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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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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虞汎与祁远回神,上前制止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一口血从阿刃嘴角溢了出来,他睁着两眼靠在那椅子上,祁远气的一掌拍在桌上:“这下可如何办?”
虞汎皱眉,好不容易擒到的一根线索断了,而下一根,唯有沈缪了,也不知沈老爷在意会自己的话后,能否有所行动?或从中捕获些什么?
他命祁远在隐秘的林间,将阿刃的尸体处理了,特别吩咐说,千万不能让阿刃口中的那位先生知道了,否则他定会提前行事,说不准接下来就拿了沈缪的命,这事儿能拖则拖。
沈府。
沈老爷送走虞汎后,他一路琢磨着那句话,不知不觉走到了沈缪的房前,他本想进去,但里头的沈夫人在跟儿子说话,问身体如何了啊,想不想吃什么啊,要多宠有多宠,沈老爷心想,这孩子都被妻子惯坏了!此时自己进去探话也不合适,还是缓一缓吧!
沈老爷缩回了敲门的手,在外等了片刻,直到里头安静下来,他才抬手推门,沈缪睡下了,沈夫人正在为他盖被褥,见了老爷进来,“嘘嘘嘘”的叫他不准说话,谁知沈老爷面不改色,上前来小声告诉她,让的先出去。
沈夫人不明,压着嗓音道:“儿子都睡了,有什么事儿不能醒了再说?”
“听话,你先出去。”沈老爷对妻子一概都是软声软气的,也因为这样,沈夫人才肯乖乖听话。
“行行行,我就不掺和咯。”
沈夫人出去掩上门,留着父子俩在房内,沈缪其实没睡着呢,听见娘出去后便睁开了眼,叫了声“爹爹”,坐起来道:“有何事吗?”
沈老爷往床榻上一坐:“没什么事儿,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爹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严肃的一个人,说话也是不常有的,若真要说话,那也仅限于教育自己的时候,沈缪因宴席上的虚心,此时有些忐忑不安,加上方才吐了,他的脸色更差,但他对爹一向敬畏:“儿子愿意陪爹爹。”
“来。”沈老爷拿了枕给沈缪垫在身后,眼底却出其不意的泛起慈爱的笑,问,“爹不在家的日子,你可有什么新的爱好没有?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沈缪不知为何脊背一凉,额头上冒出了几颗汗珠,也来不及思考爹爹问话的含义,只道:“平日里不过是读读书,有时候陪玫玫上集市玩,不知爹爹瞧见我养的金鱼没?要说新的爱好,也就这个了。”
“瞧见了,鱼儿养的不错,这样的闲情逸致,爹爹也喜欢,往后啊,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一同赏金鱼作乐!不过说到朋友,你刚交的那位,是如何一个人啊?”
沈缪一怔,额头上的汗珠更细密了,爹爹突然问起他还真不知怎么说,笑的有些儿牵强:“爹爹怎对我朋友感兴趣了?”
“你是我沈家唯一的血脉,沈家的家风你也清楚,爹断不可能让你胡乱交朋友,说爹听。”
沈缪故作撇了撇嘴,胡乱编了一通:“人好,心地也好,还热情,他帮过我几次,我瞧着他脾气又温和,说话也会,总之优点很多。”
沈老爷一听,儿子这是在瞎编,以自己对虞汎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而是时冷时热,相反他话很少,也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朋友少,当然,除了像是他身边的知己祁远,对待别人的事总是抱着“关我屁事”的态度去面对,有时候说话还很粗,没人敢惹他,若是他生气,将你打在地上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沈缪见爹半天不说话,只坐在那儿发呆,便唤了声“爹爹”,沈老爷回神,长吟一声:“听你这样说,人确实不错,记得好好相处,莫有他心。”
最后四个字,令沈缪一怔,他对虞汎岂能有真心?如今都没灭掉,只有糟心,虞汎在一日,他就提心吊胆一日,可在爹爹面前,他又无法道出实话,只能藏着噎着,还得演着!
沈缪点点头:“谨记爹爹的话。”
沈老爷“嗯”了声,觉着话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虞汎并没有骗自己,凭着儿子对他的描述,沈老爷就知儿子藏着事儿,可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法问,唯有最后提醒了儿子一句就好,望他能明白,再好不过。
沈老爷拍了拍沈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且睡下吧,爹爹不打搅你了。”说罢起身离开。
见着爹爹走,沈缪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的后背泞出了一点儿薄汗,是因为心虚,好在爹没有多问自己。
且不说沈缪接下来几日如何,倒是隐居在林间的男子,自从阿刃有去无回后,他便是茶不思饭不想,派了几个人出去查,直至两日后的今天,才有消息给自己——计划失败,阿刃死了。
男子在泡茶,手中的茶杯落了地,这就像一个霹雳狠狠的往自己头上砸,之后自己的世界坍塌成一片,他站起身,一脸不信,阿刃陪在自己身边多年,对自己忠心耿耿,情同手足,又怀武艺在身,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男子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案几,上前揪着前来报消息的人的衣领,他怒目横视,恍若喷发的火山,吼道:“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被抓着的人惊吓不已,缩着身子道:“小的听说是被擒获的,之后咬舌自尽了……”
擒获?
男子推开眼前人,心中明了阿刃是死在了虞汎手下,好个虞汎,杀你不成,你倒是胆大妄为先将我的人给杀了!这笔账,他得为阿刃好好算!又问:“沈缪那边呢,如何了?”
“并无动静。”
男子听后面色更加难看了,沈老爷子已回来数日,这该死的沈缪居然连点儿动作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将交易放在眼里?阿刃都为他死了!若不是因为令牌,自己真想亲手屠了他!
一股怒火在胸腔中横冲直撞,男子尽力压着,道:“接下来的三日你且去盯着他,若三日之后还未见到令牌或没有信捎给我,那便送他一个大礼吧!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