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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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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缪几次见钟离英都被蒙着眼睛,自然不是特别清楚路是怎么走的,不过方才一次,他倒是看清了屋内的摆设与窗外的一些景色,眼下能大致的描述出来,虞汎对定远不是很熟,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沈老爷,沈老爷摸着一把胡子沉思片刻,很快便道:“林间隐居,唯有最城南那头了。”
依据沈老爷描述的位置,在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之时,虞汎与祁远已在酒福楼外边徘徊,两个人看似只在普通的说话,实则在等沈缪,他们说好了,为了不被发现,沈缪在经过的时候要装作若无其事,看也不能看酒福楼门口一眼。
当下,赶集的人陆续出门了,沈缪出现,从东面一路走来,他如平日里一样,身边没带任何一个人,他故意从酒福楼门口绕过,再去与接他之人约定的地点。
就在百米开外,虞汎看见有人从身后拍了沈缪一下,随后让他上了一辆马车,虞汎让祁远备马,待马车疾驰而去,看不见影子的时候,他们再骑上马,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沈缪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后,他小心翼翼地朝后瞥了眼,暂且还见不到虞汎与祁远的身影,他也不知他们到底能不能找来。
那人叫了他一声,让他往屋子里去,沈缪觉得在虞汎还没来之前有所不妥,便要钟离英带着林南玫出来,说是两人互换手中之物就行,不必要如此麻烦,反正以后是不相往来了。
先生的话不得不从,那人一怒之下,直接将沈缪粗暴的拽了进去。
门关上,屋内还算敞亮,可是却不见林南玫与钟离英的身影,沈缪转了几圈找不到人,便唤林南玫的名字,好在前边的门被打开了,钟离英走了出来,空手伸向沈缪:“令牌呢?”
沈缪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我要看见玫玫。”
钟离英唯恐沈缪骗人,双目往他手中望过去,又瞥了几眼窗外,才示意手下的人将林南玫带出来。
“玫玫!”沈缪方要上前,钟离英却拦在他跟前,他只好止步,问,“若是将令牌给了你,你不放人怎么办?”
钟离英笑道:“我说话一向算话,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缪咽了口口水,抬手从怀中摸索出令牌,林南玫见此,忍不住朝他吼道:“沈缪,你怎能如此?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被反绑着双手,一双眼因怒气微微泛着红,沈缪疼在心里,却也不能将这场计划透露,对林南玫的责怪他也只能闭口不言,垂着首,他默默交出令牌。
“沈缪!”林南玫最后一声,几乎喊破了喉咙。
令牌黑的发亮,称着钟离英的双目炯炯有神,他兴奋的手在颤抖,正要接过之时,外面忽然起了打闹声,一个手下破门而入,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先生……我们上当了……”
话落,此人倒下,钟离英一怔,却无处着手,背过身交代另一个手下出去看个究竟,沈缪赶紧收回令牌,趁着这个空档,他撞倒钟离英,拽过后边的林南玫朝外头跑去。
钟离英从地上爬起,见人跑了,令牌得不到手,他便命人去追,几个人围上来,将林南玫与沈缪死死的堵在门口。
这时,方才派出去查看的那人进来了,急急禀告:“先生,看样子是虞汎来了,为了先生的安危,还请先生从后门速速离去!”
好个狡诈的沈缪!
钟离英一掌拍在椅子上,他骤然是愤怒,指着沈缪道:“抢了令牌,别留活口!”话落,他转身让人备马先行逃命。
说时迟那时快,虞汎他们已打入屋内,恰巧看见从后门出逃的钟离英,本想去追,奈何又有几人围上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另一方面又要保护林南玫与沈缪,虞汎对祁远道:“我去追!这里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你小心!”
那些人已经冲了上来,虞汎打趴几个,踩过倒地的身躯速速去追钟离英,祁远为林南玫与沈缪杀开一条路,让他们先去外面等候。
沈缪为林南玫松了绑,上下打量她问她有没有事,这几天受苦没有,林南玫只摇了摇头,一门心思听着里头的打打杀杀,她心里的担心不由更深一层,好在祁远功夫也好,没一会儿便将里头的人全都打趴在地,他跑出来,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儿:“骑上马快走!”
林南玫被沈缪推着走,她甩开他,问祁远:“大侠呢?他怎么办?”
祁远道:“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林南玫却是不肯走了,她想留下来等虞汎一起回去,沈缪急了,道:“大侠有武艺在身无大碍的,再说我令牌还在手,不宜多逗留!”
林南玫一跺脚:“要走你先走!”
将军交代的事,祁远不敢不完成,眼下怕是林南玫真是不肯走了,他说了句“得罪”,将林南玫击晕后推给沈缪。
另一边的虞汎,正策马追击着前方的钟离英,这林间树木还不算茂盛,视线能看清,只是山路陡峭,马蹄难免磕碰石块,引发一声嘶叫。
不远处便是下坡,钟离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快马加鞭,朝着坡下直冲,马蹄奔腾,尘土飞扬,他拽紧缰绳,仿佛无所畏惧,没料到,坡下便是悬崖,他大惊,勒住缰绳迫使马儿停下,只听马儿前蹄高抬,在鸣叫之下止步。
虞汎跟了上来,停留在钟离英身后,钟离英朝他看了眼,已知没有退路,勾唇轻笑:“虞将军真是为了国家伤心费神,把我抓回去,我那做了新帝的三弟该很高兴吧?”
虞汎冷笑一声:“那也得看你配不配合了。”
钟离英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他面色一冷,虞汎忽觉不对头,没料到钟离英真的转身就往悬崖之下跳去,几乎只是刹那,虞汎立刻下马,扑上前抓住了钟离英的手,钟离英朝他喊:“放手!”
虞汎怎可能放?这个人绝对不能死!一定要活捉!他趴在悬崖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钟离英拉上来,钟离英不从,拔了头发上的玉簪,狠狠刺向虞汎的手背。
剧痛传来,鲜血四溅,虞汎已然失了力气,却还是伸出另一只手加了把力,钟离英见此,拔出玉簪再次刺上虞汎的手臂,虞汎吃痛,再也没有拉人的能力,一松手,钟离英就如一块落石,迅速往下坠。
“该死!”虞汎拔了玉簪,也不管血如何流,他腾空便跟着跃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