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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记录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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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槿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同住,也就顺势一直和程希燃以情侣的身份住着双人间。
七八月的九寨沟正是人多的时候,两个从不喜欢拥挤的人却蠢得来了这里。但毕竟是常年参展的,对于这里程希燃勉强还可以接受,他唯一不大能接受的,就是陆时槿三不五时走丢。
除了外貌,她真是一丁点的改变都嫌多。
只要人稍稍一多,他回头就找不到人,至少要在路边等十分钟才会看到几乎被人群架着往前挪的她。让她拉着他的包,只要有人挤压到她的手臂她就毫不犹豫地松手。走她后面也没用,经常走着走着又只能等。
他之前还觉着她167的身高不错了,可淹没在人群里居然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会选择来这里避暑怎么想都是个奇迹。
好不容易走到观光巴士搭乘站,程希燃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陆时槿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走丢,这要搁战乱那会儿妥妥是再无相见日的走势。好在程希燃个子高,视线往180+之上扫过去总能一眼就找到他。
可搭乘站的人尤其多,找他竟是费了不少力气。
“我眼都花了。”
拉住他的衣角跟着走,被挤是预料之中的事,但这次容不得她松手。程希燃拉着她的手腕让她从背后抱他的腰,她整个人都往前贴着他,手被他交叉握着,背前和背后的两个背包犹如壁垒。
程希燃身上的味道和她一样,浅浅的薄荷香。
那是她香皂的味道。
能上车已是万幸,不指望会有座位这样的奢侈品空余给他们。程希燃一手拉上方的拉杠,一手反过去护着根本没地儿下手的陆时槿。
“抱好。”
姿势很别扭,就顺势将小手放到自己腰上,她也继续乖乖地抱着。
这安全感完全爆棚……
之后陆时槿一直被牵着,虽然走得慢一点,但至少没有再走丢。
今天黄历可能写着——宜吃豆腐。
房间从双人间变成大床房,拿到门卡的陆时槿眼角在抽搐……
“今天要怎么睡?”
“就这么睡。”
她的嘴角也开始抽搐……
“那我今天不是把你的便宜都占尽了?”
程希燃冷哼,拖着行李进去。
“你以前占得还少?”
这……大概是个不需要回答的反问句。
回想起白天的背后抱,刚散热的脸又烧起来。
那气息……那触感……
他升级之后手感更好了……
一左一右躺在床上,陆时槿号称沾床睡的本事难得下线。
眼不见为净比较好吧?
这么想着,她翻身背对程希燃。
正松着一口气,一只手臂搭上了她的腰。吓得身体僵住,剩下半口气硬生生闷在嘴里又咽下去。悄悄往床边挪,那手臂一用力直接将她扯进滚烫的怀里。
她要流鼻血了……
前额贴上她的后颈,身后人呼出的热气引来她一阵战栗。
“少爷,以前的话算数吗?”
“什、什么话?”
“这是要始乱终弃?”
“我哪有?”
程大人,我娶你吧。
程先生,我喜欢你。
程程,你嫁给我吧。
程希燃,我要做你男朋友。
……
她以前调戏他说得太多,哪还记得是哪一句……现世报来得猝不及防,她根本没有准备啊……
不然就抵死不认吧?除了这个好像大概也许应该……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不、不算数。”
只听背后一声轻笑,程希燃却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睡吧。”
这就……完了?
“你先松开。”
申诉被忽视,挣扎了几下发现搞不定,她也不敢再乱动,大着胆子也就真的这么窝在他怀里睡了。
第二天去藏家村寨,给他们当解说的卓玛告诉他们这里的男人如果要娶妻就需要亲手打造一条银腰带当作聘礼送给女人。
陆时槿下意识地瞟一眼旁边的程希燃,嫌弃得十分嚣张。
藏银首饰的展览销售中心,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手工银饰的确好看,但那价格着实不适合现在囊中羞涩的陆时槿。路过某一个手镯展示柜程希燃拉她停下来,一个漂亮精致的银手镯就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手镯上的浮雕莲花栩栩如生,她也的确是喜欢的。
“这位扎西真是好眼力,这只手镯和你的卓玛非常相配。”
握着陆时槿的手看了看,程扎西似乎很满意。
“开单吧。”
本就笑容明媚的女人笑得越发灿烂,迅速写好缴款单递给程希燃。
“这是缴款单,请去那边付款。”
接过缴款单道谢,他抬脚准备往收银处去。
陆时槿眼疾手快拉住他,满眼惊恐。
“你干嘛?”
“乖,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付完款回来手镯已经包好了,陆时槿的不高兴全程被无视。
“那边的师傅能帮你在手镯上刻字。”
“谢谢。”
刻字的人多,师傅手快,没一会儿就轮到了他们。将写名字的本子和笔递给她,她随手写了字,刻完之后才发现她写的三个字不是陆时槿,是程希燃。
莫名其妙地,某大人又被取悦。
带她出去,再次想把手镯戴上她的手腕却不太顺利。
陆时槿的手柔若无骨,手指并在一起能缩成到一种诡异的程度。手镯经过调整只有她能戴上,但她不配合又另当别论。
“想什么呢?”
“六百多一个镯子,你疯了吗?”
“腰带你肯定不戴,镯子好点。”
陆时槿被气笑。
“人家都是自己做的。”
“别人的女人安分,他们有精力做,我可没有。”
“我的女人才不安分。”
程希燃眯起眼,打横把她抱起来。
忽然离地,任她再气也还是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肩。
陆时槿恼羞成怒。
“程希燃!”
他难得笑得这么颠倒众生,饶是令爹怕是都会顺着他,何况是她。
“既然以前说的都不算数,那刚好可以换回来,你现在只是顶着少爷名号的女人。”
“原来你丫在这一碴等着我呢。”
“嗯哼。”
“我不。”
手臂用力,挑眉敛笑。
“你是想要我跟你算这几年的账,还是安分点跟我在一起?”
“我有的选吗?!”
“没有。”
“那还不放我下来!”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过来的时候车还堵在路上。
取下左手的银镯,“陆时槿”三个字醒目地刻在内侧。
网络很差,白馨@她的微博内容也刷不出来,不过大致应该是沐瑟15号南京漫展的出场时间。
窗外雨还在瓢泼似的下,她漫不经心地摩挲银镯上的浮雕莲花,心思又不知道飞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