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61、羔羊

　　“被他推下去的那个学生，也就是和我们作对着的ta，你明白了么？”
　　至于原因，便很简单了，一来不能放，怕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来，毕竟还是自己的事情，特别是不光彩的，就像我们一样，谁会愿意去回忆自己的苦难过去。不过，我刚说完，身侧的人儿却立刻激动了起来，
　　“那还问个什么，既然已经知道那混蛋是谁了，我们赶紧过去抓啊！”
　　“没那么简单，我们如今当务之急，还得先去找到那个时候的见证人，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操？！这还用那么复杂么？直接过去抓来不就得了，要是抓错了，我们再去好好找一找被他欺负过的所有人，肯定嫌疑人会在其中的。”
　　“这样抓来没有意义，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得知道，ta也是一个受害者，更是被我们警察伤害过的人。”
　　“所以呢，所以你想放过ta？”
　　身旁的黄瓜并不认同，但我仍然在解释道，
　　“没有，我只是想解开对方的心事，而并非仅把人抓到而已。”
　　“那就先抓来，再试着去解开，不然时间一拖久后，反是不利于解决，更可能那个人也会在我们到之前，就打算要跑了。”
　　“跑？ta拿什么跑？你刚才没听清楚么，那个人可是瘫痪了。”
　　“ta不是还有父母么？”
　　对方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当然，我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自己的想法，我也并不认同黄瓜说的是错的，或者我是一个好人，而他们不是，黄瓜是真正的警察，习惯从最简单又直接方便的办法去解决所有的难题，甚至包括一些粗暴还不被认同的手段，可我相对于比较习惯用另一种的手法去处理问题，因为对自己来说，任何罪犯也是一个人，
　　“我们这样直接过去敲那个人的家门，就算是抓到了，ta也不会服气的。”
　　“你管ta服气不服气，只要我们拷住那滚蛋了，ta就得怼我们服气。...........，不是之前一直都抓不到么？现在有了线索就很好了。”
　　“你不懂！”
　　“是！我不懂！就你一个人懂！”
　　黄瓜发脾气了，但说到底，还是之前我对那个人说的某些话感到十分介意，ta始终都认为我们警察都是坏的，是坏人的帮手，不会去帮住像ta那样的人，正是由于如此的想法，我才思考着怎么做才好，现在自己想到了，那就是让对方被抓的心服口服，而不是还接着去讽刺着我，所以自己也试图好好跟身旁的人儿解释一下，可黄瓜却比我还要早地先妥协了。
　　“哎，~，既然如此，那这样吧，你去抓他，我呢，先找老师，怎么样么？”
　　“我去！搞不懂你！..........，得，小李，你去找一下地址，把人控制起来，我就和你们这个“好心人”，去解决一下那个混蛋的心理问题吧。.............，就这样决定了，都忙起来吧。”
　　“谢了，黄华！”
　　“别，别谢我！我就是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给害死的。”
　　对方装作“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不过他那样的语气，反倒是听得我笑了，更在随后开了一个玩笑，
　　“话说，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要结拜成兄弟，然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书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这种。”
　　“那都多久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到底接着又一句的嘴硬，直到我们身侧另一个警察也笑了起来的那一刻，黄瓜才止住了刚刚仍想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转而考虑起如今更重要的东西来，
　　“对了，还得要地址，以及和我们作对那个人的姓名。...........，喂，把我刚才说的那些问题，都给我把答案写出来，还有他问你的。”
　　说完，又抬手指了指我，
　　“快点！”
　　“不是我不想写，警官啊，我可是戴着手铐呢，你看，能不能把拷子解了？”
　　“呵？！这玩意你既然已经带上了，那就好好戴着吧。”
　　“那我怎么写啊？”
　　孙航抬起手晃了晃自己被拷住的手，显得很是无奈又责怪的意思，然而他现在怼上的可是黄瓜，要论狠，一般人还真比不过他，
　　“要不我教教你，教你怎么写字好不好。”

　　话字说出来，再配合起自己的脸色，已经是没有人敢反对黄瓜了。

　　一番连恐带吓后，终于得到了所有最需要的东西，不过有一些地方，我们想要的答案仍是一片空白，倒是对方解释说，
　　“自己记不起来，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大概真的是他的真话吧，所以我们也没有再去为难他。

　　下午三点多，几乎一刻不停地又赶着去了当地的一所初中，由于地方并不是在同一个区，更加上也已经过去有好几年了，因此等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自己也真没想过能如此顺利地找到那个人的班主任，而我当然更把这些考虑都跟黄瓜提了提，试图一起想出一个办法来，或者是做好一个准备，
　　“我说，黄瓜啊，要是我们到了后，找不到人怎么办？”
　　“那就继续找呗，反正只要是这个祸害还活着，我们就有办法。”
　　然而，他的话却让我理解错误了，
　　“不是那个，我说的是他们的班主任。”
　　“我说的也是他们的班主任啊，难道这个班主任不是祸害么？为人师表，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你看看，现在教出来的这两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倒是好，跟我们警察你面对面地刚，另一个更不是个东西。”
　　声音中听得出来有火气，因为这事放谁都觉得无比蛋疼，
　　“能找得到人再说吧，.........，对了，等会儿到了的时候，千万别乱发火，憋着点。”
　　“我知道，那里毕竟是学校，我会忍着点的。”
　　黄瓜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看着对方这个样子，也终究不好再去说什么，但又很庆幸，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并不太远，几乎在这个聊天后车也到了。
　　两个人下了车，正好遇到门口执勤的一个辅警，那人看到警车开过来的时候，也已是立马走了上来，
　　“你们，”
　　“你忙你的吧，我有事找一下这儿的老师。”
　　“喔！好！”
　　他再退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同时惊动了学校里的人，首先发现了我们的，却是在刚刚抱着足球路过的一个学生，他看了看我，有点好奇，之后想了想还是回头跑到朋友身边指了指我的方向，又嘀咕了几句，再然后，他们的体育老师也发现了我和黄瓜，随即靠了过来，
　　“你们到这儿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们过来是来找人的，请问你认识韩*老师么？”
　　“韩*老师？！认识啊，她现在正在给学生上课呢。”
　　“喔，谢谢啊！”
　　自己感谢了一句，然而，却看见身旁的黄瓜在听完后撇了撇嘴，好像被恶心到了的感觉，
　　“能不能你带我去找一下。”
　　好歹这儿是一个初中的学校，班级也挺多的，我总不能一个又一个地找过来吧，更幸运的是，对方答应了，
　　“可以！”
　　他带着我和黄瓜上了教学楼，并且在第三层的第二间敲了门，但对方并没有进去，他在门口说，
　　“就这儿了，你们自己找吧，我先回去了啊！”
　　“好！谢谢你！”
　　“没事！”
　　与来的时候一样，那人去的时候也是急得很，几乎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对方早就是没了身影，我立马回头过来，应付起这一边的情况，
　　“你好，你是韩*老师么？”
　　“嗯，我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出来的人儿，显得很是疑惑地开口问了，
　　“你认识孙航么？孙悟空的孙，航海的航。”
　　她一下子变了脸色，
　　“不认识！”
　　“不认识？如果不认识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好，你们找我要问什么？”
　　“看来你也知道吧，”
　　这个时候，黄瓜插了一句嘴，
　　“你竟然还在做老师，我确实很奇怪。”
　　“我不做老师做什么？难道你们警察还能管一个人的职业么？”
　　面前人皱起眉头很是不耐烦地回答道，连带着黄瓜同时变得不善了口气，
　　“能把学生教到你这种地步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你，你实在是太侮辱人了，我要去向你们的领导投诉你！”
　　“好了！好了！都当着学生的面呢，吵什么吵！”
　　门口自己的老师，和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警官吵了起来，使得屋子里刚刚还安静着的学生们突然间变得很是“兴奋”的样子，他们开始“叽叽哇哇”地互相讨论，让之前的秩序一下子崩溃了。
　　最后学校领导闻声赶来，先稳住了班级里的那帮孩子们，紧接着再让我们和韩*老师一起去办公室好好说一下，我也同意了。不过反观黄瓜，他只冷哼了一声，哪怕到了办公室，第一个开始怼上去的仍是他自己，
　　“你，”
　　“好了！你坐下，我来问。”
　　毕竟有那么多人在，自己确实害怕黄瓜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也是我好几次地感觉到，黄华太直接的性格真的并不太好，他在更多时候需要委婉一点，不管是面对犯罪分子，或者是自己的朋友还是上司，以及此时此刻里，我们所要询问的这个老师，哪怕对方之前曾做过怎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只要没确定罪名，和还有别的人在的时候，自己必须得收敛一点，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叫孙航的。”
　　被我询问过去的那人儿，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承认了，但很快又开始撇清自己的关系，
　　“认识是认识，他曾经是我的学生，不过毕业后我就没和他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现在要问我一些什么事情，恐怕我也回答不了你。”
　　“不，你能回答得了我。”
　　我说得很笃定，笃定到对方惊讶极了，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如今这一趟过来，想要的就是你曾经的同学，把另一个同学推下楼的事情。”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