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祥瑞御兔

12、第 12 章

　　“总之呢，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他们都在猜测你的立场，如果我明确表示凶手不是血族，他们就会知道你把东西交给了我；如果我没有表示，那他们可能还会继续猜测。”萨米看着夏修竹，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刚刚不是说，你只能任由他们栽赃吗？”夏修竹反问。
　　“啊——”萨米忽然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又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这才说道：“是啊，我只能这么做。唉——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萨米感概了几句，小牧就煎好了牛排。
　　桌上放着三份牛排，给夏修竹的那一份是七分熟的，剩下两份都只比“血淋淋”好一点儿。

　　“牛奶还是咖啡？”小牧抬头看着夏修竹，问道。
　　夏修竹对小牧的态度有些诧异，他觉得小牧似乎对他完全不陌生，可是虽然他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淡定地回答道，“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好。”小牧点头，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杯咖啡和两杯牛奶。
　　咖啡是夏修竹的，牛奶是小牧和萨米的。

　　夏修竹吃着牛排，觉得明明是一样的牛排，一样的锅子一样的火，为什么小牧煎出来的牛排就比萨米做的好吃一些呢？
　　萨米可能也有相同的想法，他吃自己煎的牛排的时候是比较矜持的，现在吃着小牧做的牛排，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

　　小牧看着萨米，神色怪异，他问：“几天没吃饭？”
　　“昨天还吃来着。”萨米在吃牛排的间隙中也回了一句话。
　　小牧的眉头皱的很紧，过了好久才说：“药的副作用？”
　　“应该是吧。”萨米吃完了最后一口牛排，优雅地擦了擦嘴，说道：“所以还是要改进啊。”
　　萨米转过头看着夏修竹，看着夏修竹略有所思的表情，又说：“这又是一个秘密哦。”
　　夏修竹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他的职业病又犯了，他承认在小牧说道“药”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的确在心里想着“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和凶杀案有关，是不是和他的安全有关，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无需特意强调是“秘密”，这种既坦荡又……夏修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总之是一言难尽的。

　　这顿饭的时间实在是很尴尬，夏修竹吃完饭左看了看，右看了看，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小牧给了他一个选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建个档？”
　　“医院，建档？”这两个事情都离夏修竹的生活有些遥远。
　　“你现在是萨米的契约者，你的福利待遇都应该和萨米是等同的，最近我们刚刚推行了新的医疗措施，可以实行免费医疗，但是需要去医院建档。”小牧解释道。
　　“好的。”夏修竹本来也没什么事，现在既然有人给他找了事，他也不再推辞了。两人分别去换了衣服，就坐着车先是去了一趟监护所。
　　夏修竹每个月要去监护所报道这件事情他几乎都忘记了，还是小牧提醒之后他才想起来。

　　在监护所里例行体检之后，两人又来到了医院。
　　这医院和人类的医院是一样的，大厅里有导诊的，也分了好几个科室，夏修竹看了一眼墙上的科室分类，却发现这大大的医院只有三个可是，分别是外科、转化科以及妇产科。
　　倒是小牧很体贴的给夏修竹解释了一下：“血族只需要这三个科室，这边来。”
　　夏修竹在小牧的带领下做了登记，还抽了血，签了名。

　　夏修竹和小牧离开之后，萨米一个人蹲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说道：“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他们竟然不问问我要不要跟着去！”
　　萨米气呼呼地蹲了一会儿，开始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打电话。
　　他爬在沙发上，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萨米说道：“亏完了没？”
　　电话里有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哪里有亏！赚着钱的好不好！”
　　“钱是赚不完的，要记得经常回家。”萨米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上个月才刚刚回去过！”电话另一端的人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他都不够了。
　　“是吗？哎呀哎呀，我忘记了。”萨米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电话里另一端的人又说：“听说你去埃斯兰岛当什么治安官了？”
　　“是啊。”萨米语气轻快，“这你都知道了？消息挺灵通的，小牧告诉你的？”
　　“他敢不告诉我！”电话另一端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在哪里能藏的住？”

　　萨米哼了一声，说道：“我什么时候打算藏了？我等着他们来杀我呢，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了。”
　　电话另一端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他们应该没这个胆。”
　　“啊？你这么觉得啊？”萨米哼哼哼了好几声，才接着说：“那他们就是想闹一把大的了，估计要等到明年的竞技会。”
　　“等明年竞技会我削死他们。”电话另一端的人说道。
　　“那你得累死，好多人呢。”萨米专注于打击对面的人。
　　“哼。”电话另一端的人骄傲了，他说道：“不理你了，我要去挣钱了。”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萨米嘟囔了两句，“唉，长大了，一点儿都不可爱。”
　　萨米手上捏着电话，想了想，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一次电话另一端的人要心平气和地多，这人问道：“药的效果如何？”
　　萨米愁眉苦脸地说道：“反正他们没有闻出来是我，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总觉得好饿。”
　　“哪种饿？”电话另一端的人明显紧张了一下。

　　“放轻松，放轻松。”萨米微笑着说道：“就是肚子咕咕叫的那种饿，不是想嗜血。”
　　听见萨米的回答，电话另一端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说道：“我会再改进一下配方的。”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就用最早的配方就好了，盖不住就盖不住呗，他们认不出我就认不出，认出我了，正好我在这等着呢。”萨米笑着说：“干掉他们，把他们往海里一扔，欧耶，这个计划太完美了。”
　　“呵呵。你当玩游戏呢，主谋可能跟过去吗？”电话另一端的人说话的语气相当的讥讽。
　　“哼，你太不可爱了，一点儿都不可爱！”萨米气呼呼地说道：“我要挂电话了。”
　　“饿就多吃点儿。”电话另一端的人也不客气，在萨米挂断电话之前，爽快地先挂断了电话。

　　萨米本来是因为无聊才打电话的，打完电话又觉得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吐又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气鼓鼓地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萨米自言自语说道：“我要去找小初雪，现在就只有小初雪才可爱。”
　　萨米一个电话直接就打给了他口中的初雪，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有些女气，但是电话另一端到的确是个男子，还是一个美男子。
　　美男子现在正在生闷气，听到电话响了，斜了一眼，没想接。

　　电话一直持续不断地在响着，颇有种“你不接电话就不放下话筒”的架势，初雪只能拿起电话，问：“谁？”
　　“我啊。”萨米欢快地回答道。
　　听到萨米的声音，初雪的脸上马上就多云转晴了，他微笑着问：“还好吗？”
　　“当然好着呢。”萨米继续开心地说道：“有没有怪我把工作都扔给你啊？”

　　对方说的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初雪不知道该直说自己不开心，还是该撒一个小小的谎，后来一想，那个人自己从来也不喜欢这些文书工作，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说：“不开心。”
　　“唉呀——”萨米也忧愁了，他想了想接着说：“要不你把工作推给金陵，或者笑笑？只有他们两个比较闲吧。”
　　初雪黑着脸，就知道这个人不会主动回来，他叹口气说：“都忙。”
　　初雪也没细说他们都在忙什么，萨米只能也叹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那只能麻烦你了。”
　　初雪略微扁了扁嘴，说了一个字：“好。”
　　“孩子们都还好？”萨米问。
　　“好。”初雪回答。
　　“谷雨呢？”萨米又问。
　　“好。”初雪的回答依然只有一个字。

　　和初雪聊天就和挤牙膏一样，你说十句，他可能就回一句，但是初雪很少撒谎，做事也仔细，他既然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保护好他们，保护好自己。”萨米微笑着嘱咐了一句。
　　“好。”初雪依旧用一个字回答。
　　“记得，不要和谷雨说我去哪里了。”萨米又嘱咐一句。
　　“明白。”初雪终于换了一个回答方式。
　　初雪是知道的，谷雨虽然是个大姑娘了，也相当懂事，但是如果知道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去了哪里，又知道他那边暂时安全，自己过去美味鲜，那肯定是要跟过去的。

　　萨米因为初雪的这句“明白”在电话的另一端轻笑了一声。谷雨这性子，别人可能还不太清楚，但初雪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