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之尼克的桃花》安朵和莉莉丝

3、洵美且仁

　　第一眼看到尼克的时候罗玲有些小小的震惊。他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透出了一种旁观一切的冷漠。他长的英俊，因为当过兵，身体健康而强壮。所以从外表看来，他是在人群中虽然不扎眼但是看上去很舒服的那种人，久而久之你很容易喜欢上他。但遗憾的是，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你他会与你保持距离，任你如何讨他欢心都不能如愿。
　　黛西拉过尼克的手，仰头温柔地看着他，声音低低的。
　　“哦，尼克，相信我，在这世上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看，”她看向罗玲，“这位是罗玲·莱特斯小姐。”
　　站在窗边的罗玲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走过来打招呼。
　　“你好，卡拉威先生。我很早就从黛西这里听过你了。很高兴见到你。”
　　尼克微笑着表示自己也很荣幸。
　　紧接着黛西兴奋地问起芝加哥的朋友们，尼克笑着回答她说整个城市都想她。
　　罗玲在一旁干坐着，而汤姆则是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坐下来，一会儿又来回走动。听着黛西和尼克说着罗玲早就知道的事情，他终于插话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尼克？”
　　罗玲看过去。
　　汤姆一只手放在了尼克的肩膀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尼克，等着他的回答。
　　而尼克则是随便回答在做债券生意。
　　汤姆就顺着问了下去和谁做。
　　然后，罗玲就又和黛西一起听着他们两个说。
　　当汤姆表示并不知道尼克的老板是什么人时，罗玲很明显地看出来尼克的不悦，而汤姆的自大让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还是黛西换了个话题，才让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可是汤姆似乎很不满黛西的插话，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他们都住在西卵吧！”
　　住在西卵怎么啦！罗玲很吃惊地看着汤姆。你到底对西卵有多大的怨念呀！
　　“不，他们大部分都住在纽约。”尼克的声音里带了些冷淡。
　　汤姆这回察觉到了，他有些懊恼，马上又说，“那你认识盖茨比吗？”
　　“盖茨比？”
　　尼克还未来得及回答黛西就追问道，她表面不动声色，但是声音出卖了她。
　　“哪个盖茨比？”
　　“他是我邻居。”尼克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温和地说，“他家里经常举办大型聚会。不过，我并不认识他。”
　　“我倒是经常去那里。”罗玲说道，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她有些憋闷，“非常热闹。卡拉威先生倒不如也去看看。”
　　“我不太习惯不请自来。”尼克笑笑。
　　这时候佣人过来宣布晚餐准备好了。四个人马上起身，罗玲和黛西挽着手臂，汤姆直接伸手拉过尼克将他带出了房间。
　　晚餐期间，大家说说笑笑，黛西和汤姆还闹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紧接着就谈到了汤姆新读的书。黛西说汤姆现在读的都是一些很深刻的书，她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而汤姆则对黛西的话有些不耐烦。
　　“我说，这些书都是很科学的，这家伙把道理说的明明白白的。世界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该提高警惕了。”
　　“嗯，我完全同意。”罗玲回答，“世道变了，该做些准备了。”
　　黛西笑了起来，她看着尼克，“你看吧！莱特斯小姐果真和汤姆是一类人。”
　　正说着，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管家离开了，黛西趁这个空档凑到尼克的耳边小声说着管家的秘密，而尼克则是屏息聆听。
　　罗玲端着酒杯看着他们，夕阳的余辉扫过黛西的睫毛，那一瞬间她美得不可方物。
　　管家很快就回来了，他在汤姆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这让沉浸在诉说秘密的黛西回过了神儿。汤姆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回到屋里后，黛西似乎有些恍惚。
　　“我喜欢你在我旁边，这让我觉得你像一朵玫瑰。纯粹的玫瑰，你看他像不像？”她突然看向罗玲。
　　罗玲看过去，刚要回答，黛西就道了一声歉走进了屋子里。
　　尼克有些发愣，不过马上意识到罗玲在一旁，便开始说道，
　　“你说经常去我的邻居家……”
　　“嗯，我是常客。”罗玲马上回道，“盖茨比家的聚会不怎么需要邀请，只要和熟悉的人说一句就可以进去。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介绍。”
　　罗玲觉得盖茨比兜了个大圈子就是想认识尼克好让尼克帮忙，这样他才会出场。那么罗玲直接带着尼克进去不就加快了进度吗。但是，盖茨比需要正式邀请尼克是有原因的：尼克不是随便去聚会的人。
　　“谢谢。不过，我刚开始学债券，还有很多不懂，几乎没时间。”
　　尼克的笑容很温和，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拒绝了罗玲。
　　罗玲刚要再劝劝，屋子里传出了小声的争吵声，尼克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看来你还不知道。”罗玲叹气，尼克看向她，“汤姆有外遇。你的表妹黛西很显然也知道。”罗玲停了停，“看样子，他们并不介意保持现状。”
　　罗玲一直对黛西和汤姆带着偏见，况且对于他们来说，当爱情消失金钱就能维系婚姻。她和汤姆才不是一类人，跟他一类人的明明是黛西。
　　汤姆和黛西很快回到了餐桌旁，黛西似乎有些尴尬，大声说着真是没办法，而汤姆则是把罗玲和尼克探究般地打量了一番。餐桌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汤姆抬眼看向尼克，
　　“如果吃晚饭天色还早，我想带你去看看马厩。”
　　尼克停了一下，答应了。
　　在晚餐的最后五分钟，蜡烛再一次被点燃。罗玲随便地看向三人，黛西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局促，尼克一无所知，而汤姆，似乎放松了下来。
　　尼克和汤姆去看马厩的时候罗玲和黛西在门廊附近散步。没多久四个人就又聚在一块儿了，黛西似乎想和许久不见的表哥单独聊聊，于是罗玲就和汤姆朝着书房走去了。
　　罗玲和汤姆走的很慢，一路上汤姆都非常地安静，快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罗玲开口了。
　　“卡拉威先生不喜欢马球吗？你们看马厩的时间真短。”
　　汤姆推开门，待罗玲进去后他又把门关上，“尼克确实对这个没兴趣。他喜欢文学，对当个作家更有兴趣。”
　　“我倒是认识出版社的人。如果他有意，我可以引荐的。不过，我觉得他不太好接近，不是表面，是不太容易和他亲密。”罗玲朝着书架过去，随口说道。这时汤姆的脚步声停住了。罗玲能感觉到汤姆不是站在原地四处看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罗玲转过身来，果然，汤姆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看着罗玲。
　　罗玲很纳闷儿，“怎么了？”
　　“没什么。”汤姆说，他走过来站到罗玲身旁，抬手取书，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尼克是个很温和的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如此。他很特别，当你看着他，你就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会想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他，而不用担心他会说出去。他善于倾听，可他又过于疏离。没人能接近他。”
　　罗玲试探着问：“你试过？”
　　汤姆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身找了座位坐下，“我想做到。”
　　罗玲挑挑眉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十点钟的时候，罗玲和尼克都要回家了。由于罗玲家距这里还有不远的一段，尼克愿意开车送她一程。
　　两人在罗玲家门口告别的时候，罗玲说希望以后再见，而尼克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罗玲越来越怀疑这个尼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