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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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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鬼鬼祟祟地挤过人群,见玉茗穿过了一条小巷子。
出门前林南玫再三交代过,铺子一定要选择买料子的那家,玉茗当下正是去了那儿买针线,在给银钱的时候,她隐隐觉得身后有人在窥视自己,往后瞧一眼却又没见半个人影,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玉茗接过针线走出铺子,原就在外头候着的阿星往一旁的大树后躲了躲,她探着半个脑袋,见玉茗站在铺外东张西望,似是在找什么。
阿星不敢出声,想着万一暴露之后该如何说话,不过幸好玉茗没有逗留很久。
玉茗往回走,阿星很快又跟上去,这个时辰人特别多,许多铺子前都围的水泄不通,玉茗挤了许久才挤出一条长龙,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后面有人说了句:“走路不长眼呐?”
换作平时,阿星要与那人对骂起来了,可此时她只好低头认错,唯恐被玉茗认出,但这种事儿时常发生,玉茗瞥了眼后便走了。
那人却还在责怪阿星,阿星心里憋得慌,见玉茗走的愈来愈远,她着急,将那人推了一把后直接跑了。
已不见玉茗身影,阿星兜兜转转找了好久,往侧边的小巷子里一瞧,玉茗倒是早已走过了大半,阿星急急忙忙追上去。
奈何着急之下脚步声太大,巷子又窄,回声来回荡,玉茗自是听见了,再次朝后看时,阿星只能转过身,缩在一处角落装的若无其事,玉茗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却也没喊出名字,当下转回去思索起来。
阿星自认为她没多疑,蹑手蹑脚的又跟了上去。
玉茗放慢了脚步,注意力全在身后人的身上,她觉得那人是故意要跟着自己的,于是在走出巷子后往一旁躲了躲。
阿星跑出去,却在巷口没见到玉茗,她跺了跺脚,十分气愤,居然跟丢了?!
“你是谁?”玉茗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阿星吓的叫出了声,两人双目对视,玉茗瞳眸立刻睁大,诧异道,“你是阿星?”目光接着在阿星身上来回打量,“你怎么在这儿?跟着我又做什么?莫非……”莫非张氏来了濠州?
阿星不予作答,扬着下巴道:“我为什么在这儿管你什么事儿?这马路又不是你家的,我路过又怎么样?”
玉茗当然不信阿星是路过的,眼下也不想与她争辩,说道:“那就请你好好走路,别摔着了。”
阿星上前挡在玉茗跟前,直接了当的问:“林南玫是不是嫁给了虞汎?她是将军夫人了是不是?”
“放肆!夫人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那看来是真的了,”阿星一笑,“那可否让我确认一下,将军府是不是在城南?”
玉茗懒的与她再多话,没作答便走了。
“站住!”没问出个所以然,阿星哪里肯让玉茗走,她上前拽住玉茗,语气也不好,“你不告诉我,可是怕我找什么麻烦?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家夫人都来了,怎么可能让林南玫好过?”
玉茗猛然看向阿星:“你什么意思?你们还想干什么?”
“这个是夫人的事儿,我不便多说,但请你回去转告林南玫,让她这几日好好筹备,夫人会去看她的。”
玉茗扯回手:“夫人是不愿见到张氏的!”
“哟哟哟,怎么,我家夫人看看晚辈还不行了?看把你上天的,自以为跟了个将军夫人口气也能大了?”
“你又不是不知,当初是林家将小姐赶了出来,你们如今又来找,鬼都知道你们藏着什么心思!”
啊星抬手,给了玉茗一巴掌:“不许这么说我家夫人!要知道,林南玫那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勾三搭四,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情发生!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与我家夫人何干?!”
玉茗捂着发红的脸颊,抬眼瞪着阿星,最后朝阿星脸上“呸”了一口,扭头跑了。
回到将军府,玉茗不敢去见林南玫,生怕被瞧出端倪,且脸颊还红着,一看就知是被打了,她为了不让夫人担心,跑了自己房里用冷水敷脸。
林南玫等了许久,不见玉茗回来当然会着急,她让一个丫环去外面瞧瞧,丫环去问了府门外守岗的将士有没有见玉茗回来过,将士说是半个时辰前便回来了,于是丫环去玉茗房前敲了敲门。
玉茗一惊,以为是林南玫,她心里慌极了,想着如何说辞时却听见外面丫环喊她的名字,玉茗松了口气,捂着帕子去开门,她只露一条缝隙,还没说话,那丫环便直接推开了门将她拉出来,说道:“夫人急着找你呢!你怎一人躲着呢?快跟我走。”
说话期间,只瞧玉茗拿着帕子不离脸,丫环又问:“你怎么了?眼眶还红红的。”
玉茗别过脸:“没事儿,牙疼……”
丫环半信半疑的瞧了两眼玉茗,见她也不是疼的很厉害的样子,便道:“那我回去先跟夫人禀告一声,你若不疼了,就来夫人这儿一趟。”
玉茗点了点头,目送走那丫环后回房去,刚要关上门,一只大掌突然伸过来顶住了,玉茗往后退了一步,门大开,祁远站在门口,见了她就说:“我刚见你就一路哭回房,怎的还在这儿骗人?”
玉茗吓一跳,却没忘拿帕子遮盖的严实,强词夺理道:“我牙疼,哭又怎么了?”
“我不信。”祁远走进来,非要扯开她的手看个究竟,玉茗死死按着往后退,打开他的手骂道:“变态,你想干什么?”
“我瞧瞧。”
“不许瞧!”
“我还非要瞧了!”
“你……”
玉茗的力气哪里敌的过祁远,没两下便被扯开了,帕子落在地上,她的脸颊微微浮肿,印着清晰的五根手指印,祁远的心恍若一下被抽痛了,他抬手抚了抚:“谁打的?”
玉茗往后一缩:“胡说,跟你说了牙疼才这样的。”
“骗人!”祁远又不是傻子,这手指印儿都留在上面,还牙疼呢?他抓着玉茗肩膀,非要她说出是谁打的,玉茗怕传到林南玫耳朵里,她就一个劲说牙疼,祁远有些炸毛了,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说实话?”
玉茗转过身:“你不信就不信!”
“玉茗!”祁远真是对她无可奈何,一把扯回她,“你这么倔干什么?若再不告诉我,我现在去告诉夫人听。”
“你告诉便告诉!”
没料到玉茗如此干脆,祁远也不管了,扭头就往外走,玉茗瞄了眼,以为他不会真的去的,可追到门口一瞧,祁远人影都不见了,她着急起来,喊着他名儿追出去。
祁远在回廊等着呢,并没真去林南玫那头,玉茗跑来便撞见了,气道:“你怎么这样?”
“所以你真是骗我了?”祁远往她跟前走,双目相对,看的玉茗心虚起来,她低下头,老实将事情给交代了出来。
祁远多少清楚林南玫先前在定远发生的一些事儿,所以当玉茗说到张氏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质疑张氏来濠州做什么?是不是要来找碴?总之是没好事儿,他告诉玉茗,这件事儿应该让林南玫早些知道,让她心里有个准备,况且有将军在,那个张氏算什么?难道还敢为所欲为不成?
☆
林南玫在房里修枝插花,完后继续为虞汎做新衣,方才出去的丫环跑了回来,与她说起了玉茗是牙疼,林南玫当时一愣,玉茗从小到大,牙齿比自己好千万倍,大概是没自己喜欢吃甜食的缘故,可今日玉茗牙疼?还躲在房间不出来?这样的严重令她心里稍稍不安起来。
“喊大夫了吗?”林南玫问。
“还没……”
“去喊大夫来看看,再开个治牙疼的方子,我现在先去看看她如何了。”
林南玫拂袖起身,不知怎的碰着了刚放置在一旁的花瓶子,丫环喊了句夫人小心,只听“哐当”一声,花瓶从桌上摔落在地,瓶中的水溅了出来,丫环慌了神,忙让林南玫退至一旁,自个儿蹲下身收拾。
“别慌。”林南玫也蹲了下来,将地上的兰花拾起。
兰花是刚摘的,新鲜的很,可上面粘了些许渣子,林南玫没当心划开了手,血珠子一股冒出来,倒也不是很疼,她放在嘴边吸了吸。
打碎瓶子不要紧,夫人伤着了可是大事,丫环大惊失色,一边儿念着“岁岁平安”,一边儿去找东西来给夫人包扎,林南玫望着满地的碎渣子,心中却隐隐不安起来,似是要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