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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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去法国的飞机，宫玛瑙给梁加铭打电话：“我现在已经上飞机了。”
“玛瑙，早点回来啊！”又像个无赖撒娇。
“尽量。”宫玛瑙裂开嘴角，绽放惊艳的笑容。
梁加铭安静了片刻：“玛瑙，今年春节和我一起回家看我爸妈吧。”
宫玛瑙握紧手中的手机，轻轻点头答了一声：“嗯。”
想起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就陪在自己身旁，宫玛瑙止不住笑：“好了，不讲了。已经在广播关机，我走了。”拿下手机按下挂机键，脸红扑扑的，她的心里兵荒马乱。刚才挂机的时候，梁加铭告别之吻的声音犹在耳侧，论脸皮厚谁也比不过梁加铭。宫玛瑙嗔怒，他也不害臊！
周优睿默默坐好，抬头望窗外的风景，以为这样能让自己不那么局促。看着冒着粉红恋爱气息的宫玛瑙，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次出差本来应该是他们部长去，但是刘部长说应该给年轻人机会，让他去见见世面多历练历练，所以由他替代刘部长去法国之行。
“优睿，我先睡了。我晕机。”宫玛瑙叫旁边的周优睿，一行其余人都是商务舱，就他们两个在头等舱。
“好，玛瑙姐，你好好休息。”
宫玛瑙晕机晕车都非常严重，从飞机起飞开始就没有再和周优睿说过话。周优睿在旁边触目惊心，心疼照顾她，直到落榻酒店依然严重，躺在酒店休息，准备周五再开始视察KL。一行人正好趁此机会逛一逛巴黎。
其实第二天宫玛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闲着没事也出去走走，她曾生活过的地方并没有多少变化，甚至听着耳边的法语也觉得很亲切。上次她来法国由于收购KL太匆忙，实在无暇体验美景。
和众人简单交代过之后，她走去香榭丽舍大道，看到熟悉的PRZNTEMEPS餐厅依然矗立，座无虚席。她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每天放学后会来这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街道上会不会出现妈妈的身影，一直到罗本叔叔打烊，牵起她的小手逗她笑：“我的小公主，有没有觉得今天叔叔又帅了！……快快快，跑起来，我们来比谁先到家……玛瑙，今天幼稚园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服务员看到她这个东方面孔，用英语招待她：“Can l help you”
宫玛瑙流利地用法语回答：“不，我找老板罗本先生。”
罗本经过服务员传达后，满怀疑问地从后厨走出来，依然是胡子拉渣帅气的中年男子，他剑眉一扬向宫玛瑙看去，宫玛瑙从座位上站起来绽开微笑：“好久不见，罗本叔叔。”对方惊喜地睁大眼睛，也开怀笑起来。
“玛瑙，你怎么会在这里？”
“法国有业务，然后就来看看您，罗本叔叔，我很想您。”尽管阔别多年，两人感情依旧。
宫玛瑙出生在法国。当时她的妈妈宫雪音为了生下她，从香港逃到了法国，而罗本叔叔救了她们母女。
那时候真的很艰难，唐家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宫家更是将宫雪音赶出家门，罗本接纳了宫雪音，照顾她生下孩子。罗本不介意宫雪音尴尬的身份，将宫玛瑙视如己出，但是宫雪音背叛了他，可能另一个词更妥当些，宫雪音利用了他。
在宫玛瑙一岁的时候，宫雪音对罗本说，她想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罗本能说什么呢，只有倾尽一切支持自己所爱的女人。宫雪音走了，将宫玛瑙留在法国，她一年会回来两三次看看她，然后又离开。
直到当时还是宫玛瑙父亲唐德戎的妻子俞兰女士发现了这个孩子的藏身之处，宫雪音立即将宫玛瑙送去了英国，就这样，七岁的宫玛瑙开始了形似一人的生活，除了家里的两位保姆照顾她外，她就只有一只白色喜马拉雅猫陪伴，虽然后来那只猫也离开了她。
之后的宫玛瑙搬家频繁，通常两三个月就要换一个地方。她最想念的就是在法国和罗本一起的那七年时光。
“你妈妈同意你随意去哪了？”
“没有。只是我不再任她摆布。”宫玛瑙想起悲伤的过往，努力保持微笑不让泪水掉下来。
但是那个恐怖的控制她灵魂的声音还是让她心悸：“玛瑙，你是要离开妈妈吗？”
那是在她被绑到美国后试图逃跑的一次，宫雪音又将她从机场绑了回来，真的是绑的。比手指还粗的绳子将她捆得严严实实，扔在一栋无人居住的房子里，晚上一片黑暗，甚至她能感觉老鼠从自己身上跑过，然后蛇为了追逐老鼠再从她身上爬过，她真的快疯了，不对，她后来真的疯了，被送到精神病院住了几个月。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宫雪音捧着一束百合来看她：“玛瑙，妈妈来接你回去，开心吗？”
宫雪音绮丽的外表令宫玛瑙感到恶心，出了一身冷汗。
她开始颤抖，开始痉挛，开始呕吐，开始晕厥。
在她昏迷前，宫雪音扶住她肩膀阴冷开口：“玛瑙，还记得你喜爱的那只白色/猫咪吗？”
她记得，她给它取了个温馨的名字，叫小月，可是它死了。
宫雪音淡淡地叙述，让宫玛瑙濒临崩溃。“没错，它死了。因为你太喜欢它了，非要带它一起走。可是我们要去澳洲太麻烦，妈妈不同意，于是你就说你也不走了。妈妈很生气，就让它死了。”
“现在你喜欢那个男孩子吗？因为那个男孩子又宁愿抛弃妈妈吗？你猜，妈妈会怎么对那个男孩子？”
宫玛瑙终于停止了颤抖、痉挛、呕吐和晕厥，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的母亲。
宫雪音优雅一笑，滴水不漏毫无瑕疵的笑容令宫玛瑙不寒而栗，她说：“玛瑙，我们回家吧。妈妈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那一天，她的“病”好了。
回到唐家别墅，妈妈依然温柔，只是她再也不会亲近。
宫雪音拿着一个粉色大盒子走到整座房子被布置得最漂亮的房间，那是给宫玛瑙准备的卧室。现在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木然地看着自己。
“玛瑙，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罗本叔叔寄给你的信，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给你，八年了，寄的所有信妈妈都给你留着的，来，送给你。”
宫玛瑙大吼：“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她一把夺过盒子，连忙打开翻看，真的，整整八年的信。有些只是一张明信片，有些是写得满满的长信。她继续恶语相向：“从今以后你不准碰！这些都是只属于我的东西！”
“好好好，玛瑙，妈妈不碰。以后罗本叔叔寄给你的所有信都由你亲自收，好吧。”宫雪音依然和颜悦色笑容可掬。
罗本听到这里，皱眉怜惜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宫玛瑙。
宫玛瑙浑然不在意，笑容讽刺：“可是她依然不允许我联系外界。所以这么多年，罗本叔叔，我没有回信给您。罗本叔叔，对不起。”
“猜到了。”
“但是真的感谢您，告诉了我梁加铭的消息。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坚持不到现在，是您告诉我梁加铭依然在寻找我。”
“不用感激我，是那个孩子自己在坚持，我只是同情他，告诉你他的消息而已。但是我却无法告诉他关于你的一切，因为就算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像我，知道你妈妈一切的消息，能怎么办呢，徒增伤悲而已。”罗本脸色变得勉强。
宫玛瑙伸手覆到罗本手上：“罗本叔叔，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但是玛瑙，”罗本另一只手握住覆在自己手上宫玛瑙的手，又是担忧之色，“大铭打电话给我说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们的路会非常艰难。你的妈妈绝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宫玛瑙两眼一弯，如看见流星般喜出望外：“我和梁加铭只要不让我们分开，只要我们在一起，会解决所有问题的，就算最终解决不了，他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提包站起来接着说，“罗本叔叔，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罗本随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走出去，分别的时候罗本从后面豪迈地拍了拍她肩膀：“玛瑙，叔叔会帮你们的。”
……
玛瑙一个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寒冬的天气，巴黎的街头，她不再踽踽独行。她抬头看天空，好像下雪了，白色花朵细小而密集飘下来，一两颗落在宫玛瑙脸上化开。
她愉悦地笑起来，低头打开提包拿出手机拨通梁加铭的电话。响了两声，她深爱的男人的声音传来：“玛瑙，想我啦？”
宫玛瑙看向前方人来人往，或是情侣或是家人或是朋友或是一个人享受着外出，每个人都没有孤单的音调悲愁的颜色。她淡淡笑着：“嗯，想你了。”
“想我就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梁加铭，”宫玛瑙细语，“从离开美国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回去。我当初想，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一辈子在你隔壁，守着你，看着你；如果你组成了幸福的家庭，我就祝福你。”
“傻。你又没做错什么，谈何原谅。但是你今天说的话一定要算数，不准再离开我，不准一声不响地消失，不准什么都不告诉我，不准别的男人接近你，每天说爱我，时时刻刻想我，抱抱我亲亲我夸夸我……”
“梁加铭，你够了啊，我哪有答应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