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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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廖书凡直接冲到了周砚面前，许鹏想拉他一把捞了个空，气的直想伸脚踹。高三下学期的时间越来越紧张，这几天中午周砚都没回家，直接在附近对付一点就赶回来继续学习了。
廖书凡自然是很乐意的，他知道周砚舍不得花钱，就变着法的拉他吃好的，通常是自己先点一大堆，等东西都上来了再说吃不完，接着一大半都倒在了周砚碗里。这事他也跟许鹏说过，两人都觉得这办法挺好的。
不过周砚也不傻，两次吃下来就察觉了廖书凡的意思，所以今天廖书凡再问他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带了饭了。
“你晚上还有时间做第二天的饭呢？”廖书凡满脸不相信，伸手就往他的桌肚里掏，“我看看，我也想吃！”
“宋姐帮着做的。”周砚拍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饭盒，里面整齐的摆着几个夹心的饭团和小菜。
廖书凡一看就嚷起来了：“就这点哪够啊！”说着两根指头一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捏了个最大的饭团塞嘴里，两下嚼没了，一边鼓着腮帮评价，“嗯！味道还不错！这是炒饭吧？”
“凡哥走不走啊！”许鹏一手塞在口袋里，隔着五六排边喊边走过来，到了周砚跟前一眼扫见桌上的饭盒，又看了看廖书凡还在嚼吧嚼吧的嘴，廖书凡一个眼神他就明白过来，趁着周砚没注意飞快的也捏了一个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哎！好吃！这是你做的么？”
“我……”周砚张了下嘴，愣愣的看着两人的举动半天没说出来话，再低头一看饭盒，里面只剩一半了。
“这是点心吧？怎么上午没拿出来。”廖书凡吃完还意犹未尽的嗦了下手指，看周砚索性已经无所谓了，干脆又捏了一个啃起来，原本就饿了一上午，这下肚子里那点感觉都被勾起来了，吃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我也饿了，走吧，我们吃饭！”许鹏没好意思再拿一个，只是拉了拉廖书凡的胳膊。
周砚啪的盖上饭盒，抿着嘴看了廖书凡半天，只好跟他们去了。
三人一齐往楼下走，许鹏走在前面，廖书凡跟周砚并排而行。周砚抬头扫了一眼前面的许鹏，声音放的很轻：“你今天别点那么多了。”
“我觉得我能吃完啊！”廖书凡估计周砚也知道自己这点小九九，不过还是决定死不承认。
周砚突然笑了一声，半天继续说：“你要是想请我吃，就直说，我又不会拒绝。”
“嗯？”廖书凡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声音顿时亮了起来：“哎，你早说！”
“你看，你果然不是自己想吃那么多。”
“……草，你真长市行了！”
快到路口的时候，眼看着还有一步就出了楼，结果迎面走来了徐长海，跟三人撞个正着。
“廖书凡！”徐长海突然一声叫住了他们。
廖书凡心里一嘀咕，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先别急着吃饭，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徐长海冲他招招手，又对另外两个说，“你们先走吧。”
许鹏张着嘴对周砚做了个口型，又周砚互相对视一眼。“我们等他一下吧。”周砚瞄了一眼校门。
“别等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还要跟他说点事。”
徐长海发话了，两人只好先走一步，剩下廖书凡人高马大的个子，微微缩着脖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徐长海边上，心里面忐忑的不行，不知道这回徐长海要拿什么开刷。
徐长海带着廖书凡走到了办公室，拉开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了。廖书凡比徐长海整整高了一个头，现在却像个小学生似得一点大声音不敢发出。其实以前徐长海也找他谈过很多次，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万一徐长海是察觉到了他跟周砚的事呢？廖书凡可明白了班里那些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为什么见着老徐都是一脸谨慎了，贼人心虚说的一点都不错。
“廖书凡啊，最近这几天感觉你很不在状态啊？”徐长海的表情平平静静的。
廖书凡两腿大岔着坐在椅子上，不大自然的笑了笑：“大概是……还没适应。”
“那要立刻适应过来，没有多少时间了。”徐长海轻轻拍打着桌面，停顿了半天才开口，“怕就怕不只是不适应的问题吧？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可不能被别的人分了心思。”
这话一说出来，廖书凡只觉得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惊得冷汗直冒，心跳突然就咚咚咚加速起来，满心都是完了。
徐长海这话肯定是发现什么了啊！他倒好，可周砚怎么办？但要是徐长海发现了，为什么刚才不一起叫住周砚？这可不仅仅是谈恋爱的问题了，俩男生，万一这事被捅出去或者叫家长，这可真是麻烦大了。在这短短的几秒停顿间廖书凡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头脑风暴，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而后飞快的打定主意，万一真是说这事，就打死不承认好了，或者说是自己骚扰周砚，反正不能两人一块栽进去！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徐长海问他，见廖书凡摇头，又继续说，“那我怎么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呢？”
廖书凡心里当即一声大吼，这谁特么没事找事说的啊！随即又紧张起来，果然是说这个，徐长海的眼睛也太毒了吧？不，是说这事的那人眼睛也太毒了，开学不到一周，他在学校连周砚的手都没怎么摸到，别人是怎么发现的呢？
唯一发现他不对劲的除了老师大概也就是许鹏，但是许鹏要是真猜到什么肯定就直接问自己了，根本就不会乱说的。想到这廖书凡又在心里骂了一遍，谁特么乱说啊！
虽然这么想，但廖书凡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的样子：“我……没有啊。”
“没有？”徐长海的眼睛睁大了一些，“那三班的卢莛是怎么回事？”
卢莛？廖书凡猛地抬起头，跟着一起瞪大了眼。
卢莛？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骤然又落了回去，廖书凡松了口气，像是突然得到释放的犯人，整个身心都舒适了。已经不再紧张，廖书凡说话也利索了很多，直接开了口：“我跟卢莛没什么啊？就是普通朋友，偶尔联系一下的那种。”
“是么？”徐长海显然不相信，继续追问，“那怎么你们经常一起出去逛街呢？还一起去冰淇淋店，是不是这样？”
这下廖书凡又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这都哪跟哪啊？可又想了想，估计是徐长海在套话，不过冰淇淋店也就去过那么一回，还是因为偶遇卢莛一家他爸非要请客。廖书凡索性把这事实话说了，不料徐长海听了之后依然不信，话里话外仿佛已经得到了明显证据似得直摇头：“你是说是偶遇？但有人说在街上看见你们好几次了，不会都是偶遇吧？”
“谁啊？这怎么可能啊！”廖书凡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遍，一共也就偶遇过那么几次，自己身边还都有人一起，就算看见了也不至于误会啊。
“真没有？”徐长海见他说的信誓旦旦，有些动摇起来。
“真没有！要不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跟陈珺雯一起，我们正好碰上了，我都不认识她！”廖书凡有些着急的辩解起来，“我跟她真没有多熟！”
“哎，没有是最好，万一有，那一定要断了！”徐长海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你这状态可得尽快调整过来，千万不能分心啊！”
“我真没和她在一起！”廖书凡握了握拳，“老师你听谁说的啊？”
徐长海站了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偶然听孙奇胜说在街上看见你俩了，我怕万一，给你提提醒。追你的女生挺多的吧？”
“孙奇胜……”……那孙子！廖书凡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一听见这名字心里便蹭蹭冒火，不过当着徐长海的面不好发作，硬是压了下去，笑了笑，“可能是碰巧看见了吧？”
“行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赶紧吃饭去吧！”徐长海拍拍他。
从徐长海办公室出来后廖书凡的脸刷的就冷了下来。孙奇胜，一学期没动静还当他真消停了呢，这是逮着机会要整他啊！碰巧听到？徐长海说碰巧，廖书凡可不相信是碰巧，指不定孙奇胜跟徐长海说了什么呢！不过他总共也没遇着几次卢莛啊，怎么孙奇胜就知道了呢？
这事廖书凡没有在吃饭的时候当着周砚的面提，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就过去了，一直等到了下午才告诉了许鹏。不出所料，许鹏听到这事就炸了，一拍桌子直接从位子上蹦了起来，吓得边上的女生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他怎么这样呢！他怎么这样呢！”许鹏气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孙奇胜打一架，“我早说了，这孙子非得弄他一顿！也不用揍他，我们找何加伟一起，就把他干的那些损招全部罗列出来全摆到徐长海面前去！他不是特看中面子吗？我看他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算了！他现在也就只能瞎说说，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廖书凡把许鹏按回了位子上，“主要是我们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到时候徐长海肯定两边都得骂一顿。”
许鹏瞪大眼睛瞅着他：“凡哥！我发现你怎么越长越怂了呢？”
“我都后悔上次带你一起打架了，从那以后就跟吃炸药似得。”廖书凡白他一眼。
他这话没说错，许鹏原本一个老老实实的好学生，虽然不说成绩有多好，但至少打架找茬这种闹腾事是不会做的，自从上次和廖书凡晚上被人跟了一次，那一根钢条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阀门似得，打那起就突然变成了热血少年。
“那你也不能老这么一声不吭啊，要不孙奇胜该觉得你怕他了。”许鹏撑着头在一边瞎出主意，“要不我们也造他的谣好了！你说造什么？要不就说他跟十二班学生混在一起，交往甚密？其实这也不是造谣啊是真事！”
“你行不行了！”廖书凡抬脚踹了一下许鹏的椅子腿，“屁大点事有什么好说的。”
正聊着，陈珺雯扭扭捏捏的走过来了。廖书凡看了她一眼陈珺雯眼圈有些发红，看样子像是哭过。廖书凡以为她要问题目，于是抬着头等着，可陈珺雯只是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周围的几个同学已经看过来了，陈珺雯喜欢他，这在七班不算太秘密的事，廖书凡觉得就这么对望着挺尴尬的，忍不住问她：“什么事啊？”
“你……”陈珺雯捏了捏牛仔裤的裤缝，神情有些恍惚，半天才开口，“真的在跟卢莛谈恋爱啊？”
“啊？”廖书凡愣了一下。
许鹏先出声了：“你听谁说的啊！”
陈珺雯捏着牛仔裤的手又紧了紧：“我……大家都这么说的。”
“什么？！”廖书凡瞪大了眼，“大家？”
“哪个大家啊？都有谁啊？这谁传的啊？”许鹏愤愤不平的拍了一下桌子。
陈珺雯没有回答，只是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所以……这是真的咯？”
“假的！”廖书凡脱口而出。虽说这不过是谣言，但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个他心里就烦躁起来，没有缘由的，烦躁的不行。不过陈珺雯可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听到廖书凡说这是假的，顿时就抬起了头，快要僵住的五官情不自禁的就舒展开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容。
“到底是谁说的啊？”许鹏又问了一句。
这回陈珺雯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咬着下唇使劲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有谁说过了，总之好像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我正奇怪呢，要是真的卢莛一点也没告诉我啊。”
廖书凡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唏嘘声，接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站在走廊上，正向这边招手。
是卢莛。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四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