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41、羔羊

　　“抱歉！”
　　说不清楚是对谁道歉？向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还是自己本身的良心愧疚？然而对不起的声音仍是一下子地脱口而出了，但随后引来另一句更激烈的反应，
　　“算了，也许我不应该说的。”
　　“这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的事情，那么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给你办完的。”
　　“嗯。”
　　又像最开始之前的场景，面前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后，随即赶紧低下头，变得不再开口说话了。
　　可他不言语，也不意味着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黄瓜给了对方一段时间的缓和，等时间一过，便已是接着拿了一张纸和笔让他把某些欺负过自己的人名都写在上面，他也照做了，但我竟然在那写了不少名字的纸上发现了几个老师的姓名，名字旁边就写上过班级和任课的科目。

　　“老师也打你们？”
　　“没有，我这是听别人说，那些老师也参与进了收钱里面，他们给打我们的人瞒住事情，还有，我更听说，好像连你们的人也有。”
　　“我们的人？”
　　这意思就是警察了，听了话，我和黄瓜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事情不再是那么的容易了。
　　不过自己更没想到只是这么的一件事里还会牵扯出如此的关系和越来越复杂的案情，那远远比小说中的剧情可是要丰富得多了，然而却又有点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好了，就那么多，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或者有人打算找你麻烦时，你可以在第一时间报警。”
　　“报警？算了吧，我觉得没用，其实你无论帮不帮我，我都无所谓。”
　　面前的男孩看起来和我几乎差不多大，却在听了话后摇了摇头，想来他是并没有对我的保证在意过，我也同样想了想，随后自己更加肯定地给了对方一颗定心丸，
　　“我把这个我们内部的电话号码给你吧，你记着点，一有事就打，肯定有人在。”
　　“哎，别做错事！”
　　黄瓜急忙拉了我一下，但还是赶不及接下去我脱口而出的声音，
　　“***********，................，记着点，一有事就打这个号码。”
　　“嗯。”

　　然而最后回复过来的，仍还是那一句千万年都不曾改变过的“嗯。”甚至连语气都不比之前的那般信任，即使我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

　　等结束完这一遍的询问，由于没有另外的事情，我把嫌疑人交给了同来的其他警察，随后走上楼跟队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刚才问到的一些事情，以及自己对下面的另一点看法，
　　“队长，我打算现在就带着黄华去把那些人都给抓了，毕竟相对于嫌疑人，明显是纸上的这些名字要更加危险。”
　　“多带几个去吧，.................，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像一个警察，而不是一个法医了。”
　　领导同意了，当然后半句也不忘了吐槽我一下。
　　可我听了话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选择多待，因为黄瓜还在楼下等着我，他应该比我还急，以至于还没等我走下楼，黄瓜便早已是迎了过来，
　　“怎么样了？”
　　无非是想求个最后的结果，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同意了，可队长让我们多带几个人去。”
　　“行吧，听他的。”
　　两个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接着又确定了一些事情。

　　黄瓜让我先上车去，他走到另一边叫了两个辅警，之后三个人一起乘着车子去了第一个要找到的地方。
　　其实说是地方，确实是一个让我们都惊讶的地方，因为我和黄瓜本以为收保护费的都应该是一帮小流氓或者是缺钱的小混混，然而却没有想到自己如今看到的一切竟然会是一幢豪华公寓，以至于黄瓜刚下车时禁不住地先停了几步，再回头看了看我问道，
　　“是这儿么？”
　　他一下子地变得不能确定了起来，只不过现在他问我，我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毕竟那事自己也同样都第一次才遇到，
　　“我不清楚，还是进去问问吧。”
　　“哎？真的要去问问？如果我们要去抓的是哪个大人物的儿子呢，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了，就当查一下户口吧，问问也成，要是真的不行，就先退回去，不抓人了。”
　　“随你吧。”
　　想来也是只能如此了。

　　两个人便走了进去，但相对于其他地方杂七杂八的门牌或者地址繁琐，这儿还是挺容易的，特别是我和黄瓜都穿着警服，所以最终很容易地就到了自己此趟过来的目的地，我这次压根就犹豫，直接抬手按了门铃，几乎在同一时间，门一下子地开了，首先出来的，是这个家里的女仆，对方看着我很是奇怪，
　　“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
　　“你好，我们是警察，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家的主人叫出来下，我有事想要问问他。”
　　大概是看我这一副几乎不容拒绝的口气，以及自己满是常态化的严肃脸色，面前人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当然在这之前对方并没有把我和黄瓜放进去。

　　之后又等了一会儿，门再一次地开了，此刻里出现在彼此眼前的，已是多了另一个人，我赶紧抢先打起招呼来，
　　“你好。”
　　“你好，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的孩子在不在家，我们想问他一些情况。”
　　“他又犯事了？”
　　这对面人话里的“又”，好像是对我的一个昭示，看样子，如今我所见到的男主人的儿子，应该经常爱招惹麻烦的那种吧，不然这个家男主人的一个“又”，已经给了我太多的遐想与答案，
　　“算是吧，能不能让我先见见他？”
　　“不能！”
　　“哈？！”
　　黄瓜眉头一皱，显然他被面前人如此“强硬”的态度给弄蒙了，毕竟我们如今所代表的还算是警方的立场，对方竟然这么简单就拒绝掉了，那使得接下去黄瓜的回答同样变得很是不善了起来，
　　“不能？！你可知道不，你儿子做得那些事情？而我刚才没进去你家把他给铐起来，这已经算是我们仁慈了，我可警告你一句，千万别把我们的忍耐当做懦弱，不然，，。”
　　只是那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立刻被这个屋子的男主人给打断了，
　　“我说这位警官啊，你最好先把我的话都听完，其实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不是说我不能把人交给你们，而是我也一直在找他。”
　　“你也在找他？那他人呢？现在都已经大学了那么久了？他还没回来？”
　　“呵呵~，放学？他都三周没回家了。”
　　“他不回家，都和一些什么人在一起？还有，经常去哪些地方？我需要你最准确的答案。”
　　“怎么？他真的惹出什么大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才好，所以自己忍住不说了，倒是面前人看着我的这个样子，也是一下子地都懂了，
　　“严重么？这小畜生不会是杀人了吧？！”
　　“差不多，学□□收保护费，别人不给就打，今天下午他的一个同伙被人给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