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68、茧

　　时间过得很急，要找到所有人确实难度很大，可即便是再大的难度，我们也都不能停下，甚至是失望。
　　黄瓜载着我满大街地跑，找到一个，却担心另一个，毕竟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一条人命，不管最后能不能救回来，或者能救回来多少，我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两个人一圈下来，竟然地址是对的，但人却对不上，甚至还被人给骂了一顿，惹得彼此都是一头雾水，黄瓜在询问完一个人后，他忍不住地跟我发了脾气，
　　“这王八犊子，惹得都叫什么个事情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忙完啊！”
　　“哎，我说，这到底会不会又是那个人在整我们？”
　　身侧人儿稍微缓和了一口呼吸，再回头看了看我问道，不过，对于这样的可能，我虽然觉得有点认同，但自己还不敢赌，
　　“别多想了，找一下吧，看看小李发给我的地址是哪一个？”
　　小李是网警，他知道怎么去查找那些人的地址，所以才会一个又一个地发给我和黄瓜。

　　黄瓜听了我的话，仍是有点不高兴地拿出了手机一看，他再抬头冷冷一瞥道，
　　“这TMD的是在郊区，我们两就算是到了，估计也只能是收尸体去了。”
　　“那就赶紧打电话给当地的派出所啊！”
　　“你打！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
　　自己都被之前的找人，给弄得怀疑起人生了，现在的推脱只不过是刚刚我的“自私”在表现，以至于“愚弄”了一下黄瓜，更想把他当做了一把枪，如今方才终于想明白了，伸头也是一刀，不伸头还是一刀，再加上这事也是我自己惹出来的，按理说也得我来受着，
　　“好吧，我来打！”
　　电话换了一个人，不料自己刚刚按下一个号码，黄瓜却再一次得拉住了我，
　　“你疯了！这要是真的是那个人在跟我们开玩笑，上头追究起来，那可不是玩的。”
　　“先救了再说吧，真的出了事，到时候也再说吧。”
　　“你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吧，我总感觉那里面有很大的情况在。”
　　他边解释着，边抬手压下了手机，示意我慢点再做打算。其实身侧人儿说得也没错，道理也是一个道理，这事真的不是我能够抗得起的，就跟假报警一样，所以最后自己最后犹豫了，甚至一度还打算先会局子里审问下那个人，
　　“要不，回，”
　　然而话还没都说完，黄瓜手机里的另一条消息已是发了过来，
　　“别忙活了，号都是假的，估计是那个混蛋故意整我们的。”
　　急着告诉给我们的朋友抹了一把汗回复道，却听得我和黄瓜顿时蹲下身累得再也起不来了，相对于我的安静，黄瓜反倒是更生气地破口大骂了，
　　“这王八蛋！临死前也不忘外坑我们一把，回去迟早弄死他！MD！”
　　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我有点丢不起那个人，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没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等等，我去买瓶水，渴死我了！”
　　说完，再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紧接着对方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一家超市走去，不过，还没等黄瓜离开到几分钟的时间，另一辆警车闪着警笛停在我身边，几乎是在停住的同时，车子里头的人儿立刻地摇下车窗对着我喊道，
　　“喂！你还坐着干什么呢？！刚出事了，一个女生正要跳楼呢？！”
　　人都走光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黄瓜刚刚去买水了，我一看没有人，只好自己起身跑了过去。
　　当我边跑着的时候，还边对着那个辅警说，
　　“快！快带我到那里去！”
　　原来漏了一个，真是意外之险啊！但也好在最终没有遗漏掉，自己算是还能庆幸吧。

　　一路上，车子开得很快，我便在途中听身旁的同事给我解释这个具体的警情，
　　对方说，
　　“今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城南金羽小区的一个老太太在出去买东西时，突然看到自己所在的那栋楼里有一个女孩站在天台上好像要跳下来，她被吓得赶紧报了警。”
　　也就是刚才，距离我出来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可自己还是有点奇怪，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为什么还要靠过来，不直接去哪里处理事情？”
　　“我是辅警啊，没有执法权，这个得你们来呀，再说了，我也没有处理那种事情的经验，就怕最后反而害了人。”
　　想想也对，只是对方说得太多了，其实就一句话而已，他这是想找个个子高的，来顶雷，正好我被他“看上”了，实属自己的幸运，也算是不幸吧。
　　我苦笑了一声，但仍然有点后怕，便开始更加着急地催促道，
　　“再快点！”
　　“哎！”
　　车速又被提了上去，警笛呼啸成一段被拉长的声音回响在这座城市的一角，可城市太大了，大到即便是消失一个生命，它都不会为此而慢下一丝一毫的速度，所以最终该堵车的地方还是被堵车了，我们被夹在汽车大队中，始终都前进不得，哪怕车里的年轻辅警多次安了喇叭，终究仍是无济于事，可我等不及了，
　　“我自己去吧，你把在这里放下。”
　　说完，猛地拉开了车门，自己一个屈身地跑出了车外，再朝着目的地一阵狂奔，可我跑得再快，也赶不上目的地实在太远，便等换了另一条通畅的大路时，自己赶紧又拦了一辆车，
　　“司机，去城南的金羽小区。”
　　“哎，好！”
　　出租车司机虽说有点疑惑，甚至是一丝惊讶，但也并没有为此而慢了速度，直到车子开始动后，司机飞透过后视镜开口问了我，
　　“警官，你这是？”
　　“救人！”
　　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喔！.........，那里出什么事了？很急么？”
　　“是！所以能不能快点！”
　　自己也透过后视镜应了一声，被我回应过去的那人马上点了点头，
　　“好！坐稳了啊！”
　　果然是老司机，从他对着我一笑的脸色上就能看出之前飙车党的那份自信，再果然，人把我送到了，他却在更之后被交警给查了水表，还是靠我给他作证才免逃罚款和扣分。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如今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得劝下这个要跳楼的女孩。
　　女孩站在十几楼高度的天台上，望着下面黑压压地一帮人有点看不出脸色来，但楼下的围观者多半都是在看热闹，甚至还有一些人拿出手机等着拍照，我一看那如此的情况，整个人都顿时急了，他们这样的做法就怕会刺激到楼上的人儿，所以自己赶紧过去试图驱散围观的人群，可终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理我，等我好说歹说的，终于让其中一个人老人家离开了，却发现对方后来又把自己的小孙子抱来继续看着，弄得我很是头疼，幸亏在自己到之前也有从附近派出所过来的其他民警正在天台不停地劝解着，但就是没有效果。
　　女孩反而被身边警察的不断劝解而更快地朝外移动了脚步，吓得周围人顿时屏住了故意，只不过，楼下那帮看热闹的却突然间高兴了，
　　“要跳了要跳了！”
　　“录像！录像！赶紧录像啊！”
　　“我要多拍几张发到朋友圈去！”
　　“我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喂！老公！我这儿有人跳楼了，...........，什么？你也想看？.........，好的好的！我等她跳了后拍给你哈！.......，别急！马上就要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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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人群中一个大着肚子的妇女正拿着电话兴高采烈地跟自己丈夫说着那个事，我眼看着自己也管不了了，索性便直接乘了电梯去了天台。
　　而天台也一样很热闹，四周都是警察，消防，以及附近居委会赶过来的工作人员，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倒也不怎么地显眼了。

　　“姑娘，有什么事，你有什么难题，跟我们说好了，你千万别这样！”
　　女孩依旧站在栏杆的边缘，好像她再稍微挪动一步就能跳下去一样，直到这个时候，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仍还在以为她只是情感问题，或者是别的一些问题而已，想通过这样做才吸引我们全部的注意力，不过，估计他们也正奇怪呢，为什么从一开始，女孩就跟另一些失恋要跳楼的别人不一样，女孩几乎脸色冷冷地看着，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好像我们警察和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她始终都没有大呼小叫，连情绪也一直不曾波动过一丝一毫的改变，也只有我才能看得出来，她那是真的想死，但突然间被楼上楼下如此多的人给惊扰到了，以至于现在自己变得犹豫起来，女孩不是不想跳，她这是在疑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地方。
　　然而，却还有人还在“火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