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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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寇小蔻已经坐上了西去的列车，然后转车转车再转车，转了很多趟车，终于到了寇小蔻想去的地方。
寇小蔻蹲在树下等了半天，一辆车开过去，然后又倒回来，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头发花白的男人，“姑娘，你怎么还没走啊？”
寇小蔻有点委屈，“你说让我等你，你帮我问问，他还是不见我吗？”
男人叹气，“我换班了，姑娘，你年年来，我年年讲。回去吧，我把你稍到前面镇上。”
寇小蔻吸吸鼻子，“他再不见我，我就不等他了。”
男人叹口气，“我再去帮你问问吧。”
男人调转车头，进了大门。
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小门后，垂着头，正在看书。
男人从门上面的栅栏看了一会儿，说：“还是不见她吗？小姑娘怪可怜的。”
年轻男人抬起头，一张清隽的脸，“她现在很好，我何苦再把她拖到烂泥里。”
“你都快出去了，不告诉她，她以后还年年来。”
年轻男人想了一下，“也好，见了就断了，再无瓜葛。”
寇小蔻还蹲在树下，见警卫朝她招手，寇小蔻跑过去。
寇小蔻一步一步走过去，隔着一道玻璃，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寇小蔻，而是再看自己的手。
寇小蔻坐在年轻男人对面，浑身都在轻颤，十年，自己从没有见过他。
十年，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青年，那么美好的十年在这里蹉跎。
寇小蔻觉得男生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男人身上还有那个男孩的影子，陌生的是男孩长成了男人的样子。
年轻男人抬头，鬓角有零星的白发。
寇小蔻心一下子塌了，绞痛得厉害，喘不上气。
男人打量寇小蔻，很好，就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那么美好，从污泥里开出的花。
男人很温和，“来了。”
寇小蔻说不出话来，哽咽，转头，擦掉眼泪，再转头，就笑了，“你还是那么好看，睫毛还是那么长。”
男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在这里，男人好看可不是好事。”
寇小蔻睁大眼睛，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男人又笑了下，“以后别来了。”
寇小蔻摇头，“我给你带来大白兔奶糖，不过没有你那时候给我的好吃。”
男人起身，“我一直不爱吃甜的，别来了。”
寇小蔻慌忙站起身，伸手，却碰到了玻璃，“我在厦城，租了一个小房子，开了一家小店，生活很好。咱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可以买一辆车，想去哪里去哪里”
男人停住，“厦城，有海，很美的城市。”转身看寇小蔻，“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寇小蔻，这些年我一直后悔，后悔那样做。你不知道，这里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是怎么捱过来的。寇小蔻，你知道吗？我都恨你啦。所以，我不想见你，不见你，彼此都安稳。”
寇小蔻嗫嚅着，最后只能说：“对不起。”
男人看着寇小蔻，“不要说对不起，你那时候每一步都算好了的。别来了，让我保留一点幻想，不要让我恨你。”
寇小蔻恍若晴天霹雳，可是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只能低低说，“那不是——”
不是我又是谁？她也叫寇小蔻。
年轻男人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寇小蔻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男人微微笑了，寇小蔻你知道吗？我愿意的，你算计的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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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寇小蔻准时筋疲力尽、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天已经黑了，寇小蔻半躺在躺椅上，旁边只有一盏台灯，寇小蔻一动也不想动，慢慢抽着一根烟。
这三天，靳西北过得很煎熬，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或是又做了一个更深层次的梦，没有醒来。
他对寇小蔻一无所知，寇小蔻可以突如其来地出现，像是背对着他站在桥栏杆上，也可以毫无理由地消失，像是从桥栏杆上轻盈一跃。
来得随性，走得任性；
而自己毫无办法；
只能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靳西北开车来到寇小蔻店前，看见小店里透出的黄色灯光，居然觉得眼睛发热、心情激荡，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靳西北快步走进店里，门上的铜铃咣当一声，然后发出一阵乱响。
靳西北站在寇小蔻面前，俯视着寇小蔻。
寇小蔻毫不在乎地说：“来一根！”扬扬手里的烟。
靳西北看到烟盒，好猫牌的烟。
靳西北眼睛乌沉沉的，酝酿着怒气，“去哪啦？”
寇小蔻想一下，“很远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我的店在这里，我的家在这里。我能去哪儿呢？”
靳西北弯腰撑在躺椅扶手上，逼视寇小蔻，“你的店，你的家，还有呢？”
寇小蔻冲靳西北吐个烟圈，“你，我还没睡。”
靳西北满腔的怒气好像消失了，努力又重新聚集一些，靳西北咬着牙说，“我想亲你，我现在就要亲你，我必须要亲你。不许反抗！”
“好。”寇小蔻前倾，将唇按在靳西北唇上。
靳西北愣了一下，然后毫不温柔地，甚至是粗鲁地含着了寇小蔻的唇，连亲带咬，寇小蔻右手举着烟，烟头冒出淡淡的烟气。
寇小蔻僵硬地四肢，靳西北舌扫过她上颚时候，寇小蔻抖了一下，于是靳西北来回地轻舔这里，于是寇小蔻不停地抖，抖着抖着，身体就软了，举着烟的那只手也软了。
烟头在靳西北胳膊上烫了一下，靳西北一激灵，咬了寇小蔻舌一下，两人分开。
靳西北握着寇小蔻手，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
寇小蔻捂着嘴，“你咬我？”眼睛里带着泪光，满面红晕。
“你先烫我的。”
靳西北嫌弯着腰不舒服，索性掐着寇小蔻的腰，转个方向，自己半躺在躺椅上，让寇小蔻跨坐在自己腰上，轻顶了两下，将寇小蔻搂在怀里，两人气息交缠，“想睡我吗？现在。”
寇小蔻头挨着靳西北脖子，“改天吧，我累了。”
靳西北下巴搁在寇小蔻头顶，轻轻蹭着，“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
“我喜欢在上面。”
靳西北轻轻笑了，像顺毛一样一下一下顺着寇小蔻后背，“我这三天很难熬，像是幻觉，像是梦境。我以为是我忧郁症犯了。”
寇小蔻打个呵欠，“好洋气的病，我们穷人可不敢得。”
靳西北笑，“嗯，是比感冒洋气。”
“好舒服，不要停。”寇小蔻不满意地咕哝。
靳西北笑出声，手又一下一下顺着寇小蔻后背，寇小蔻从旁边扯过一床毯子，盖住自己，从靳西北身上移下来，侧躺着，面对靳西北，“我太累了，睡一会。”
靳西北扯过毯子，盖住两个人，将寇小蔻头抬起来，枕在自己胳膊上，“我也累了，一起睡一会儿。”拧灭台灯。
寇小蔻往靳西北怀里缩一缩，“不要关灯。”
靳西北又把台灯拧亮，调一个暗的光。
寇小蔻睡得不舒服，做了一个扭曲的梦，梦见自己走在街上，街上没有路灯，偶尔旁边一家店面的门灯还亮着，将自己的影子压得短短的，然后又拖得长长的。
只有自己一个人，偶尔几声遥远的狗叫声，自己一直一直走，一只手伸在书包里，握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慢慢捂热。
渐渐的，脚步声有两个，与自己的脚步声有轻微的错开，嗒、嗒；嗒、嗒；嗒、嗒
余光处，看见自己的影子里还贴着一个影子。
寇小蔻猛然惊醒，浑身是汗，稍微一动，靳西北就醒了，又给寇小蔻顺背，哑着嗓子，“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4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