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73、茧

　　“这对父母，大抵也是全天下最奇葩的一对了。”
　　自己突然间开口这么一声的吐槽，惹得走在身边的黄瓜侧身过来看了看我，
　　“你生气了啊？！”
　　“你呢，你不生气么？”
　　“我还好，反正回单位也是做事，这儿反倒稍微清净了点。”
　　“你倒是爽了。”
　　对方听出了这句话里不满的语气，闻言便皱眉问了起来，
　　“对了，我刚被一直没问你，你在里面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没有任何答案，我只是让她开了口，至于更深入的，我很难问。”
　　“怎么难问了，直接问不就得了。”
　　“你别忘了，她首先是一个病人，我进去也是为了治好她的病。”
　　“那如果不问清病因，你怎么对症下药？”
　　对方比我还清楚，只是他并不是我，
　　“我问不了，只要自己一提起来，她就会被崩溃，...........，话说，你知道什么是瓷娃娃么？”
　　“听说过一点，好像骨头很脆弱，一碰就会碎掉的那种。”
　　“她也是，她是精神脆弱，无法承受任何的刺心声音，但我感觉，女孩似乎是被一个司机，给，啧！”
　　自己为难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然而黄瓜还在身边等着，
　　“给侵犯了？”
　　“差不多吧。我现在知道的还太少，也不能这么快地直接下定论。”
　　当然了，依照之前女孩对自己父母如此的排斥，更有可能是她被家暴的原因，至于她讨厌的司机，我想，那应该只是一种职业关系吧，并没有特殊指定的人或物，
　　“是啊，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主要是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你个大饭桶！”
　　两个人听完都立马笑了，气氛一瞬间地好了许多，和那屋子里的沉闷完全不同，倒是黄瓜有点想去体验一下做心理医生的感觉，他便向我建议道，
　　“等会儿让我来问几句吧。”
　　“不行！”
　　自己再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道，那口气几乎不允许对方有接下去的漏洞可钻，
　　“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说话一直都是不知道轻重的，我怕你说错了话。”
　　“这心理医生感情还是精细活啊？不是跟局子里审问罪犯差不多么？！”
　　“.............”
　　我立刻就无语了，又白了他一眼，
　　“她不是罪犯，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再说了，你就算是真正面对了罪犯，你也不能那么暴力地去做！”
　　“你是不是又要去扯什么罪犯也有人权，我们得小心对待，ta要什么，我们就得给ta什么？！你从大学开始便一直都这么地让人，蛋疼！”
　　似乎这样说还不解恨，黄瓜接着踢了他面前的一颗石头，石头被踢得很远，可见对方那一脚的力道之大，
　　“别那么想，我的意思是，她不是罪犯，不能用你一贯的手段是对付，你得知道她是一个瓷娃娃，我们必须得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
　　“你又不是她爸妈，你管她做什么？！”
　　“我现在是医生！而且已经答应了她，我会治好她的。”
　　“你真是个烂好人！我这一次不会帮你的。”
　　黄瓜恶狠狠地说，自己的满脸色都是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知道，所以也不用你插手了。”
　　“得！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彼此又一次地斗了嘴，不过倒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直至后面说着说着，终于到了地方，还是黄瓜请客，他买了三份吃的，还点了同样分量的饮料，待都选好了后，黄瓜看着我说，
　　“付钱呗。”
　　我脸抽了抽，
　　“老板，多少钱？”
　　店主人随即报了一个数字，我再把钱给他，既然自己付了钱，最后也就让黄瓜拿回来。
　　只是半路上，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说了一些话，
　　“刚才应该多点一份的。”
　　还想着坑我？听完我就蛋疼了，
　　“你饭量这么大？真的成了饭桶了？！”
　　不过对方立马否认了，
　　“你自己理解错了吧。”
　　“那你什么意思？现在看我付钱了，你倒是想接着再榨我钱包一下？平时你请客我倒不见得你有多热情。”
　　“什么啊，我的意思是，给林晓也带一份，她不是也在这家医院么？”
　　“她有食堂。”
　　“食堂肯定不好吃。”
　　“你以为这儿跟我们单位一样啊？！这里是医院，总会比我们好一点。”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身侧人翻了翻白眼，显得自己很是在意林晓，
　　“既然你那么认为，你就去买好了，我又没拦着你。”
　　黄瓜也就嘴巴说说，不见得有厉害，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顶多仅是想表达自己对林晓的在意程度，让我借此来反省自己而已，
　　“怎么不去了？刚才不是很担心她么？”
　　“你让我提着东西呢，我怎么去啊！”
　　“我给你拿着，你去吧！”
　　“这，这，”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出来一个答案，
　　“我没带钱包。之前买水时也一样，没带钱包被人赶出来了。”
　　“你也是奇葩。”
　　话音一落，身侧人儿竟然还能笑了笑，那简直是看得我脱口而出那句话，
　　“要不要我再把钱借给你？！”
　　“不用了，我没有好的借口去找她，我也看得出来，她对我没感觉。”
　　“你知道啊？那还贴上去？！”
　　自己指得是在门口的时候，那段时间还很早，当然我也相信黄瓜肯定比我更清楚。
　　是的！他很清楚！
　　“别提了！人不都是很犯贱的么，差不多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
　　“现在死心了？”
　　“呼，~，已经不会再感兴趣了。”
　　“是么？林晓就在你身后呢，不信你看。”
　　“啊？！哪里哪里？！”
　　他又不长记性了，以前明明被我骗了好几次，但始终都不会去改，果然，等自己发现受骗后，黄瓜一下子地回头骂我道，
　　“有意思么？！一直拿我寻开心！”
　　“不是我拿你寻开心，是你傻到经常让我能拿你寻开心，你好歹都这么大了，能不能长点心眼，要是之后被别人骗了呢，那可就不是我跟你几乎话而已。”
　　“至于么，我又不傻。”
　　对方听完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口气中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惹得我只好用另一种你压根就没了救的语气刺激道，
　　“我看你完全不适合谈恋爱。”
　　“NMD，这不是咒我以后没老婆么？！”
　　“你看，你又想哪去了，现在说的是你的性格，不是以后能不能娶到老婆的问题！”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解释，黄瓜依旧不怎么的高兴，
　　“关我性格什么事？再说了，我性格又不是不好！”
　　“你太容易急，说话也太直接了，那样最容易得罪人，...........，自己好好去想一想吧，队长都已是被你给弄得多少次生气了。”
　　“这，这能算我性格问题么？！”
　　“我又发现一个，还有你太嘴硬了，完全听不进别人对你的劝告。”
　　“你也差不多吧，我们两半斤八两。”
　　看来他也同样了解着我，倒是彼此成了各自的难兄难弟，也不管有什么样的案子，我们都是一起出动的，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所以我不谈恋爱了啊！”
　　“你那是没有喜欢的人。”
　　“难道你有？”
　　“我有很多啊！”
　　终于让自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要脸，对方承认得如此直白，以至于后面再也说不下去话了，
　　“............”
　　“哎，怎么不说了？”
　　转而拿眼睛白他，
　　“你让我说什么？骂你不要脸？还是脸皮厚？”
　　“那算了。”
　　两人沉默了，一路走着，显得路格外地远，再一会儿后，黄瓜不干了，
　　“你来拿着，太重了！”
　　“你自己点的啊！”
　　闻言我更是忍不住地先笑了，
　　“那也有一份是你的，快点啊！别看着了，真的很重。”
　　说着话的同时，东西竟然都递了过来，我一愣，最终仍是都接过了，
　　“哎，黄瓜，你应该知道吧，她不适合我们。”
　　“为什么又这么说？”
　　“性格吧，还有做事风格，都和你，以及我并不怎么地相配。”
　　“不是不想配的人才好么？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互补，性格互补。”
　　“互补？互补你个大头鬼，你以为就一句话那么简单？现在任何性格不合的人，都是很难成为夫妻的，做做情侣还可以。”
　　“为什么啊？”
　　“你认为是结婚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
　　“不是为了性么？”
　　“对！有性在，但性也可以在谈恋爱的时候解决，所以性并不是绝对的因素。”
　　“我怎么感觉，任何的感情，都是靠性来维持的。”
　　“你说的包括妓女么？”
　　对方摇了摇头，
　　“那是交易。”
　　“感情也是一场交易，看你能给的是下半生，还是所谓的下半身？”
　　“有区别么，不都是性？”
　　“别那么肤浅，性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比如网恋什么的。”
　　“基础？那一夜情怎么算？！”
　　话里照样是不客气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