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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来到《犬夜叉》里的酒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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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生丸打上‘愚蠢人类’标签的酒吞哪里不明白对方眼眸里的意思。
曾几何时,他也用那副嘴脸去对待所遇见的凡俗人类,彼时自觉天经地义,此时却免不得气闷。
这家伙油盐不进的,真当他没办法?
暗暗憋了一股不认输的劲儿,酒吞决定弄一样好东西去打动那只犬妖。
妖怪的身体具有强悍的恢复能力,犬妖所受的伤,按理说不需药物,仅需要时日慢慢休养就能好,可在如今弱肉强食的世风之下,片刻的虚弱说不定就会成为致命的危机。
普通人类生病受伤,医生给他们的草药来源大多是山林和田间地头,少有位置险绝的。而若是治疗妖怪,所需的草药绝大多数生长在人迹难至的地方,且越是珍稀,其周边还伴生着凶恶的野兽妖怪。
酒吞知道一些不太复杂的疗伤药方子,他花了几天功夫,出没于山岩峭壁,密林深涧,几经波折,凭着一腔勇气,硬是把需要的药草采齐了。
饶是他有命回来,身上还是挂了不少彩。
铃很听话,乖乖地等着盼望着哥哥归来。酒吞一瘸一拐地回到小屋,铃一瞧他那副狼狈模样,便心疼不已,连连追问他究竟去干什么了,却被酒吞三两句敷衍过去了。
当夜他在月下熬药,药香四溢,本已睡了却被香气勾醒的铃扒在门边看哥哥忙活。
酒吞把熬制好的药装入一个长长的竹筒中,塞紧封严实,回头见铃起来了,就把人安慰得重新睡下,然后他径直去犬妖养伤的林中古树下。
因着腿脚些微不便,路上耗了比平常多的时间。到他拔开草丛钻出头,一下子就对上犬妖冷冷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几日不见,照这只犬妖不把他当回事儿的态度,按说会把他忘个干净,没想四目相对,他似乎从那犬妖疏冷的眸子里看出点难描难画的情绪。
酒吞盘腿坐在犬妖对面,把竹筒搁在跟前。他挺腰抱臂,忽然思索着,费了这么大功夫,万一这家伙还不接受咋办?
“喂——这个你赶紧喝了吧。”酒吞木塞子拔开,药香迅速地冲出来扩散开去。
他想,犬妖的嗅觉必然十分灵敏,看这家伙一副聪明样儿,想必亦是有见识的,一定不会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东西对你的伤有好处。”酒吞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伤早点好,对你也很好不是吗?”
劝说了两句,哪知犬妖只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竹筒,便有闭眸休养。
唱独角戏的酒吞很怀疑,这只犬妖莫不是个哑巴吧?
“东西我搁在这里了。”扔下一句话,酒吞便起身慢吞吞地离开。
他转过身后,没瞧见犬妖又扭回了目光,在他受伤的腿和被一种毒蜂蛰肿的左臂膀上流连了几圈。
少年去后,杀生丸一动不动许久才迟疑地伸手拿过竹筒。
黑乎乎的药汁尚残留余温。杀生丸浅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药汁入腹,没一会儿便觉妖力似乎恢复得快了些。
次日,酒吞去瞧了一眼,发现犬妖终于接受了他的好意,便松了一口气。
就说是聪明的家伙嘛。
常言吃人嘴短,受了他的恩,以后就好说话了。
酒吞为自己的牺牲感到还算值,之后每隔三四天,他都想办法熬制一竹筒疗伤的药汁。
一来二去,渐渐熟了,一次酒吞拖了七八天才去,一只手骨折了打了一圈儿厚厚的绑带吊在脖子上,见到杀生丸时,他刚把竹筒放在对方手能够到的地方,就听那犬妖破天荒地开口了。
“你没必要送这些。”
犬妖的嗓音一如他的样貌气势一般,独一无二的疏冷,不带什么感情,语调之中仿佛携裹着寒风冷露,听入人耳朵里,教人心里凉悠悠的。
人美声音也好听。酒吞心里悄悄叹一句,嘴上笑道:“哎哟,听你开一次金口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呐。”
杀生丸目光毫无波动地盯着他。
酒吞道:“你把今天的药喝了吧。”
杀生丸没动。酒吞不禁哈地一笑:“我说,你是不是害羞在我跟前喝药啊?”
身为杀戮者的杀生丸知道强大力量的可贵和战斗的尊严,对什么叫害羞,可完全没概念。
但这不妨碍他听了少年的调笑后,冲那口无遮拦的小子放冷气。
“哟,不高兴啦?”对待闷葫芦,大概只能话唠一些才不至于冷场了。酒吞拍了拍衣服上的草粒,席地而坐,特意问道:“近来你感觉怎样了?伤有好一些了吗?”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杀生丸侧首看向别处,午后从枝叶之间漏下的阳光洒落在他的长发和和服上,合着他完美的侧颜在那一刻似消弱他生人勿近的气势。
酒吞盯着那毛茸茸的雪白皮毛有一点手痒。
也不知是换了个年轻的人类的身体,他也变得幼稚了,此时此刻,他竟然想摸摸对方的尾巴。
套近乎嘛,就要厚脸皮得寸进尺。酒吞打算测试一下犬妖对他的容忍到了什么程度。
他伸长脖子,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笑眯眯跟犬妖商量:“诶,我能…..摸一下那毛茸茸的……漂亮装饰吗?”
杀生丸回了少年一个眼神杀,周身气势都比之前冰寒了几分。
“哎呀,我就摸一下…..”
“滚。”
没多少情绪的一个滚字把酒吞给撵走了。
回去的路上,酒吞突然想起,貌似在各种犬妖中,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摸他们的耳朵和皮毛。
而那些能被称为亲近的存在,大多数是他们的配偶。
也就是说,酒吞方才的言语,细究起来,竟是在轻薄地调戏那贵公子般的犬妖。
他看自己的手,心想,以后没强大自己前,还是好好管管自己的手吧,别哪天手痒真去揪人家皮毛上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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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在结界之内的奈落城,依然是等闲人难以进入的存在。自从巫女桔梗把大量的四魂碎玉给了奈落,他的妖力接连攀登了好几个等级。
为了方便行事,妖力充沛的他,从自身分裂出了几个帮手,每一个都有存在的道理,直到一天他跪坐在廊下,透过神无的镜子窥视犬夜叉一行人,忽地好好的臂膀上接连凸出许多狰狞的肉团,咕咕唧唧,滑动着纠缠着,好似在孕育什么。
他微微蹙眉,眼前的情况和他身体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这是又有一个分|身将要从他身上脱离。
此前已经做了好几次,他熟门熟路,本不该感到惊异,这一次却很怪异——奈落的身体没经过他的意志,自己要分出去一部分……
前所未有,如何不叫他疑惑惊异。
但他很沉稳,也可以说是自信。冷眼瞧着那鼓动的肉团似熟透的果子一般咕唧一声落到地上,转瞬肉团分化出四肢、胸腹、脑袋……
片刻功夫,一个赤裸健壮的长发男子背对奈落站了起来。
男子的背上赫然有一个狰狞的鬼蜘蛛霸道地几乎占满所有皮肤。
从外面打探消息乘着羽毛归来的风之使者神乐从空中落下,首先与男子正面相对。
这个一身传统和服、手持纸扇、样貌妖艳的女子猛地瞪大了眼,呆了呆道:“这是……”话没完,她便一脸戒备,仿佛面对的人很危险。
只见男人朝神无抬手、虚虚地一抓,轰然一声从天而降一道紫色雷电劈向神乐。
亏得神乐闪避速度奇快,要不然这一下不把她轰个半死才怪。
“奈落!这家伙是什东西?”神乐气急败坏,举起纸扇就要甩出一道风刃之舞进行攻击。
奈落制止了她,转而对新生的男人道:“转过身来。”
男人转身直视奈落,只见他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庞,赤红的眸子,宛若盛满了无边的惑人之意,眼波流转之间,没做什么,色气已扑面而来。
这是一张不论人类还是妖怪都很很容易为之倾倒的脸庞。
奈落自诞生到如今,可谓阅遍美人,不说其他妖怪,单就言那令鬼蜘蛛牵肠挂肚至今还是心中执念的巫女桔梗,高洁美丽,倾国倾城。
但眼前这只还不知有何能耐的妖怪,就连奈落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谁能比过他。
“呵呵——”奈落饶有趣味地笑了。这个莫名生出的分|身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他所分裂出的每一个分|身都有其定位和用处,他们的能耐都是最适合他们的,而眼前这个分|身长了这么一张脸又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分|身很是看重容貌?
美貌在奈落眼里是鸡肋。正当他想探究新分|身还有什么能耐,那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动了,他缓缓走向奈落,伸手一划,轰隆隆一片雷电轰向奈落。
距离他们最近的房屋噼里啪啦塌了一片,男人侧身斜睨轻巧避开的奈落,冷冷的目光中饱含杀意。
神乐瞧这妖怪敌我不分,杀气凛然,强大的妖力距离他十多米都能清晰感受到波动。
她抽了抽嘴角,心道,奈落究竟在玩什么?分裂出这么一个强大的妖怪,是又要去给犬夜叉他们找麻烦?
哪知被自己天生反骨、不驯服的分|身冒犯的奈落哈哈一笑,忽然撤开结界,淡淡道:“我看你也不愿意在我手下做事,你不如就此离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神乐见奈落如此轻易地就给了那妖怪她渴望而不可得的自由,不由嫉妒得红了眼。
男人皱着眉,表情有些困惑,抬头望着再没被结界遮挡的天空,空白的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他要找个重要的人……然后杀……
目送男人一步一步离开,神乐终于憋不住问为什么。
奈落却没理会不甘的神乐。他若有所思,搜肠刮肚终于猜测到了一些缘由。
前些日子,他吞噬了一些妖怪来增强自己。天下妖怪千奇百怪,许是有什么他没察觉的怪东西混了进来。
只是那东西也真是特别,竟然能有自己的意志脱离他的身体。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