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通往幻想的诱惑~》传世青轩

1、通往幻想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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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自飘零，望水自流，相思一种，闲愁两处。

　　人已归来，杜鹃欲劝谁归？绿树如云，等闲借与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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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被那个人扯着走了一路，一直到了无人的地方他还在走。于是我从一开始的讶然到不解最后渐渐转化为满腔的不满，然后在连着叫了某只老鼠许久不见回答后全部爆发：

　　“白玉堂！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一吼却生生让闷头向前走个不停的白老鼠全身都是一颤。

　　然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那人只是怔怔转过身，看了我半晌，最后才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展昭，我喜欢你，你怎么说？”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喜欢我？

　　一种突如其来的酸涩猛地冲向鼻尖，在那一刻，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的破碎开来，我甚至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硬生生扯着我的手伸向前。

　　他依旧张狂且不失柔情的笑着，那笑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永恒。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伸出的手，只知道颤颤然向前，向前，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般碰触他。

　　指尖在接触到那张绝美却不柔美的脸庞时，眼前终于模糊，他的面庞像是一片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仍是不曾变化的深情浅笑，却渐渐在我的指尖下完全破碎……

　　我的眼前在这一刻忽然回归清明，眼前的所有一切重新变得清晰，那人的笑，那人的容颜在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消逝。我再也按捺不住的向前，欲要紧紧抱住他，却在意料之中扑了个空。

　　玉堂……

　　玉堂玉堂玉堂……

　　终于克制不住，眼眶中沉甸甸的朦胧倏的一松，有什么静静滑下。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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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鸟们的歌唱窗口洒进来的阳光宣告着新一天的早上
　　森林与水泽中这相依为命的村庄迎来了最平凡的日常

　　我是在阳光的映照下醒来的。

　　此时刚刚未时，阳光正好。原本只是出来晒晒太阳而已，不想感受着似有似无的暖风拂面，又品味着浅浅清茶，我竟就这样在外面睡着了。

　　其他人若是见到，想来一定会啰嗦上几句吧。若是那人……

　　若是那人……

　　耳边隐隐传来田间孩童的嬉闹，然后又是一阵尽量放轻的脚步声。我静静的转过头，看到念儿带着好奇与毫不掩饰的孺慕之情的眼。

　　“……爷爷。”

　　我听到念儿糯黏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由得习惯性划出一道温馨的笑容。念儿有着灵动的双眼，孩童特有的浓却偏浅的眉毛，而此时那双眉下的眼中满是好奇。他看着我笑的天真而无邪，双手也习惯性的扯了我的衣角。

　　他张口，带着撒娇意味的叫我：“太爷爷”。

　　童稚的声音总是悦耳，我伸手摸着他的发，心的一角几乎因为这温馨的天伦之乐而满溢。

　　如今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刻都是过往难求的平静，我的心海也已经很久没再起过波澜。四十年的光阴几乎眨眼即过，骥儿成婚仿佛才发生在昨日，而如今，我的长孙的儿子也已经满五岁了。

　　我就这样走过了四十年……

　　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耳中传入念儿的嬉笑：“太爷爷，你答应给念儿讲故事的，今天讲些什么？”

　　讲故事……我淡淡笑着，思绪眨眼间变得平旷而悠远。眼前恍惚闪过一道近乎于凌厉的白影：少年华美，潇洒不羁，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向我扑过来，张牙舞爪的，嚣张肆意的……

　　然后用各种语调对我喊着：

　　展昭，展小猫，猫儿，臭猫，笨猫……

　　麻木的心终于又划过一抹熟悉的、钝钝的痛。

　　四十年啊……

　　“念儿，四十年前，太爷爷还年轻，那时受包大人所托，太爷爷进开封府做了一名普通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护卫是什么？”五岁的稚儿一时还无法理解这个官称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守护什么东西的人。”我简单的回答，想起当初自己进入官场的原因，想起每每疲累的时候，见到那一双双质朴且含着信任与感激的眼睛，想着自己亲手守护的那片青天……

　　“哦，太爷爷原来是想守护某个人，就像爹爹娘娘互相守护那样么？！”

　　念儿“恍然大悟”的话活像是生生斩断了我心中紧绷着的某根弦，面上平静的笑容掩饰不了心中正在翻涌的滔天巨澜。守护……守着护着到最后，我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那个人当初的话：

　　猫儿，把你交给我，换我守护你，好么？“

　　玉堂……玉堂……

　　我不想要你的守护！早知如今，我……当真不想要你的守护！

　　在那一刻，仿佛打翻了前世，尘封的记忆终于又一次血淋淋的呈现。原本小心翼翼守护的软弱坠落地面，惹了尘埃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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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

　　任凭露水打湿了自己的衣物鞋袜，迷途的人一步步迈向森林深处。弥漫着雾气的宁静湖泊，流转久远不祥的诅咒传说……

　　“猫儿……”

　　那人的双眼已然迷蒙，看向我的目光道带着让我心悸的炽热。

　　我叫他“白兄”，却在立时刺激到他的神经。他几乎是立刻扑向我，双手铁箍般捏紧我的双肩，力道之大，几乎生生将我的肩胛骨捏得粉碎。

　　相对的双目里泛着异样的神色，我在他的眼中见到迷失的疯狂，也看到映照在他眼底的、属于我的惊慌与不安。

　　进入林子前老者的话闪电般掠过脑海：迷雾的森林，欲望的湖泊，通往幻想的诱惑……

　　他仍在叫着我，猫儿、猫儿……一声声击中心田，我……手足无措。

　　刚刚——他喝了湖水……

　　手中巨阙一紧，我沉下目光，想着要不要就此出剑。我的手抖的很厉害，因为我知道，面对这个人，我的剑根本拔不出鞘……那人却突然猛力推开我，激烈的冲力让我们同时踉跄后退几步。我愕然，他却一拳捶在身边的树上。

　　“走……立刻走……”

　　他的声音嘶哑且带着奇异的魅惑，然后不等我有所反应，他竟强撑着跌跌撞撞冲向森林深处。我知道若此时我足够理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放任他前去——至少要保证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尽管懵懂，我还是明白他先前眼中挣扎纠结着的是怎样的感情，以及我留下来面对他会遭遇怎样的后果。但是——但是不是故意去做，身体却像是有了自己的理智，未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已经自动跑上前追上那人。

　　玉堂……玉堂……

　　迷雾突然笼罩了森林，胸口鼓荡起奇异的钝痛，闷而张狂。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白影抓住了我全部呼吸，我只觉此时窒息难受得很，心中正有着什么呼之欲出，耳边恍然间回响着那天那人带着一如既往的霸道的声音：

　　“猫儿，我喜欢你，你怎么说？”

　　怎么说？说什么？还能……如何说？

　　再也抑制不住胸口压抑的发痛的感觉，傍晚低暗的月色下，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里——在那边，白雾幽暗，云山缠绕，郁郁树木青……

　　雾之彼方的世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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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唇相交的那一刻，阴暗已久的天空响起第一声闷雷，刹那间划破天际的光芒映照出彼此眼中无声的倾诉。这一声闷响仿佛打破了永久的禁忌，过去所有的惶惑、不安乃至顾忌俱都抛置脑后。我张开双臂紧拥他的肩，感觉有什么炽热又冰凉的自眼中滑落至脸颊，沾湿彼此紧靠的衣襟。他则用身体将我困在他与树木之间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与渴望，密实且不留一丝缝隙。

　　每一次噬咬都带着无声的倾诉，我的，还是他的？早已混淆不清。他口中奇异的清冽味道无声的蛊惑着我，我不由得紧闭双眼，任由他一点一点吞噬我的一切。

　　欲望的手指滑过胸前时，我再难抑制的全身轻颤。我清晰明确的听到自己沙哑的不成语调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玉堂玉堂，深切的连自己都难以置信。抬头看向他，竟又在他眼中捕捉到意料之外的清明。他俯低头，靠在我的耳边轻咬。

　　“猫儿，你后悔么？现在杀了我，什么都还来得及……”

　　我只能轻叹，没来由的鼻间发酸。谁都没有停止，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手缓慢且坚定的滑向禁地时，我倾身咬住了他的肩膀，留下一个带着血丝的齿痕。我听到他带笑的低喃：

　　“坏猫！”

　　忍不住看着他微笑。后悔么？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再没了后悔的余地……

　　突然屏住了呼吸，过去从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让我不由自主的紧张。对他的行为，我只能手足无措。感受他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唇瓣的双唇，辗转碾过颈项胸膛；感受自己身上在一阵冰凉后又变的火热的触感；感受那人唇舌手指一点点探索过每一个部位，每一分隐秘；感受他带给我的、每一种煎熬过后爆炸出的喜悦……

　　后悔么？不，是他的话，永远不会后悔……

　　空中电闪雷鸣不曾停止，伴随着道道划破天空的闪亮，笼起得迷雾渐渐被雨丝打散。我看着他的眼，清明不悔却又惶惑。

　　结为一体的瞬间，剧烈的疼痛加深了疯狂的欲望，我不知何时已在他的后背留下血痕，耳中充斥着混乱的呼吸，心跳几欲停止，鼻间混合着血腥与雨天特有的土腥味，我望着他淡淡的笑了。

　　至少……至少在这一刻，再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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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愈发迷蒙，这一刻，我竟分不出自己是在现实，还是依旧停留在四十年前的森林里。

　　那一次我和玉堂，其实只是想要为月华采药，采取一种可以救下她以及她腹中孩子的草药。这种药只有这里有。

　　然后，仿佛上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通往幻想的诱惑，意想不到的发展，我和那人，终于在这里有了意想不到的交集。那两年在我的记忆中，清晰地远胜过之后的四十年。

　　四十年……四十年……转瞬弹指，浮华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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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华的药采到了，一切又仿佛回到原点。只是我的身边多了一只特大号的白老鼠。月华与家人对我们千恩万谢，我们却只能相视苦笑——月华的这一次劫已经化解，而我们……

　　之后，就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劫难。

　　玉堂的死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的诀别。闭上双眼，那人带血的笑容犹在面前。他伸手拭了一下我的面颊，用一种遗憾的语气对我说：

　　“真是……我还以为至少在这个时候……你会为我哭出来……”

　　“你……休想！”休想我会哭！想要看我的眼泪，你就活下去！和我一起……

　　“啧，果然是只倔猫……”他唇边的笑愈发痛苦，我只觉胸口闷痛，双眼却干涩的大睁——我想要看清楚他，清清楚楚什么都不忘记。

　　“那就不哭……好好活着……为你我……”他说着，用沾血的手在我面上画出两道血痕，“展昭，不管今后如何，我要你……连我的份儿一起活下去，连我的……我在黄泉路上等你，我要你……幸福……幸福的来找我，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无牵无挂的……”

　　手终于无力的落下，我伸手接住，咬紧牙关，自始至终未曾留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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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颊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我知道四十年前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终于在四十年后的今天，眼眶得到润湿。

　　我尽力睁开眼，不远处的田间，田间耕作的人们，还有已经睡着的小念儿……我幸福么？我当真……幸福么？已经无从得知……

　　我只知道，我的脸上现在已是老泪肆意，唇边却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一定要等到人老了，才能够真正做出心底所想么？一定要等到往昔已过，才能够……

　　所有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我周身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升起，然后，至寒之中辗转变暖。不知过了多久，我见到念儿自睡梦中清醒，又扯了我的衣角要我讲故事。我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却根本移动不了。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我却渐渐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家人们在念儿惊慌的呼叫声中聚集到我的身边来，他们试探了我的鼻息，又拉着我的手腕半晌，最后全都哭出了声。

　　哭什么呢……我忍不住轻叹，恍惚间觉得天地之间什么都被迷雾遮挡起来，什么都不再重要了。不知究竟是否存在的风撩起我的头发，那片看起来已如梦幻的黑色迷了我的眼。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常常在出现于午夜梦回的声音在前方清晰响起：

　　“笨猫儿，你哭什么？”

　　我禁不住的颤抖，雾的那一边渐渐清晰了一抹身影。就像当初隐藏在迷雾那一边的人一样，我几乎不敢细细去确认——在雾的对面，那个隐约伫立着的人影，是不是我的想象。

　　那个早已去世的身影……

　　我听不见自己是在喃喃着说些什么，只是机械的向前，向前。

　　若伸手就能触及……好想再见他一面……再和从前一样……聆听他温柔的呼唤……

　　一声：猫儿……

　　他依旧微微笑着，宛如四十年前的每一瞬，我知道他在等我，一直知道。

　　玉堂……玉堂……

　　“我说过，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你现在，了无牵挂了么？

　　”你现在可愿孑然一身的和我一起了么？

　　“我的……猫儿……”

　　后记：

　　小生道歉，这篇RP文想来一定使很多亲看了难受，因为小生自己写的就很难受……

　　《通往幻想的诱惑》的这首歌小生在听的时候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清清静静的让人窒息，那种发自内心的，想说也说不出的感觉一直耿在小生心里。那是一种掩藏在平静下的郁闷，是一种想要高声呐喊都发泄不出的感受……小生想要写出这种意境，却总是不得要领……

　　文中月华的孩子是谁的这件事情小生不想交代清楚，有着大家自行去想，因为小生实在是写不出，也不想去交代清楚，就像最后五爷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小生也没写清楚一样。既然全文是走的意识流，那么也就没必要将所有的一切说的太清楚，说得清了，徒留怅惘……

　　至少到最后，猫儿终于可以完全了无牵挂和五爷走了，没有包大人，没有开封府，没有天下百姓没有时事政治……走了之后呢？又会是怎样的事情？谁也无从得知……

　　从贴出这文起，小生就做好了收砖盖房子的准备——喝茶，也是时候组建个家了……

　　——传世青轩字

　　戊子年丙辰月甲辰日戌时
　　（公历2008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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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前友情提示：虐有，雷有，豆腐有……总之是篇很诡异的文。不论如何，慎入吧……
……第二次提醒，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亲，慎入啊~~
送背背和南阙的生日礼，先说一声抱歉，背背是4月28日，南阙是5月3日，偏偏这段时间小生又是考试又是放假，完全错过了，还望两位见谅。
不过小生只能说，这东西完全是RP下产物，请要看的筒子们慎之又慎，千万做好心理准备。
呃，确定要看？好吧，看完了不要向小生抱怨，也不要对小生说什么小生没事先提醒之类的话啊！总知切记：慎之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