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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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旅人那样走向目的地；世界是客栈，死亡是旅行的终点。 . ––约·德莱顿
а.
日暮西山，金黄的梧桐叶飘落。轮椅的转动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卡特结束了漫长繁杂的身体检查，在梅林达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佩姬，你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一切还好吗？”史蒂夫站起身，关切的问道。
“当然是一如既往的硬朗着呢，别担心，史蒂夫。”卡特笑着回答，看向史蒂夫手中的书，疑惑地问道：“你没有出去转转吗？”
“……是的，我看你这里有几本书，就想着留在这里看书等你，要是出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史蒂夫扬了扬手中的书，笑意润满了双眼。
“哦，天！我耽误了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卡特抱歉道：“你还没吃饭吧？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卡特女士，您刚刚做完检查，6小时以内是不能进食的。况且您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站在这里强撑着聊天。”搀扶着卡特的梅林达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听到梅林达的话，史蒂夫也不敢怠慢，连忙和梅林达一起把卡特扶到床上躺下，在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梅林达先行离开了房间。
“真是抱歉，史蒂夫。”卡特再次道歉，今天的检查耗费了比之前更久的时间，她自己也对此感到无奈。死亡之神一直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躯体器官衰竭到了让人心惊的程度，她现在能站着说话保持清醒都是一个奇迹。“如过你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桌子上有梅送来的小甜点，你可以先垫垫肚子，我会让她送红茶过来。”
史蒂夫看着卡特，昏黄的灯光将她脸上的皱纹刻的如沟壑般深邃，那是时间的伟力，毫不留情，却又不可阻挡，所以才会徒留遗憾，满怀哀伤。
“当然，乐意之至。”
б.
美国加州_马布里@斯塔克宅
聚集了世界顶尖科技仪器的斯塔克私人实验室，托尼正在其中忙碌着，准备开发新一代MK装甲。
“先生，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打来电话。”贾维斯的伦敦腔响起，回荡在宽大的实验室中。
“挂断他贾维斯，没见我正忙着呢吗？都说了不要让任何事打扰我。”托尼小心翼翼的将一片体积只有0.01厘米的单晶硅片焊接到一个条状金属体上。
“很抱歉斯塔克先生，”尼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把托尼吓了一跳，手指瞬间用力，那可怜的硅片就彻底糊在了金属板上，整个零件都报废了。“但这件事很重要，是有关你的姑妈——佩姬.卡特女士的，我想你非常有必要知道。”
半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正要爆发的托尼在听到“佩姬.卡特”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僵硬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从门里走进来的，我们可是守法的美国公民。”尼克向右撤了一步，显出了身后一名五十多岁眼神有些浑浊的老妇人。
“……海伦阿姨？！”见到来人，托尼惊讶的叫了起来。海伦是陪伴他从小到大的保姆，后来因为年纪太大不能继续工作才离开了斯塔克家，而且她对于他的事可谓知之甚详，托尼对她也十分信任，甚至给了她别墅七级的权限，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把尼克.弗瑞这个家伙带来。
“托尼，卡特她…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医生说…她可能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她其实很想你……”海伦有些哽咽的对着托尼说到。
“海伦阿姨，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托尼面色阴沉，明明是知道的，她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再提起她！
“……无论怎样，她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姑妈，你小时候可喜欢她了不是吗，她经常给你带玩具过来呢。”海伦有些瑟缩，她太熟悉了，这个表情，在调查科宣布莉莉小姐死亡的时候也出现过，那是他真正暴怒时才会出现的表情，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云层一般，让人恐惧不已。
“而且……她还是、还是莉莉小姐最信任的战友……她……”
“够了。”
“莉莉小姐和卡特小姐的关系那么好，就像姐妹一样……”
“够了。”
“我想她一定希望你们能愉快相处，就像她们两个的感情一样深……”
“我说够了！！！”托尼突然爆发，狠狠地瞪着海伦，双目通红，血丝密布。
海伦被托尼这幅表情吓了一跳，向后踉跄了一下，被一旁的尼克及时扶住。
“我来吧。”尼克冲海伦摇摇头，迈步向前。
“听着，托尼，”尼克走到托尼面前，一把拉拽他的领子，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战场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任何预测都会有偏差，可能很小，也可能很大；战场，是留给人们如拼命的地方，那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把脑袋別在裤腰带上生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役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炮弹落在你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枪子穿过你的脑袋，这样的日子，他们谁想过，又有谁想死？你的莉莉就那么珍贵？别人能死她就不能？她是一个伟大的特工，完成了一次次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能的死亡任务，是所有特工不论敌对与否都会尊敬的人物！”
尼克突然凑近，哑着嗓子道：“……她是为了她的理想而牺牲的，别让我为她不值！托尼.斯塔克！你这个还没长大什么都不懂只会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说罢直起身子，理了理有些褶皱的风衣，对着一脸怔托仲尼继续道：“而佩姬.卡特，你的姑妈，伟大的神盾局创始人之一。因为任务，她失去了她的爱人，她的战友，她的亲人！你以为她不难受吗？她找谁去恨啊？在枪林弹雨明争暗斗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牺牲了巨大代价换来的和平，没有好好享受几年就被战争时期留下来的暗伤折磨的痛不欲生，还要承受着你毫无意义的怨恨，
你难道没有想过，在你的父母霍华德和玛利亚因为车祸死去，在多洛莉丝因为执行任务不幸牺牲之后，是谁在一直默默地照顾你？你以为在你发疯的时候，是谁在帮你收拾你留下来的烂摊子？你真以为那些一个比一个要面子的军政大佬是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吗！”
“托尼.斯塔克！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托尼，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啊？老是这样调皮，到处惹祸，可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莉……”
“无论如何，事情我已经通知你了，”尼克转身向门外走去，“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只希望你的选择不要让你后悔才好……海伦，我们走。”
“是。”海伦看了看垂着头的托尼，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尼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托尼……你还是去看看吧，即使不是为了卡特……莉莉小姐曾经和我说过，她在佩姬小姐那里寄存了一件东西，而那件东西……是她专门留给你的。”
随着两人的离开，整栋别墅彻底陷入了死寂之中，实验室里，惨白的灯光照在托尼的身上，孤独而又悲伤。
в.
是夜，史蒂夫从疗养院离开，走在清冷的小路上，偶尔有过往的路人也是行道匆匆，大风刮起，卷起了落叶。
“要下雨了。”
史蒂夫看着遮住天空的厚厚云层，脑海里想的却是临走时佩姬对他说的话。
『“……过去已是回忆，未来才是生活…史蒂夫，你的路还很长，只管向前看，向前走，不必留恋，也不必回头…我们之间，没必要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一切，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给我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罢了。”』
『“佩姬，我……”』
『“走吧，史蒂夫，放下这一切，面对现实与未来，这没什么可犹豫的，我认识的那个史蒂夫，可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小伙子呢。”』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离开了，明天再来看你。”』
大雨就这么落下来了，一瞬间就将史蒂夫淋了个通透，但他却毫不在乎，依旧那么走着，任由暴雨对他的洗礼。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的地方，一道黑色的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有一条机械金属手臂在闪电的映衬下闪着冷光。
г.
疗养院内，卡特的房间
一股潮湿的水汽突然出现在了干燥温暖的房间里。
卡特警觉的睁开了眼，却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嘶气声。
尖细的针头闪着银白色的光泽，被毫不留情的扎入了卡特体内，红色的百分比计数开始从零跳动。
走道里，一名巡逻护士轻轻走过。
闪电恰在此时出现，房间内一瞬间亮如白昼，两个人的影子被清晰的投映在了地上，一个掐着另一个人的脖子，而那个人也在不断挣扎，却在它的掌控下不能发出更多响声。
卡特突然瞪大了双眼。
“放开她！！！”
“砰！”
裁决者松开了掐着卡特脖子的手，迅捷一闪避开了射来的子弹。
梅琳达从暗房中走出，枪口牢牢对准了站在窗边的裁决者。
“你是谁？”梅琳达问到，她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而它也不会回答，一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细微到难以辨别的声波传入了裁决者的耳朵里。
它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卡特和插在她身上的采集器，百分比显示还未完全成功，时间却已来不及了，有至少四十人包围了这里，正在缓缓靠近，而窗外也有堵截的人，因为雨声有些听不太清，但绝对不会比楼里的人少。
“行动终止，先把采集器拿回来。”耳机里传来了莱斯特的声音。
裁决者眯了眯眼，在一瞬间向前突进避开了梅射来的子弹，斜蹬她身侧的墙壁向着窗外飞去，在经过卡特上空时伸手取走了采集器，带起了一道刺眼的血柱。
“你这个混蛋！！！”梅琳达看着一动不动的卡特，怒吼着朝破窗离去的裁决者连开数枪，却为时已晚，一发未中。
房外的人恰在此时破门而入，却只能看见一地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佩姬.卡特。
“佩姬！！！不！！！！！”
д.
雨幕中，史蒂夫正和冬兵打的难解难分，身上的衣服大多已经化为了条状物，大片大片的於痕遍布健壮的胸膛，只有裤子还在坚定的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反观冬兵，身着九头蛇特制服装，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狼狈，只是内里实际也青紫了不少，具体怎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当摆脱了疗养院追捕的裁决者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无奈的皱了皱眉，径直走入了路旁的树林里，找到事先选择好的一颗大树，在虬结的根部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超合金密码箱。
打开后，一把经过特殊改装的Blaser R931静静地躺在里面，枪身在暴雨的冲刷下泛着嗜血的寒光。
打开镜盖，拉开保险栓，裁决者把枪口对准了远处正在激战的史蒂夫，缓缓调整着焦距和准星。
手指换换移动到扳机处，裁决者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史蒂夫，脑海里不断回放分析着史蒂夫的动作：前进一步，勾拳，右臂侧格挡，左脚微提，七十四度斜踢，下一步会是……回身后撤！
裁决者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子弹划破重重雨幕，冲向正在回身后撤的史蒂夫。
史蒂夫的脑海里突然警铃大作，拼着硬挨冬兵一记重拳的后果连忙收回了撤出的右腿，避开了擦着腿飞过的子弹，却瞬间被一枪打穿了肩胛骨。
“……什么？！”
史蒂夫震惊，自己明明躲开了子弹，怎么会……
趁着史蒂夫愣神的功夫，冬兵一记鞭腿抽了过去，史蒂夫只来的及双臂交叉护住头部，就被一脚踢飞，摔进了泥地里。
远处，裁决者放下了端着的狙.击.枪，按住挂在耳边的通讯耳机，汇报到：“二号目标已完成。”
通讯器那端的莱斯特：“很好，回来吧，记得把小零件都带回来，虽然已经用过了，但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
“是。”
裁决者合上保险栓，盖上镜盖，把枪放回了盒子里，又从口袋里拿出样本采集器，放进了原本装着子弹的槽位。
它提着箱子，穿过灌木带来到路边，此时冬兵也正好开着他的黑色摩托过来。裁决者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冬兵伸出手将两枚子弹放了进去。
裁决者收起盒子，瞟了一眼刚从泥潭里爬起想要追过来的史蒂夫，跨坐上摩托后座，拽了拽冬兵略长的头发。
冬兵看了它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头盔递给了它。
轰鸣声响起，两人消失在了重重雨幕中，史蒂夫捂着伤口，向着疗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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