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炮灰？……唉。 ...
-
“完蛋了，小宁宁，”系统吓得数据抖动，“我看他怕不是要当场掐死你，-90哎，你创下了历史新低。”它突然开始哔哔哔，“我恭喜你啊，叫你能，叫你浪，存档点在第九章啊智障，我们一死就要倒退六章！足足六章啊！你个败家赔钱货嘤嘤嘤嘤嘤嘤嘤我不要跟你玩儿啦……”
宁哲艰难地呼吸着。宿星阁力道把控得相当好，让他眼前发黑又不至于丢了意识。他的脑袋被缺氧搅成浑浑噩噩的一团，小系系呜呜嘤嘤的叫嚷还在里面添乱，神烦。
他抬起腿来，瞄着宿星阁的腰，想要故计重施，男人察觉，一甩手把他扔了出去。他跌倒在地，头撞上桌角，还没感到疼，血的暖意就先从额上扩散下来。
噫了，同样的招数不能对老板用第二次。
他哼唧了两声，试图站起身，没成功。眩晕短暂地封住了他的力气。宿星阁踱过来，锃亮的皮鞋在他鼻子前停下，他几乎能感觉到皮革的柔软光滑。
男人往他脸上扔了条毛巾。
“把血擦干净，别脏了地毯。”
宁哲窸窸窣窣地照做。毛巾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好的……一见钟……情呢……”
“钟情是钟情，惩罚是惩罚。”宿星阁回答。“我既然决定喜欢你，就不会允许你对我说谎。”
宁哲揪毛巾：哇靠了天大的冤枉！我叫宁哲发自真心啊！
“接下来给你几个取悦我的机会。”宿星阁蹲下身，扯开沾血的毛巾，捏着宁哲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你叫什么？”
“宁……呜呜呜老板、老板轻点儿……我叫温言、我叫温言还不行么……”
“杀手是谁指使的？”
“呃……”哇啊啊啊啊啊救命这个还没来得及问！小系系快来护驾pls！
小系系倒是及时出现，“那个，小宁宁，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哇靠了别告诉我你也查不到的啊辣鸡系统——
“那啥，买凶杀人的……是你哥。”
能查到就好！管他是TM的爱谁谁！宁哲赶忙把小系系的答案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男人。直到“哥”字出口，他才惊觉不对劲儿。
等等，卧槽，我哥是什么意思，我哥？
宿星阁冷冷盯着他：“我哥？”
“不、不是，那个那个，是我哥……不对不对不对他不是我哥……”
宁智障已经把自己绕晕了，然而宿星阁还是捕捉到了真相。
“温良。”他冷笑一声，“还真是他。”
还？真？宁哲一惊，宿星阁这个说法很有问题啊，怕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但这个……不科学啊，杀手身份在原剧情中直到结尾都没揭露，像是金主小姐姐根本忘了还有这么个角色出场过，理论上来说是只有小系系和买凶者才知道的水面下设定，这男人是从哪儿拿的情报？
“倒是说了实话，很好。”宿星阁放开他，宁哲下巴磕在地毯上，差点儿咬到舌头。男人直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灯光披在他背上，使他的脸埋在阴影里。他问宁哲：“自己站得起来吗？”
宁哲把手撑在地上试了试，他头晕脚软，移动时眼前有重影，很快又趴下去。他老老实实回答：“站不起来。”
“手给我。”
宿星阁冲他伸出了手。
宁哲向上瞟：“什么意思……诚实的奖励？”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宿星阁轻笑，妈的真好看，“也希望能比我想像的识趣。”
“好……好的吧。”宁哲不敢不识趣。他艰难地朝宿星阁伸出手去，又慢又飘忽，颤颤巍巍的像只醉鸟，再过一千年也飞不到大佬手边。
宿星阁一挑眉，不耐烦地俯身捞住他的手。宁哲还就着力道在慢吞吞地试图站立，男人就攥着他的腕子，和拔萝卜似的将他一把扯起来。
“哇啊啊！”
宁哲根本就还没准备站稳，结果他直接跌进了宿星阁怀里。男人一臂拉着他的手腕后举，一臂顺势就环上了他的腰。他下巴搁在宿星阁肩头，就着这个仿佛探戈高.潮小蜜傍大佬霸道总裁勇救逃家小娇妻一般的少女漫画体位，感受到男人稳健的蓬勃心跳。
和幻觉一样。
宁哲：“老、老、老、老、老……”
小系系忙起来了：“快快快血液流速加快！血压调高！肾上腺素再来点儿！多巴胺跟上！内腓肽预备！”
而在宁哲视野外，宿星阁的头顶，一抹深蓝色一闪而过。小系系注意到了，但因为数字变化太夸张，又一瞬恢复原样，它就当成了bug一掠而过。它有更要紧的事儿做，区区一个男主，有空再收拾。
宿星阁一偏头，用脸颊贴了贴宁哲的脸：“你脸很烫。”
宁哲：“……我也这么觉得。”
大佬环住他的手沿着他的脊柱一路往上，像在逗一尾鱼。最后按在他后颈，“头疼吗？”
宁哲被拿住要害，几乎能感觉到宿星阁的掌纹。他寒毛直立：“那个……有、有点疼……”
“行。”宿星阁低低笑起来，“痛痛飞走。”轻飘飘阴森森OOC到爆，宁哲被他这神来一句吓得整个人梆硬。卧槽卧槽，他脑内大拉警报，要GG了，铁定要GG了，怕不是要他脑袋跟痛痛一起飞走。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挣扎起来。
这点儿挣扎对宿星阁来说就像奶猫撒娇。他抚了抚宁哲的后颈，手上一用力，怀里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
宁哲闷哼一声。马丹，出师未捷身先死。又想起老板那张俊脸——倒是做鬼也风流。他毫无抵抗之力，出人意料的也没生出多少抵抗之意。怪事儿。他放任意识离去。
宿星阁搂着青年软绵绵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改用双手环住他，把自己的下颌也搁在宁哲肩上。
小系系狐疑地抽出一丝数据流监控他，但它什么也没发现。宿星阁只是安安静静抱着宁哲，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直到保镖敲响正门。
**********
“小宁宁——我的小宁宁啊——你怎么就那么去了呢——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爸爸啊……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宁哲：“……”智障AI，对谁自称爸爸呢？趁孤昏古七还占起孤便宜了？真是一刻也放松不得。
“智障宁，知道你醒了，血压都升高了，怕不是在脑子里悄悄黑我呢。小没良心的。”小系系变脸贼快，冷冷道，“你知道现在TM的几点了吗你个渣渣，你知道爸爸为了你又加班到什么时候了么你个辣鸡，你知道爸爸错过了最喜欢的结野小姐姐的天气预报了么你个不肖子，你知道爸爸为了治疗你肾数据都透支了么你个战五勒瑟，你知道爸爸——闭嘴，憋动憋缩话，宿星阁抱着你上楼呢，装好你的死乖乖听爸爸训话。懂？”
宁哲：“……”啊啊啊啊so TM想暴起打飞丫的机，张嘴怼爆小系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人落敌手被机哔哔。
他呼吸乱了一瞬。宿星阁睨了他一眼。接下来他低头吻了宁哲的脸。一触即离。
系统撩他：“哇哦，看看爸爸目击到了什么？”
宁哲闭着眼，一片黑暗里只感到一只蝴蝶翅膀在他脸上轻拍了下。他不敢再动，又好奇得要死，只恨不得把嘴直接长到小系系代码里去问个爽。
他醒得比宿星阁预料的早太多，以至于公主抱被抓了个现行。但青年明摆着不想面对现实。男人低笑两声。刚好，他也没打算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按规矩，吻了嘴唇才能睁开眼。其他地方是不算的。
宁哲硬梆梆地僵着身子，感到男人双手一用力，把他往上抬了点儿。他脸颊贴进一种瓷实温暖的触感中，似乎是靠在了宿星阁的胸膛，一颗生机勃勃的心跳在他耳旁。扑通。扑通。扑通。那感觉像是他落入了某种陷阱的声音。他忽然就放松下来。
在他封闭的视野外，宿星阁也在注视着他苍白的脸。宁哲略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他的双眼，只在间隙里隐隐露出些轻颤的睫毛和一点已经有些变淡的红斑。他的吐息因刻意放长而不稳，嘴唇也抿得欲盖弥彰，枕上自己胸口后倒是自然了点儿，像只心虚的奶猫。宿星阁眯了眯眼。
这张脸就这么看过去，几乎能和他记忆里的面容完美重合。抱着这个人，注视着这个人，就仿佛十五年前的幻梦重现。
这是目前为止他最满意的一个。只希望这次的梦，能让他做得久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炮灰？……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