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套》南左

114、茧

　　“那打算让我怎么办？”
　　话对方说错了，自己便改正道，
　　“你错了，不是我让你怎么办？是你想让你自己怎么办？那条路到底是想怎么走，这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毕竟，你虽然是自私的，但也绝对掌控着属于自己□□的操纵权，我说了没用，得看你最后的想法！”
　　“啊！~”
　　L从喉咙里低吼了一声，同时又猛地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显得自己的脸色和表情已是格外无奈了起来，
　　“我想过改变，可是我几乎没办法说服自己，因为我觉得现在做的那些并不是全部的错误，至少我没伤害过谁，更没破坏过谁。”
　　他还是忘了，那他的父母呢，明显仍然是自私着，
　　“是么？但你想过你父母么，你已是伤害到他们了。”
　　“我，”
　　L觉得自己仍旧没有办法，就好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一些错误啊，都是那种种自认为的为难中，再一步一步沉沦下去的，哪怕从一开始便有人告诫过，甚至是恳求过，
　　“该说的我都已经都说完了，就看你自己了，我也没想着劝你，只是希望能让你好好看看，考虑下周围和身边人的意见。当然了，你要是不肯听，就直接当我说的都是废话吧。”
　　最后一句话落了声音，却吸引了身旁的男孩抬起头来，那雾蒙蒙的眼睛，依旧看不出明亮的神色来，也同样包裹进了随后一字一句的叹气中，
　　“哎，~，如果我没有活着就好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的事情了。”
　　“你以为死了就是解脱么？我告诉你吧，你完全错了！”
　　几乎每个有烦恼的人都这么说，什么死了就好了，ta们是在藐视真正的死者么？还是看不起自己的生命，我无法认同这些人不负责任的做法，其实有些话并不能随口而出，
　　“为什么死了不是解脱？！”
　　对方反问道，
　　“那好，你去跳吧，我就在楼下看着你，看着你跳，快点！”
　　L显然被吓得不敢动了，
　　“郑哥，你是认真的么？”
　　“我难道还有时间跟你开玩笑？”
　　任何不尊重生命的人，谁也不会去试图尊重你，这和上一句的话里一样，都不是在开玩笑，甚至，自己还有另一层想要说给周雅的意思在，不过看她一直都低低落落的样子，我知道那些声音一丁点都没进去过女孩的耳朵里，算了，先这样吧。
　　于是自己又打起精神劝告起L，

　　“以后遇到还没蚊子大的事情，千万别说什么要死要活的，那样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现在你就看不起我了？”
　　“你看得起你自己么？如果自己看得起自己，那就问我一遍刚才的那句话，还有，你从最初的一开始就自己在单相思，那是爱情么？你觉得是么？”
　　“我，。”
　　第二次对方卡壳了，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而我却听懂了，也同样是第二次被听懂了，
　　“所以趁着还没开始，赶紧结束吧。”
　　“不对啊，我最开始跟你见面的时候，一样说过那些事情，可你并没有让我轻易放弃啊，怎到了现在，你反倒是急了？”
　　“那是因为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你喜欢的那个人，现在我见到了。”
　　“然后呢？”
　　“没然后，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室长绝对不会跟你搞在一起的。”
　　或许是自己语气里太过于肯定，惹得身旁的男孩一瞬间变得不爽，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他！”
　　“你看他老实不老实，一个各种都保守的老实人，你觉得他会挑战这个世俗的法则，以及身边亲人的看法跟你在一起？别逗了，你自己也好好地去想一想吧。”
　　解释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听得L低头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微微抬起，
　　“我也许是真的疯了吧。”
　　“既然知道是疯了，那早点改正吧。”
　　“可我不觉得我错了。”
　　“还是因为没有伤害过谁？那等你真正伤害到别人的时候，你再发现就已经是晚了，一切都将来不及了。”
　　“不！不会的！”
　　“会！连你自己都这么认为，不然你那一句话里的声音就不会这么没有底气，...............，你也在怕，比任何人都害怕。”
　　两个人都已经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我不断反驳着对方，继续说着自己嘴里的某些话，
　　“你跟她其实都差不多，也只是一丁点的程度，只要最后能够克服过去，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喔，我忘了，你是个心理医生。”
　　L似乎是在反讽着我，
　　“我现在并不是以心理医生的角度跟你说话的，我是以一个社会上最正常不过的人来劝解你。”
　　然而终究还是被一个人的犟劲和反抗的脾气给打败了。
　　对方并不愿意，他有他自己的理由，以至于到了如今，我也懒得去管了。

　　“算了，既然已经这样，那就随你自己吧。”
　　“看来，连你也对我失望了。”
　　“我没有那种你说的失望，其实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病人罢了。”
　　“不是朋友么？”
　　“才几面啊，更何况我到现在这么大，也就只有一个朋友而已。”
　　就像L刚才一直在伤害着别人，我也同样回敬了过去，用自己的态度去让对方知道什么是难受，再加上，这话也是真的，我没有骗人，
　　“喔！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他已是苦涩地笑了笑，脸色看起来格外地无奈，不过，显然L仍有后半句的话要说，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突然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小雅？”
　　那是一句很不确定的问语，接着再是某一个男人跑了过来，
　　“小雅！你怎么在这里？！”
　　如今的这个，便是确定又惊讶的态度了，来人又说，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女儿带到这里来？”
　　本是好好地出来散心，但没想到最后遇到了周雅的父亲，我转过头看着对方解释起来，
　　“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那你是谁？”
　　男人一把扯过周雅，护在自己身后，随即又回头瞪着我，好像在看一个坏人般的眼神，
　　“我，”
　　自己想再解释，可却猛地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想从那个男人口中问出周雅一些事情的办法，所以自己并没有直接说清楚职业，而是很模糊得提了一个人名，
　　“是这样的，嫣姐让我带着小雅出来走走。”
　　“你是她司机吧？新来的？”
　　“不是。”
　　“啊？那是？”
　　“我是小雅的心理医生，现在陪她出来散散心，嫣姐也是同意的。”
　　面前的人仿佛仍旧有点不太信我，这样的结果我当然也考虑过，于是赶紧又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递了过去，同时就在对方接过的那一瞬间，周雅也是说话了，
　　“爸爸，郑黎哥哥是个好人，是他把我救下来的。”
　　“喔。”
　　对方不看了，
　　“刚才抱歉了，我不知道那些情况，所以有点心急了。”
　　他抱歉地挠了挠头，而我则一点都不介意，
　　“没事，我理解，倒是您？怎么在这里？”
　　“你看到没？”
　　男人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幢楼，正建了一半，
　　“那是我的工程，我过来看看进度。”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