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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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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乐原本是个根正苗红的纨绔。目中无人骄纵任性,最乐意做的事情是给别人找不痛快,以图自己痛快,活得相当放纵,于是放纵过头飙车把自己摔死了。
可没死透,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个未知的朝代,这次因为家族中规矩太多,他被迫换了种活法,并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正经人,日子本来顺风顺水,可没想到的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三年,就被人一剑捅死在了荒无人烟的漠地。
死去的场景在严乐脑中闪过,那天大漠风沙很大,他的胸口被对手的剑贯穿,钉在身后的荒岩上,他的意识飘出躯体,眼睁睁看着对方拔出剑,看着自己的身体失去支撑,缓缓落倒,然后慢慢被黄沙淹没。
之后,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刚刚被人哭醒过来。
那人一边摇着他快要散架的身子一边哭嚎:“七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呜……”
已经恢复意识的严乐靠在墙上艰难的睁开眼睛,心道:“要了我老命了!!”
哭嚎的那人意识到他醒了,一把抱住他嚎得更加大声:“亲娘祖宗,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严乐几欲吐血,脑袋瓜子嗡嗡的,有再次昏过去的征兆。
不过在昏过去之前那人放开了他,扔下一句“我去找大师来看看”之后夺门而出,头也不回。
严乐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此地应是个废弃的庙宇,破得很,昏暗的屋顶上还结着蜘蛛网,再回忆方才抱着他哭嚎的家伙,虽然脸上脏脏的,但身上的衣物看起来料子不错,重要的是这衣物怎么看都是古代人穿的,严乐单手扶额,知道自己这是又穿越了。
穿越算不得什么好事,不过比死要好些,而不管是死还是穿越,严乐都勉强算是个有经验的,他深知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搞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什么身份。
念及此他挣扎着起身,谁知他身上的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站起来这一高难度动作他做不了,好在他不是个较真的性子,又瘫了回去,只是寻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姿势刚调整好,刚抱着他哭嚎的人就领着个和尚从门外走了进来,和尚穿一身素白的僧衣,眉目端正,眼具慧光,很有佛门中人的气质。
可惜严乐对和尚的印象不好,只觉得那光头辣眼睛,忙别过脸去,原因无它——上辈子把他捅死在漠地的那位就是个光头和尚。
抱着他哭嚎那位自动无视了他的反应,将和尚拉到他身前:“大师你快看看,我七哥这伤还好得了吗?
和尚单手行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蹲下身来就开始查看他的伤势,严乐当下动不了,但因对和尚的仇视,秃驴二字险些出口,好在他克制的活了些时日,及时悬崖勒马憋了回去。
把严乐哭醒那位在旁边很是担心,只问道:“大师,我七哥这伤能治吗,可一定要治好啊,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了……”
严乐:“……”
说这话你是认真的吗?
和尚查看完伤势后站起身,又道了声阿弥陀佛后接着说道:“伤得虽重,但人已经清醒,好生将养几个月也就痊愈了,无甚大碍。”说完再无多余的话,转身走出了破庙。
严乐松了口气,打算小憩片刻,可把他哭醒那位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他无奈之下只能旁敲侧击的打听原主是个什么情况,一些原主残存的记忆也在这时候浮现出来。
结合那位的话和这些记忆片段,严乐才知道此地叫极渊城,把他哭醒那位叫沈长青,而原主本人则叫曹七。
曹七的亲爹是城中首富,很是有钱,家中还有十多个小妾,可惜这些个小妾也就只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曹七。
他这名字的由来也十分的简单,因为上有六个姐姐,他在家里排行老七。
算是老来得子,是以这曹老爷对曹七十分的溺爱,这就养成了曹七纨绔的性子,不读书也不习武,每天游手好闲专注败家,十分的不上进,基本上是个废物,要是非从他身上挑个优点的话——就是长得好看。
长得是真的好看,沈长青说这极渊城青楼里的姐姐妹妹,不给银子也愿意陪他风花雪月。
不过现在应是没人愿意了,一个多月前的某个夜晚,大雨磅礴,曹家一家几十口子人被杀了个干净,不仅如此,家里的宅子也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只剩下几十具尸体和被雨水冲刷过的残迹,以及还活着的曹七。
曹老爷虽然有钱,但平生做的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没做什么善事,所以街坊都议论说是报应,竟是没人可怜这一大家子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
这一变故彻底让曹七陷入低谷,以往的狐朋狗友都离他而去,他曾欺负过的那些人也上赶着欺负回来,最后只能草草将家人尸体掩埋,沦落到街头乞讨,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而他这身上的伤,是被人给打的。
按沈长青所说,曹七风光的时候,打他的这群人没少对着他溜须拍马,落难之后却是上赶着来嘲讽他,比溜须拍马还要积极许多,真是人心隔肚皮,不落难不知道。
当然,沈长青在说这些人的时候,也不忘夸自己,他话头一转,“七哥,如今讲义气的也只有我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亏待不了你。”
听到这里,严乐险些骂娘,穿越到这么个人身上,他几乎可以想象以后过的是个什么日子,不过好在还有沈长青愿意拉他一把。他忍着要睡过去的疲意,问沈长青:“方才那和尚什么来历。”
沈长青:“哦,那位啊!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他就住在附近的破屋里,每天给人看病也不收钱,你这不重伤嘛,我就将他请来了,说起来能救下你,也多亏了那位大师。”
严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多时,沈家的人找来,将这落魄的沈家少爷和半残的严乐给带回了府中。
入府是从后门入的,严乐在轿子里瘫着,动一下都困难,不过他有些不安分,就算在半瘫的情况下也努力掀开轿帘往外看,不巧跟一人四目相对。
那人皮相很好,只是脸色苍白带着倦容,手里还端着个药碗,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个病秧子,而半瘫的严乐竟找到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对这人好感倍增。
他转过头来有气无力的问旁边的沈长青,“那是谁?”
沈长青:“我爹的客人,府里都叫他聂先生,身体不大好,暂时借住在家中养病……”
严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