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的忧伤》蓝枫蝶雨

3、第三章最痛心的那几年（一）

　　几天后在二姨他们的帮组下，素佳在家旁边的一个小学继续上起了小学，而李霖和雅敏利用李霖带过来的2000块钱，很快在县城里做起了小生意，而素佳他们也从外婆家搬了出来，住到了铺面后面的小房子里，在素佳的记忆里那时候爸爸妈妈的生意特别的好，每天晚上都忙的不可开交，而素佳就自己在屋子里写作业，偶尔爸爸进来拿东西，还会抱抱素佳，告诉她“宝贝儿，爸爸跟妈妈肯定要忙到很晚了，所以一会你自己先睡哈”素佳总是乖巧的点点头，那时的素佳是幸福的，那时素佳的成绩也很好，经常受到学校的表扬，而爸爸跟妈妈只要不忙的时候，一定会带素佳到处去玩，只要挣到钱，李霖和雅敏就一定会带素佳去吃好吃的，犹记得那段日子，爸爸是不喝酒的，但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到多久就在一个清晨打破了。
　　那是一个有些清冷的早上，早早的素佳就跟着爸爸出门了，因为爸爸要去进货，而素佳一定要缠着爸爸要爸爸带着她去吃，他最爱的小笼包，所以早早就跟妈妈到了别，跟着爸爸到街上去吃小笼包了，吃完小笼包，爸爸就进货去了，而素佳就自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到了学校以后，每天早上班上的例行公事就是检查昨天晚上布置的作业，素佳拿出书包，开始翻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作业，但是在书包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作业本，素佳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作业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早上出门太着急了，所以忘记拿桌子上的作业了，而此时旁边的同学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素佳拿出作业本，旁边嘲笑着“素佳，你是不是昨天没做作业啊，没关系，反正你学习那么好，就算你没有写作业，老师不会怪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好同学也有不做作业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素佳望着旁边笑着的同学，她生气的皱着眉“谁说我没有写作业，我肯定是掉在家里了，我回去拿，哼!”说着素佳就放下书包，往教室门口边跑边说“戚戚，一会儿老师来了，你就说我回去拿作业了，我走了。”“好的，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吧!”
　　素佳一路小跑的回家，到了家门口，才发现钥匙放在书包里了，但是想想这个时候应该妈妈在家的，所以气喘吁吁的敲着门，“砰砰砰砰砰!!!”
　　“哪位？”
　　“妈，是我，素佳，我作业忘拿了,快给我开门，我赶时间”
　　“啊！是素佳啊，你怎么回来啦，那个...那个.....那个你等一下，我...我收拾一下就给你开门”说完就听到屋头稀稀疏疏的声音，素佳心想妈你干嘛呢，我就回家拿个作业，有必要这样嘛，开个门都慢吞吞的。
　　过了一会，门缓缓的打开了，素佳就看着妈妈躺在床上，素佳随口一问“妈，你不是说你收拾一下吗？怎么收拾这半天还是躺在床上的”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我突然就不想起来了，怎么的不行啊!!!赶快!!拿了你的作业，上学去”素佳望了望自己的妈妈，心里一阵疑问一晃而过，但是转头找作业的时候，就没注意这事了。“好了，我作业找到了，我走了，你慢慢睡”。说着素佳就要关门出去，但是素佳关门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一推，而这一推就发现不对劲了，“咦，这门怎么推不动啊？”素佳下意识的转到门准备看看，而此时妈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起来“看什么啊看，门背后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快去上学！！！！”素佳看了看自己的妈妈，把妈妈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下意识的转身去看门后，只见这边的雅敏，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就准备下床，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素佳已经看到了门后边的一切。
　　一个中年男人，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条绿色短裤，而脚上什么都没穿，光着脚站在地上，在这微凉的早晨就这样赤裸裸的站在门后，也是一脸惊恐的望着素佳，素佳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躲在自家门后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转头望望自己妈妈，又转头看看这个正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妈妈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任凭素佳在单纯，浅意识里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面对这样的场景，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素佳好希望时间可以马上停止，或者让时间倒流都可以的，他此刻好想告诉自己我从来没有回来过，他也没有看到这个门后，可是睁眼就望到了对面的男人，这让素佳怎么能接受。
　　“那个素佳，这个......这个.....这个是你王叔叔，快叫王叔叔！他听说妈妈病了，来看看妈妈”雅敏虽然强装镇定，但是从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一丝颤抖。
　　“王叔.....”素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在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愧疚吗？
　　“妈，你是不是当我傻？连这我也看不出来吗”
　　“我要告诉我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素佳声嘶力竭的朝坐在床上的母亲吼过去。素佳看着还穿这睡衣，躺在床上的雅敏，可是在雅敏的眼神里，素佳没有看到一丝慌乱，甚至还可以说，非常的淡定，好像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看到这样的母亲，素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误会了，可是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戴好，坐在床边的中年男人，而男人脸上的慌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刚惊恐的表情是素佳是幻觉。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素佳意外的冷静了下来，仿佛一瞬间爸爸的影子就闯进了脑海，如果告诉爸爸，那爸爸是不是会很伤心，我们那么远的跑来找妈妈，如果让爸爸知道了，那我们的家是不是就要散了，爸爸好不容易不会整天喝酒了，是不是爸爸又要回到以前那段日子，好不容易没人骂我是没妈的孩子了，难道这一切又要回到以前吗？想到这素佳不禁打了个冷颤，望了望坐在床边的两个人，素佳眼里的恨是那么的明显，她恨眼前这个女人，她狠他对爸爸的不忠，他恨这个女人又要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家团聚，他恨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此时素佳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咬着牙，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素佳，你要去给你爸爸说，就说吧，正好我也想跟你爸爸好好聊聊”雅敏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断颤抖的身子，雅敏下意识的想上前去抱一下自己的女儿，可是身子才刚刚动一下，手就被旁边的男人按住了，雅敏看看自己旁边的男人，看看自己被握着的手，心想这样也好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不用在起早贪黑了为了生计忙活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在难受也要忍住。于是雅敏在心里狠狠的下了个决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不如一鼓作气的赌，说完坚定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素佳
　　听到妈妈的话，素佳反而又冷静了下来，要不要告诉爸爸知道，如果爸爸知道了他肯定受不了打击的，爸爸知道了肯定我的家就没了.....素佳心里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想着素佳就锥心的痛，我该怎么办，一边是家一边是爸爸，‘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想到这素佳抬头在看看两人，最后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我上学去了”转身就冲出了家门
　　素佳默默的往学校的方向跑去去，慢慢的放慢速度，他不知道现在的他该怎么办，是要帮妈妈隐瞒，还是告诉爸爸，帮妈妈隐瞒那我们的家还在，那样爸爸也不会难受，这样爸爸就不会在像以前一样偷偷流泪，可是不告诉爸爸，那爸爸就会被欺骗了，那么疼我爱我的爸爸，我怎么忍心骗他，那可是我最爱的爸爸，素佳到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他那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别的这么大的孩子，每天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素佳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推开教室的门，默默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老师在台上讲着课，望着素佳进来，本来准备开口问问素佳怎么现在才回来，而看着素佳的状态，老师下意识的什么也没问，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素佳，对于旁边的人和一切都没有注意，素佳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在家发生的所有事情。
　　旁边的戚戚看着失魂落魄回来的素佳小心的伸过头去问：“素佳你怎么啦？怎么就回去拿个作业，回来就完全不对了呢？你的作业呢？发生了什么事啊？”
　　素佳望着自己的手上空空的，自己的作业可能掉到哪里了吧，然后继续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一整天素佳在学校都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状态，总是望着一个地方出神，一看就是很久很久......而旁边的戚戚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今天素佳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什么都没有反应，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
　　“铃.....铃....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戚戚拍拍前排的素佳“素佳放学了，你还不走吗？你今天怎么啦？”戚戚望着面前没反应的素佳继续提高声音，加大了力气用力的拍着素佳“素佳，放学啦，你还不走？”
　　反应过来的素佳抬头看看戚戚，弱弱的回了一声“哦”就开始埋头收拾自己的书包，然后默默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望着又自己走了的素佳，戚戚疑惑的嘟囔着：素佳今天是怎么啦？说完就朝自己家走去。
　　走在路上的素佳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今天早上看到的事情，还有爸爸的身影，走着走着素佳突然豁然开朗，我要家，今天这个事情不能给爸爸说，有家在就有爸爸在，而家不在了，爸爸也就不在了，只要家在就好，我们那么不容易一家人才团聚，只要妈妈以后不在这样，爸爸不知道，那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回到以前的，那样我就不会在是没妈的孩子了。想通以后素佳的脚步也变的轻盈起来，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正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抽烟，素佳疑惑的看着爸爸，爸爸不是不抽烟吗？今天怎么坐在门口抽烟，脸色愁苦。
　　素佳走上去，轻轻的叫了声“爸，你干嘛呢？”
　　李霖抬头看看自己的女儿，声音的沙哑的说道“素佳，你妈妈走了，不知怎的，留了个字条就说走了，还叫我们不要找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李霖又低下头抽自己的烟，深深的一口，仿佛要一口气把一只烟吸到肺里。
　　仿佛晴天霹雳，素佳瞬间呆立在门口，看着自己父亲，望望自己家，瞬间提腿就往家里跑，边跑边流眼泪，心里一直在默默的呐喊：“妈妈，你不要走啊，不要丢下爸爸跟我，素佳错了，素佳不会告诉爸爸的，素佳不会告诉爸爸，妈妈，求求你不要走，素佳求你了。。。素佳求你了，素佳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回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素佳一口气冲到了家里，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一个孤零零的字条上面写着“我走了，不要来找我了”望着字条上的字，素佳当即嚎啕大哭起来，想说些什么，确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拿着字条，蹲在墙边放声大哭心里不断的呐喊着“我错了，妈妈，妈妈你回来啊，我错了，我不会告诉爸爸的，素佳会乖乖听话的，不会告诉爸爸，只要你回来，素佳求求妈妈你回来吧，回来告诉我跟爸爸，你跟我们开玩笑呢，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回来啊，求求你了，素佳求求你了，妈妈”可是不管素佳怎么在心里呐喊，整个空间就只有素佳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