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籼禾

10、曲终

　　三柄钐刀居高临下地与巳月的草剃刀相接，巳月手扶刀背，艰难的应付着，向日葵在架成山型的刀刃下起身，展开双臂，指尖轻轻拂过钐刀刀面，于是这些由纯粹ckl构成的利器立刻碎裂成块，一路蔓延，使整个须佐能乎和着施术者一齐崩解，见此，带土的木遁木分/身们放弃了这一华而不实的绝对防御，人手一支轮回铁，杀向二人，向日葵扭头，对着正在身旁和木遁分/身纠缠的巳月喊道：

　　“巳月哥。”

　　巳月会意，手横草剃刀，瞬身闪向一旁，旋即数名木遁分/身补充缺位，手握轮回铁，刺向向日葵，向日葵周身涌出ckl矛，衣袖飘摇，在翻飞的碎木片之中优雅地迈着舞步，宛若袭扰椋鸟群的孤燕，她打退一波又一波的袭扰，间隙，几名木遁木分/身抓住机会，挥舞着轮回铁，从死角刺向向日葵，向日葵歪过身，用后背及肩膀的的ckl矛架住，然后蹈步向前，用笼在手臂的ckl矛格住更多的轮回铁，瞬间发力，将贮存于周身的ckl矛一齐迸射出去，于是，她的周身飞散迸散开更多的碎木片。

　　旋涡博人的影分/身埋伏各处，静待带土本体和他的分/身临近，他看着朝夕相处而互生好感的伙伴被挟持被威胁，内心简直如绞如挠，但他们不能慌乱，也不允许慌乱，只得强撑着理智和理性，展开封印卷轴，当带土进入包围之中，分/身们一跃而出，有些思绪稍有游移的，无法适应更为清晰苍凉的笛声，登时中招，或在原处无法动弹，或直接扑到在地，带土的木遁木分/身们便四散开来，卡住他们的脖颈，用猩红的双眼，灌输着佐良娜惨死而无能为力的绝望；或者木叶忍村被攻破，被外邦践踏蹂躏的耻辱；或曾经威名赫赫的父亲，畏葸着高大的身躯，在飞扬跋扈的战胜者面前，签订城下之盟的耻辱；或看着自己亲妹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一身素装，在热闹的吹打手身后，噙着泪水，不时回首，看着她的情郎淹没在围观人群之中却又无可奈何。凡此种种，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其他分/身只得引爆身中幻术的同类的起爆符，阻止此类负面情绪的累加，借着腾起的烟幕作掩护，展开卷轴，冲向向由须佐能乎保护的木遁分/身，它们或成功地将术式贴合于须佐能乎，并隐没入大地，全身而退；或在封印木遁分/身时被其抓住，同归于尽；或被须佐能乎巨掌擒获，在歇斯底里的怒号和哀嚎之中噗地变成一团烟雾。双方分/身互有折损，虽然博人的分/身们竭尽全力，却已无法组织成规模的进攻，再也无法染指带土本尊和笛手了。

　　带土静待博人崩溃一刻。

　　漩涡向日葵见自己哥哥的ckl流动趋向紊乱，知道大事不妙，恼人的木遁分/身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哥哥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攥紧轮回铁，周身翻涌起巨量的ckl，气浪将木遁分/身掀翻在地，她难得使用拳头而非柔拳起手式：向日葵亭亭玉立地伫立着，带着愤怒，挥拳而出，直指远方带土本体。

　　“哥，振作起来啊！”

　　于是一道巨大的ckl气柱直冲而来，所过之处地皮被犁开宽数十丈，深数丈的壕沟，带土眼见大事不妙，便转过身来，周身涌出更多的ckl，化为单膝跪地、长鼻深目，浑身披挂，生有双翅的武尊——高鼻天狗样须佐能乎，直面这一冲击，他抽出握在左翅的长剑，然后双手紧握剑柄，将剑钉入大地，随后，数十仞宽的翅膀收束包绕于武尊周身。登时，旋涡向日葵的拳风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咆哮着轰击首当其冲的翅膀，剥尽飞羽，绞碎筋肉，直到露出森然枯骨，这一拳的力道方尽数卸下。

　　带土身旁的分/身停止吹奏笛子，将笛子掷出，粗陋的木管斜插在地。他对身前的本体说：

　　“他在这里。”

　　于是，完成使命的分/身噗地炸开，带土使须佐能乎展开残破翅膀，在它的身前，利剑犁出数十尺长的深沟。他转向笛子所在的方向，缓缓向前，结单手印，解除博人的土遁遁术状态，然后将佐良娜挂在周围的须佐能乎的ckl，俯身蹲下，看着博人：

　　“漩涡博人，找你真不容易啊，不过，相比起你难缠的妹妹，和大蛇丸的儿子，你还算是好对付的。”

　　带土仰起头来，身处须佐能乎的庇护之中。武尊徐徐起身，残破的羽翼翻涌起大量ckl，恍惚如焚山的野火，如催发的樱云，一片灿霞，待ckl逐渐褪去，须佐之男的双翼再次丰盈。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废话啊。”

　　带土开始得意地向向日葵喊道：

　　“旋涡向日葵，你的愤怒所迸发出的、不下于神祇的力量，令人赞叹。不过，纵使拥有日向和千手的血脉，你依旧仅仅是凡人而已，这一拳靡费甚巨，然而即便如此，你大可有能力保全自身，但是宇智波佐良娜，还有你哥哥，漩涡博人，在完全体须佐能乎面前，你救不了他们！”

　　巳月瞬身而来，扶住形销骨立的向日葵，她怔仲地矗立着，双眼苍茫，却难掩傲骨和英气。
　　向日葵根几乎难以自持，攥着轮回铁的拳隙，鲜血正缓缓渗出。她嘴角微飏，和风婆娑着她干枯如柴长发:

　　“巳月哥，我已有十分的把握了。他说的不差，我的确已近极限，所以还需你载我一程。不过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我敢断言，宇智波带土，或者，那位操纵他的施术者，只是一条疯狗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称呼随你便好了，这么鲜活的肉票，还是速速寄存到安全的地方为好。”

　　须佐之男拍打起他广阔的双翼，乱流狂飙，腾空而起，准备离开此地，带着珍贵的人质。巳月背负向日葵，瞬身至那柄巨大的ckl剑，脚点剑柄，顶着狂风冲向急速遁逃的带土，向日葵顺势撒出手中的轮回铁，准确的说，是已经碾为碎渣的轮回铁，蘸着漩涡一族的鲜血，如猎户放铳打兔子一般，四散的霰弹打碎兔子的头颅，斑斑血点随着流弹四溅，击破新落的残雪，星星点点露出淤黑的泥地，就像这样，这些碎渣迸射入离地数十尺的须佐之男的足踝。而半空中再误落脚点，二人一同落下。向日葵伏在巳月的肩上冷静地结印，巳月看着如山一般的须佐能乎展翅翱翔，再也无法触及，问道：

　　“小葵，想不到你竟然开始学习忍术了，看您结印的顺序，和博人平日运用的封印术，还是有一定关系啊。”

　　“好眼力啊巳月哥，这是家父亲授于我的封印术。在漩涡一族代代相传，极为古老，可力压尾兽。”

　　言谈间隙，二人即将触底，巳月飞快地结印，发动风遁忍术，减缓二人坠落速度，于是，巳月得以从容地、缓缓踏足坚实的地面，搭过向日葵伸出的胳膊，从他背后搀扶向前，用臂弯扶持着她。

　　“你有一双洞见本质的双眼，和我的一样。”

　　“你的眼睛很美。”

　　“你的也是。”

　　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天际线，见一道巨大的物体冲破云层，急速下坠，好似深秋的鸿雁，排着归乡的队形，在万丽碧空之中刚刚做鸣，而猎者的飞羽则呼啸而来，洞穿了其中一支的胸膛，酥软了它的翅膀。于是它打着旋坠落而下，它的友伴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在天空中盘旋着，带着愁戚的悲鸣，就像这样，带土连带着须佐能乎，从万仞高空坠落下来。巳月揽着向日葵看着这惊人的景象，身后数十丈高的ckl剑，锋利的剑锋劈开吼啸而来的气流，发出呜咽的悲鸣。

　　“狗链已经准备妥当，巳月哥，我们去吧。”

　　“好。”

　　二人绝尘而去，须佐之男的佩剑猝然裂开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