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婢女gl》百合流香

28、把脉

　　连峯将人送到后，未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连清婉无心多加理会，林歆躺上床后，她连忙为其再次把脉。

　　“怎么了，长姊？”连卉倾担心地问道，刚才不是把过脉了吗？

　　连清婉微微摇头后专心于把脉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口气说道：“无碍，月下，多沾点清水给她润润唇。醒来后，多喝些水，喝些粥。”

　　“是，大小姐。”

　　连清婉说完又掀开薄被，找了把剪刀将林歆的两条裤腿一一剪开。膝盖处有暗红色的血渍，黏着裤子和膝盖。

　　“大小姐，温水。”美人端着一盆温水放在连清婉身侧的凳子上，里面放了条一看就很软的布。

　　连清婉看了一眼美人，点点头。她拿出布微微拧了拧，带着水的布浸湿了林歆的膝盖，连清婉慢慢得将裤子与膝盖剥离。鲜血再次沁出，连卉倾看了小脸一皱，感觉膝盖痛了起来。

　　月下连忙拉着连卉倾出去，但她还不愿意。在月下好不容易哄她说不能打扰连清婉医治时，连卉倾才算安静下来。她转身看向连清婉，只见她的长姊此时专心致志地为林歆清理着伤口，那温柔的表情，细致的动作，呵护备至。

　　连卉倾心里一口气又堵了上来，她转头轻哼一声走了出去，生闷气去了。

　　连清婉帮林歆两个膝盖都上了药后才慢慢走出来，薄汗附面，她抬袖擦了擦。

　　“长姊，你先回水庭轩休息。”连卉倾看连清婉疲累不堪的样子，有些心疼地说道。

　　“无碍，卉倾今日倒有了连家三小姐的样子！”连清婉笑道。

　　连卉倾被连清婉表扬得难得红了脸，她笑眯了眼如一只柔软小动物一般。她看到连清婉脸上的疲累，再次说道：“月下和美人会照顾好小林子的，再说不还有我嘛！”连卉倾小胸脯拍得啪啪响，就是为了让连清婉安心。

　　连清婉露出微笑，这么贴心的妹妹她过去为何那么害怕靠近呢？真是说不过去！她俯身将连卉倾拥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有卉倾在，长姊自然十万个放心。”

　　“我，我......定不辜负长姊的期望！”连卉倾涨红了脸，就差发誓说了。

　　连清婉摸摸连卉倾的头顶，转身离开。

　　“奴婢送大小姐。”美人说道。

　　“不用。”连清婉拒绝。

　　由于连清婉总是与人保持距离，因而美人看了连卉倾一眼，得到首肯后也就没再坚持。

　　此时的连卉倾那叫一个兴奋，这个小林子果然就是她的福星嘛！

　　连清婉走出花锦院不远，脚似生了根似的再也挪不开步。头疾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回归，让她咬牙忍受，却是满心的不甘愿。她扶着墙，缓缓朝前方黑洞洞的水庭轩走去。每走一步，脚上如拷着千金重铁镣让她迈不开。连清婉看着前方的路，陷入天人交战。

　　往前，就是自己安心的地方，却要忍受无止境的头疾折磨；往后，就是那未知的情绪缠绕，却浑身轻松爽利。

　　人都是有惰性或者说贪享的本性的，连清婉也不例外。黑暗中，她挣扎许久，最终败给了身后的光明。她转身再次朝花锦院走去，此时脚上如装了风火轮一般轻便。

　　连卉倾看着站在门口的连清婉，一脸惊异。她急忙跑过去问道：“长姊，你怎回来了？”

　　连清婉难得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她支吾了一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还是月下和美人有眼力见，月下忙说道：“三小姐，大小姐怕是过来陪您用晚膳的，您今儿那么出力，肯定饿了吧？”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今晚吃不到小林子烧的了。”话语里不无遗憾。

　　“明儿您就能吃到了，被林歆知道，怕要笑话您了。”美人调侃道。

　　“你们快快去布餐，我陪长姊说说话。长姊，既然要陪我，可不能半途走了。”

　　“不会，我，我就在此用膳。”连清婉话都说不利索。

　　月下和美人何时见过这样的连清婉，偷偷抬袖掩唇匆匆走了出去。

　　吃完晚膳，美人未跟连卉倾确认就直接问连清婉道：“大小姐，奴婢斗胆。三小姐今日也受惊颇多，您何不今晚也住在花锦院，就当陪陪三小姐，不知可否？”

　　连卉倾吃饭不算慢，但今儿却是磨磨蹭蹭老吃不完，其原因之一就是美人所说的。她看了美人一眼，忐忑地看着连清婉。

　　连清婉看着连卉倾那可怜的小模样，心下不忍，加之贪恋这一刻的轻松，她点头答应了。

　　连卉倾眼睛亮得好比天上的星辰，她忍不住扑进连清婉的怀里。

　　只是在连卉倾入睡后连清婉着实后悔不已，怪就怪连卉倾的睡姿过于不规矩，不是腿搭她身上，就是胳膊缠到她身上。连清婉习惯一个人睡，如今有人跟条蛇似的缠着她，她能睡着才怪。忍耐了大半夜，连清婉是越睡越清醒，她索性将被子推进连卉倾怀里，下床去隔壁厢房看看林歆。

　　一推开门，连清婉愣住了。或许月下和美人担心林歆伤势有异，没有熄灭烛火。室内蒙蒙亮，视物很清晰，此时林歆正屈膝托腮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落寞的神情，忧伤的样子，直戳连清婉的心。

　　林歆醒来好一会儿了，她也摸清了自己身处之地。当然，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都记得，虽然连清婉焦急地神色她有看到，可是她还是介意当时大小姐轻易将她推给大公子还有那副任凭他人处置她的态度，就像她仅仅是个可以任意呼来喝去的奴婢。

　　她不就是个奴婢吗？林歆心里自嘲着，却在大半夜听到开门声。

　　林歆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门口，发现是连清婉。她心里激动，但想起下午的事，又心存芥蒂。她抿抿唇低头怏怏地唤道：“大小姐。”

　　情绪之低落，让人想忽略都难。

　　“你觉得如何？”

　　“很好。”

　　连清婉走到林歆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很自然地拉过林歆的胳膊。

　　林歆挣扎。

　　......

　　“我给你把脉，不要乱动。”

　　“大小姐，你还会把脉？”

　　“过去有拜师学过。”

　　林歆看着微阖双目的连清婉，浓密挺翘的睫毛扑簌簌地抖动着，让她心为之一紧。林歆连忙侧开视线，不然搞不好她就会又一次“不知礼数”了。

　　过了一会儿，连清婉放开林歆的手腕，说道：“已无大碍。”

　　林歆点头，她本来就说“很好”了。

　　“让我看看膝部。”

　　“不用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两人相对无言。

　　林歆首先忍受不了，她说道：“大小姐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床太小。”

　　林歆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睡的床，脸一红，连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位置。

　　“大小姐怎么不回水庭轩？”林歆没话找话，却是句句赶连清婉走的。

　　“你歇着吧，我先出去了。”连清婉未回答，只是明显声音热度冷了下来。

　　林歆心一慌，她抬头时门已关上。她狠狠捶了一记床，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就是她！她没有想让连清婉走的意思，她还想跟她聊聊，说不定可以问问异象的事，谁知三句不和，连清婉就被她气跑了。

　　连清婉并没有走，她既然答应连卉倾陪她，自然要做到。她走向主屋内室，找了本书，点亮油灯就这样看了后半夜。

　　天渐亮，连卉倾在床上动来动去。连清婉连忙吹熄了油灯，将书归入原位，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长姊，你起了？”迷迷糊糊的声音，连卉倾还没清醒，只是突然醒了想看看长姊在不在身边而已。

　　“刚起，你再睡一会儿。”

　　“嗯，长姊软软的，抱着睡好舒服，让卉倾睡了一个好觉。”连卉倾边说边笑，眼睛早已闭上继续会周公去了。

　　连清婉看着连卉倾搂着的被子，想着她说的话，忍不住摸摸鼻子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大小姐，晨安！”月下、美人见到连清婉出来，连忙行礼。

　　“你们不用理会我，去忙你们的吧。”

　　连清婉一夜没睡，没有头疾都要整出头疾来了，她只觉脑子涨涨的很是不适。她刚走到花锦院门口，晕眩感突然袭来，让她差点摔倒。

　　美人连忙跑到连清婉身边，欲扶着连清婉，却被她抬手阻止。

　　“奴婢扶您回去。”

　　连清婉一手撑着院墙，摇头道：“不碍事。林歆暂住这边几日，届时你再告知她回水庭轩。”

　　“奴婢现在就能回水庭轩。”林歆站在门口，看着连清婉说道，语气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