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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有一天,一名男人来到落城,他说,他是犬封国的王。
      犬封国是个东方的小国,国土仅三千里,无山无海,只有平原与浅浅的湖泊。落城与其来往甚密,商务贸易非常频繁,落城的香料随着商人们的布衣沁入犬封人的心脾,犬封的稻米随着商人们的竹屐充入落城人的胃里。去过犬封国的落城商人们才回到家乡后总是不厌其烦地讲着犬封国的奇异故事,讲的最多的就是犬封国的夫妻,倒不是什么一些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而是他们的孩子。犬封国的人,生男则大多为犬,生女则皆为美人。那些没有成为犬的男人,就成了犬封国的臣子与王,统治着这个国家。
      男人就是那有幸没有变为犬的人之一。
      男人到落城的前三天一直都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在三日后方才见好,只是眼神依然有些呆滞,好象灵魂丢失在远方般昏昏沉沉,他接受了落城人的赠与,一些素服,一些素食和一座满是落叶的庭院。男人终日坐在那座古老的庭院里,院有大树,树荫能遮数十人不止,树下坐着他,白衣素服,褴褛衣衫已尽数褪尽,头发极长,随便的挽起,任它流淌于背上,眯着眼睛,望着什么,有人说,他在看这座城。
      没错,他安静地望着这座城,一座没有鸡鸣犬吠,幼子稚童的城市,但是却不会显得寂静与荒凉,因为到处是奇花异草,城里整日异香扑鼻,如临幻境,城里的人们穿着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却又有着每个朝代影子的服装慢慢地走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如果一个异乡的人到这里看到城里的人们的笑容,绝对不会觉得亲切,因为那种笑带着神的味道,看你的眼神也有着神的视角。
      落城的人对男子倒是很尊敬,看他的眼神也比较平和,大概是因为他是王。
      落城的人没有见过王,也不知何为王,落城从刚建立的时候开始就只是一座城市,没有所属的国家,更加没有管辖他们的君主,他们坚信这个来自异乡,气质非凡的旅人就是传说中统治国家的王。城里的老者因此纷纷恭敬地向男人请教‘王’的含义,但只被男子淡然一笑便轻轻带过,他看着那些神一样的老人低下头,然后恳求他说:“那请您留下您的名字,我们想在落城的历史上留下您的名字,让我们的后人知道这里曾来过一位君主。”
      “我名叫硕麻。”
      “无姓?”老者抬起头看着男人,平静的眼神多了一点疑惑。
      “无姓。”
      男人的嘴角又扬起了淡然的笑,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但在那一天,落城的人都看见了,在一阵清风拂过后,那飞扬起的白衣与黑发下的脸庞是那样的俊逸,恍若天人。
      总之,男人名叫硕麻。

      硕麻喜欢讲故事,特别是喜欢给落城的孩子讲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
      硕麻曾经跟孩子们说:“万物皆有味,草有草味,兽有兽味,故人不可无味”他说这是一个比女人更美艳的大夫告诉他的,那个医生目若星灿,面如桃花,能观相术,测生死,还会医人瞧病,是一个身怀多艺且面面具精的男人。
      硕麻说,那个大夫刚来犬封的时候整个国家就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熏的路上的狗都流着谗水像是痴了,更何况是犬封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和它们都醉了一样的看着大夫慢慢走进犬封的城池,一动不动的。
      有个孩子问,那硕麻你呢?你是像其他人一样呆呆地站着看着他吗?
      硕麻说,我?我大概是对他最痴心的一个了,看着他美丽的容颜,闻着他醉人的香气,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倾心于他,考虑立他为后,只可惜他是男人,并且他还有个心爱的女子准备和她相守一世。……硕麻顿了顿继续说,那个女子是一个盲女,身材纤弱的像一株柔弱的植物,大夫和盲女通过偶遇相识,通过病痛相交,盲女继而央求大夫给她看相,大夫在看了她的手纹后对她说,她的前世是一只疯狗,因为伤了一个孩子的眼睛所以这辈子才罚她做一名盲女,大夫还对她说,我的前世则是那只疯狗的懒主人,只顾自己休息而忘了给狗拴上一条链子,所以这辈子罚我身发异香,罚我就算离开你,你这个盲女也能够通过鼻子找到我,罚我把你领进家门娶你为妻。然后,大夫拉起了盲女的手把她拉进了充满着红烛彩灯的新房。
      大夫就这样和盲女住在了犬封国,犬封国从此到处弥漫着从大夫身上发出的香气,直到我们那里的一个人或一条狗杀死了这位大夫,取出了他香气四溢的心。

      硕麻还曾给落城的孩子们讲过落城的历史,虽然奇怪的让孩子们都觉得不可相信但是硕麻自己却是乐此不疲。
      硕麻说落城所在的地方原来生长着一棵大树,那棵大树用了一百年才发出了芽,又用了一百年才长出了叶,再用了一百年才开出了花,最后用了一百年结出了果实,那些果实也很奇怪,分两种颜色,红色和白色,红的像霞白的像雪,纷纷繁繁,煞是好看,这倒不是它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这些果实成熟后一落地,红色的果实变成了身着红衣的英挺男子,白色的果实变成了穿着白裙的美貌女子,男子和女子的数量不多也不少,刚好把这棵养育他们长大的树伐下变成一座城市,刚好能两两一对的养育后代,这棵树所在的地方就成了落城。

      在多数时间里,名叫硕麻的男人最爱聊的,是他的故乡。
      他说,“犬封国的狗很多,不象落城听不到鸡鸣犬吠,在犬封,日日夜夜,大大小小的狗争相鸣叫,热闹之极。但是犬封国的狗又嗜血非常,那些体弱多病的狗很快就会就会成为其他狗的口粮,我们亲眼见证着一母同胞的兄弟死亡,却没有人叹气感伤。犬封国的人不吃狗,但是犬封国的狗吃狗。”
      他说:“犬封国的男人数量很少,但是都身强力壮十分能干,男人们身居要位,从事着所有重要职业,处理着所有重要事件,他们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打猎,他们喜欢独自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家里,看着自己美貌的母亲和同样美貌的妻子,眼睛里尽是疼惜。犬封国的男人们喜欢女儿,倒不是因为生男大多为狗而是因为女儿活泼可爱永远快乐的样子值得他们痴心不二。”
      他说:“犬封国的女人都很美,她们热衷于游戏与点到及止的爱情,喜欢从一个眼神开始一个亲吻结束的爱恋。她们不知道什么是朱颜辞镜因为她们娇嫩的面庞直到死都是那样美好,一群天仙一样的女子啊,笑着出生,笑着活着,再笑着死去。我们国家的女子从来就不会哭的,留出的泪水也不会是苦涩的,只能是像蜂蜜一样的甘甜,真的,你可以去尝尝。”硕麻伸手探向离他最近的一女孩身上,抚摸着她如百合一般清纯美丽的面颊,刚才那个女孩稚气的双眸满是怀疑的目光。
      女孩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猪,她的旁边还有一位俊朗的男孩,男孩面露怒意的看着硕麻手上的举动,好像是在嫉妒。女孩见状赶快拨开硕麻的手,硕麻看着这一对儿可爱的小情人莞尔一笑,岂料不笑还好,硕麻一笑,男孩的火气蹭蹭的上涨,以至于猛地站起来。
      男孩瞪了一眼硕麻:“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下来。”
      硕麻依旧笑的开心:“用什么?”
      男孩:“用刀啊。”
      男孩一脸无谓,女孩倒是有些慌张地拉了拉男孩的衣角。
      “冰夷!”
      硕麻笑的更开心了。
      “你叫冰夷啊。”
      “对,虽然我与你没有关系,但如果我再见你调戏我家季格,那你我之间的关系就是仇人。”
      “哦……所以你是季格喽?”硕麻看向女孩。
      “对,姚季格。”
      硕麻笑的更开心了:“季格,你可要看好他,他总有一天会为了你,与全天下人拼命的。”
      “哼,不用你多事。”
      “你不信?”
      “我为什么要信。”
      “那我来跟你打个赌吧,如果这件事情成真了,你就……”硕麻戏谑地看了一眼冰夷,“你就亲我一下。”季格的脸一下子红了,也正如硕麻所料,冰夷果然气得不得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幅要拼命地架势:“什么!你居然想,想亲她!连我都只敢在梦里想想!”
      “…………是我亲他。”季格小声嘟囔。
      “什么!你居然让我们家季格亲你!你你你简直是厚颜无耻!”
      “等下,你天天说你们家季格,原来你连亲都没有亲过她啊。”带着孙子的李大娘说道。
      冰夷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连亲都没有亲过就天天我家的我家的来嘲笑冰夷,季格赶快让冰夷坐下,两人红着脸低着头的样子十分好笑,大家在嘲笑了他们一会儿之后便开始催促硕麻继续讲,硕麻本来想再开开这对儿小情人的玩笑,可见状便也收住了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国家的女人虽然无情,但是这样的她们才是真实的,就像不能要求地狱的阎罗为死者悲泣,不能要求让仙女为凡间琐事烦恼一样。不过说不定我们国家的女人们到了这里就会改变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我们国家的女人也将会在光滑无痕的皮肤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在天真浪漫的心上进行烦恼的洗礼,说不定还能学会哭泣与心痛。”硕麻手里拿着落花,喃喃自语。“真漂亮的花啊。”
      周围的人也一起附和着,带着骄傲与满足:“是啊,多漂亮的花啊。”
      “特别是没有恼人的香气这点,真是会让人为它着迷。”
      周围突然变的沉默,礼貌上的沉默。
      倒是有些年轻人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但是都被年龄稍长的人制止住了,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发出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疑问,但是主要疑问是不变的,那就是……
      落花明明是这里最香的花,没有习惯它的香气的人会陷入幻境甚至一直晕厥过去,这个男人是因为舍弃了原本应该为狗的身体的同时也失去了普通人的嗅觉了吗那个大夫的故事的结局,大夫被人杀害取出心脏后才使得犬封无味,大概硕麻说犬封至此无味的原因是因为讲故事的他没有了嗅觉。
      那可不得了了……在落城,若无嗅觉,必死无疑。
      这里有太多的花,也有太多的危险,居住在这里的人只能用鼻子来辨别它们。
      拥有清甜香味的花是君子,可以入食,可以用药,而拥有妖娆香味的花是小人,接近则必死。
      不过……
      算了,落城的生活太无趣了,偶尔应该加一些作料进去。
      即使是用一个人来做使众人欢笑的玩具也可以,不,甚至可以说更有意思,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位稀奇的王。
      一抹相同的怪异微笑慢慢浮现在人们的脸上,那是一种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下去但又会毛骨悚然的笑容,被包含着天真,怜悯,期盼,残忍,兴奋的笑容包围着的硕麻正襟危坐,浑身散发出冷冷的光。
      当然,除了还是对硕麻的话抱有异议的季格和他旁边的那位俊朗的男孩,他们正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硕麻,偶尔可以听到男孩义愤填膺地说“我娘说长得好看的人都是坏人。”和女孩忐忑地小声疑惑“那我是有多难看你才会跟我在一起。”“你啊,你还不如小糖可爱呢.。”小糖在季格的怀里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季格恼怒地敲了下小糖的头:“小糖,罚你晚上不能吃饭!”
      硕麻看着这对青梅竹马,笑的柔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知道他们。
      她叫姚季格,他叫陆冰夷。
      季格是落城最古老的家族姚家的独女,唯一的继承人。自幼便被家主女寿训导的姿态端庄,仪态过人,再加上她的五官清新雅致,极为秀美,颇有婷婷玉树临风立,冉冉香莲带露开的风采。
      冰夷来自落城周围一个叫羽民的国家,其人身长头,身生羽,但是冰夷却与常人无异,周身没有一羽,所以被羽民国的人民叱为异邦,多遭排挤,父母早亡无人庇佑的他逼不得已才前往落城讨生路。
      他还知道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冰夷在落城的路上走着,落城的每条路都铺上了细碎的花瓣,色彩缤纷,香气扑鼻,虽不清雅素丽但是也纷繁美丽。冰夷这个从小就爱着热闹的男孩子自从踏上这片土地起就爱上了这里,他在这里第一次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也第一次有时间发呆,有时间为了一点小事傻笑,有时间进行闲闲的思考,冰夷放任自己的大脑,让它充斥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一边走一边想,直到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美人静静地坐在前面的树下。那位黑衫美人如同自然雕琢般的细长双眼皮之下,镶着一对大而灵动的眼眸,她半垂着浓密睫毛的表情,充满忧郁之美和冷傲孤高。她的黑发披散而下,在身后轻轻束着,如丝缎般顺着肩膀流下。
      那就是季格。
      那时的季格正挨了家主的骂,闷闷不乐地坐在树下发呆,愤懑地她揪起树上的叶片,那叶片虽是黑色,却镶了一圈金色的边,可季格无视树叶的美丽,带着怨气地揪一片扔一片,扔一片再揪一片的,不一会她的周围便满是叶子的残骸。
      “喂”冰夷在季格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季格警惕地往旁边躲了躲。“你是谁。”
      “陆冰夷。”
      “哦。”
      “那你呢,你是谁?”
      “……姚季格。”
      两人呆坐了一会儿,彼此都没有声响,他们看着眼前的花瓣纷飞,彼此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季格。”冰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躲在门后默默地哭的。”
      季格一愣。
      “我会把拿走那盆兰花的人全部打倒。”
      季格第一次有了想要看清楚一个人全貌的冲动,于是她缓缓地转头。
      “因为,这是母亲的东西啊。”
      阳光正好照耀在她的脸上,刺的她眼前一片模糊,让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可是就是在这片模糊中,季格依然努力睁大双眼,试图看清眼前人的所有细节,他看到了一个脸部线条依旧带着几分柔软的少年,剑眉星目,长长的头发利落的束成一束,让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年脸部任何的一个微小的表情,而此时的少年,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在笑,在放肆且温柔的笑着,这笑是那样的绚烂,让季格恍惚间觉得,让她觉得刺眼的不是阳光,而是眼前的这位少年。
      对,他的名字是……
      “你怎么又忘了我的名字啊,我叫陆冰夷。”
      这就是陆冰夷与姚季格的相遇。
      硕麻想到这里看着他们笑的更加开心了,大概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原本想听完故事的季格冲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便拉起冰夷就走,冰夷不懂刚才还让自己忍的季格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平日里那铁骨铮铮的女子,但是他不敢违抗季格的命令,慌慌张张地跟大家道了别便也跟着走了。
      众人见他俩走了之后便笑话起冰夷是个命中注定的妻管严,还没成亲就被季格教导的如此服帖,可以想见以后的冰夷唯老婆大人为上的样子了,但是谁都没有想见,冰夷会那么早地死去。

      消息传来的时候,硕麻正在浇花,此时的他已经在落城居住一月有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梳理好了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让他换上了飘逸的白衣,让他展现出了飘然若仙的美丽,一个月,让他的味道和落城的味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月了啊,硕麻感慨到,真快,又真慢,想自己在犬封国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感叹过时间,硕麻端着铜制的脸盆走到庭院里,庭院里的落叶早被自己收拾干净,现在这里有的,只有那棵大树还有满地的落花,硕麻把脸盆里的水倒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小心不让树旁的落花沾染上一滴。然后,硕麻拿起剪刀,把院中的落花一一剪下放进自己预先备好的竹篮里,硕麻养的落花很大很美,硕麻剪着花想着这些天的经历。
      落城的人很复杂,但是落城人毋庸置疑的是好听众,特别是那些孩子,不管自己给他们讲多么荒唐可笑的故事他们都能仔细倾听,虽然笑的不天真但至少快乐。
      硕麻也想起了昨天的那对小情人,那两人虽然乍看之下并不活泼,可是硕麻知道这只是表象,他们一定是一对天生的捣蛋鬼。那个叫冰夷的男孩总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季格,也总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季格身边的所有人,甚至包括硕麻,硕麻想到冰夷看向他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只是,冰夷拥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眸啊。
      硕麻想到冰夷的那双带有妖艳之色的紫色双眸,叹了口气。
      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这双紫眸,而那个人死在了他的怀里。
      “硕麻,硕麻。”
      硕麻回头,看到了一张肉嘟嘟的小圆脸,这虎头虎脑的样子,不正是隔壁的连儿嘛。
      硕麻看着连儿,笑的一脸温柔。
      “怎么啦,连儿。”
      “连儿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可是大人们不让我跟你讲。”
      “什么事情啊。”
      “连儿的娘亲告诉连儿,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对硕麻讲呢。”
      “哦?”
      “对啊,娘亲还说,就算是硕麻拿了糖饼给连儿吃,连儿也不能讲。”
      “那……”硕麻觉得好笑,连儿这个机灵鬼啊“连儿的娘亲有没有说过,如果硕麻给了连儿糖葫芦怎么办。”
      “糖葫芦!!”连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娘亲没有说硕麻如果给了连儿糖葫芦连儿该怎么办。”
      “那肯定就是连儿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硕麻的手在连儿的眼前一晃,还没等连儿反应过来,硕麻的手上就多了一串糖葫芦,看到糖葫芦,连儿的眼睛里就容不下别的东西了,伸手便要夺,可是硕麻灵巧的闪开了。
      “连儿,你要是想吃这糖葫芦,就告诉我大家都要瞒着我的事情是什么。”
      “好好好,但是你先把糖葫芦给连儿,连儿咬一口之后就说,决不食言,决不食言。”
      硕麻听后把糖葫芦给了连儿,连儿确实没有食言,他在咬了一口之后便把那个他娘亲定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给硕麻听的事情告诉给了他。
      “陆冰夷死了。”
      硕麻叹了口气,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要好好管管自己这张嘴了。
      状似一头猛兽进了冰夷的家,把他身上的皮肉撕下吃掉,只留下了吃不了啃不动的骨头向季格讲述这一切,残骨讲述了它的主人是如何凄惨的死去,让季格感受到与残骨失去皮肉相同的巨大悲痛,随后,因为只有与冰夷朝夕为伴的她最有嫌疑,是官府差人把她抓进了牢房。面对这个明显的冤屈,季格并没有抱怨什么,她自看到冰夷的尸骨之后,灵魂就像被抽走了一样,大概就算拿把刀子捅进她的心,她也不会感到丝毫疼痛,姚家也因是名门望族的缘故,所以身为季格祖母的姚家家主女寿只是觉得自己家族多了一个败类,任由官府抓走自己的孙女,仿佛甩掉了一个大麻烦。
      季格就这样进入了落城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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