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无趣海

1、六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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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6月19日晴

　　我想我坚持不住了。

　　2

　　透过密密的铁丝网和厚玻璃，他盯着窗外楼下的花圃，围栏把大片月季规整地裁成矩形。

　　等我死了，乔严铭会不会把我和这片花一起火葬。看着花，他想。然后我们一起被夏天闷热的风带走，最后沉默地挂在树上。

　　不可能。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死了，乔严铭会把我做成标本，运到他的公寓，随身携带。

　　这是乔冬十六岁的生日，也是2016年的父亲节。

　　3

　　晚上乔严铭带了“蛋糕”来。一块粗糙地抹着奶油的面包圈，上面插了个敷衍的祝福牌：祝乔冬十六岁生日快乐。

　　“谢谢。”乔冬冷漠地转过头。
　　“我自己做的，确定你不尝一口吗？”乔严铭毫不在意地用手中的木勺费劲地切下一块面包，送到了乔冬的嘴边。
　　乔冬张嘴咬了一口，味道的确还可以，也可能是因为饿了一天以后吃什么都好吃吧。

　　“抱歉啦，今天白天不是故意不给你送饭的。”乔严铭笑着道歉，“公司今天出了点事，开了一天的会。”
　　说着又切了一块面包，喂鸟一样送到乔冬嘴边，乔冬没理他，伸手把塑料碟子里剩下的面包都拿了过来。

　　乔严铭讪讪地收回了勺子，盯着乔冬大口咬着奶油面包的嘴唇，突然亲了上去。
　　乔冬没躲，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吻。乔严铭感觉奇怪，但感受着柔软的触感，还是兴奋大过了怀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舌头……
　　碰一下，没躲。
　　舔一舔，没躲。
　　贴紧了吸吮，乔冬还是没躲。于是他的舌尖品尝着嘴唇上奶油的余味，吮吸着柔嫩的温暖和对方舌尖上传来的热情温度。乔严铭开始喘息，一只手按住了乔冬的肩膀，另一只手开始脱他的运动裤……

　　乔冬依然没有反抗。这次乔严铭害怕了，恋恋不舍地离开唇齿的温柔乡，他打量着乔冬眼底的神色。
　　“你继续吧，我想通了。”乔冬半眯着眼，看上去很疲惫也很妩媚，“反正早晚都要来的。”
　　乔严铭犹豫着，美人计？没等他琢磨明白，乔冬就不耐烦般地主动缠了上来。

　　环住男人的脖子，乔冬尽力摆出最撩拨的表情，凑近了轻轻舔舐他的耳垂……

　　乔严铭终于忍不住把男孩推倒在地毯上，禁锢住乔冬的双手，他却没着急进行下一步，而是先抽出了男孩运动裤口袋里偷藏的木勺。果然，男孩见状窘迫地僵在了那里。

　　挣脱开乔严铭的怀抱，乔冬窘迫地扭过头。
　　“我说小孩，你不觉得我带来木勺切蛋糕，就是为了防止你偷走危险物品吗？”乔严铭无奈地看着手中的木勺，“你是觉得木勺能割断铁丝网还是能杀人？”
　　“万一呢……”乔冬不屈地嘟囔着。
　　乔严铭揉揉他的头：“傻宝贝，我都气乐了。”乔冬挥开他的手，乔严铭也不在意，盘腿坐下，看着乔冬：“那我们现在，要不要继续……”

　　“不要，快滚。”乔冬感到屈辱，干脆转过身背对着乔严铭。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后没了动静，乔冬转过头对上了对方灼灼的目光。
　　乔严铭像一只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看着他，舌头不安地舔着嘴唇，似在回味刚刚的吻。见他转身，乔严铭的眼神更直接地透露出情欲。
　　乔冬感觉自己要被这目光扒光了，背脊发凉。正欲转过头不再看他，乔严铭猛地站起来，又跪下从背后将他拥入怀中。
　　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乔冬不敢反抗更不想迎合，乔严铭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僵硬，低头报复般地含住了男孩的耳垂。乔冬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激灵，想要转头制止，嘴唇却正好被对方的舌头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似乎更加暧昧，反而有了几丝欲迎还拒的意味。

　　男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乔严铭转到男孩正面，边吻着边紧紧地拥抱他，腿也阻挡在男孩两条腿之间。男孩好像被这突然的进攻吓到了，徒劳地推着乔严铭的肩膀，舌头却来不及躲藏，被乔严铭长驱直入地挑逗着，男人的手也不知不觉地逐渐向下……

　　不知是否是身下人的反抗太过强烈，男人暂时离开了男孩的唇齿，向对方投以询问的目光。
　　乔冬狼狈地大口呼吸着，想要空气给他清醒：“你……你真的要今天就开始吗？”虽然外面夏日炎炎，但屋内空调带来的冷气的确让乔冬清醒了些许，“今天可是我生日。”
　　乔严铭也还没从刚刚的旖旎中脱离，眼神中比平时多了浑浊。他沉默半晌，好像在思考乔冬的话。
　　“是你生日。不过今天也是父亲节……”乔严铭低语着。
　　“哈哈哈哈哈，”乔冬大笑，“原来你还觉得你是我父亲啊？”
　　“所以呢？乔严铭，你还要我再叫你一声爸爸吗？”

　　男人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一般，眼中的浑浊渐渐褪去。对坐着，好像屋内是无尽的沉默。
　　半晌，男人站起身收拾了餐盘和勺子：“我明天早上来给你送早饭，想吃什么？”
　　乔冬依旧缄默，“那就粥吧。”男人转身，开门出去。

　　听着门外锁门的声音，越行越远的脚步的声音，一楼大门关闭的声音，乔冬的世界里又只剩了绝望与寂寞。

　　整理好衣服，乔冬看向窗外，月季淹没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