位置以来,她们都是聚少离多,何来的时间培养感情。
元轻琉背靠在椅子上,说:“你之前被你的王后整条街喊打喊杀,不也是为了娶她,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
辛识:“……”
这就很尴尬了。
若不是他也有同样的经历,岂会和元轻琉说这个。
元轻琉颈间的魔纹变成如烙铁般的赤红色,想起了一些往事,目光变得温柔。
在若干年前,她与裴溪相知相伴,经历了很多,也有过很多误会。
她看过倔强和脾气乖戾嚣张不肯认输的裴溪,也看过对方拼命压抑所有悲伤的模样。
过了很久,每每再回头一看。
才发现每一个阶段的裴溪都是她所疼惜,难以放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