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无风》南左

10、10

　　汤仁却听完后很高兴，
　　“老将军，这些事情还得靠您啊，说着的，您就算不想领兵，也可以去政府里给蒋总统当顾问的，蒋总统正是缺人之际啊，更何况，您的儿子都已经决定到政府里去工作了，那您完全也应该进去帮衬下林泽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是走了上去，轻轻拉了拉林父的手，试图表达自己对眼前人的亲近，但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拒绝，
　　“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这，这随您吧。”
　　“当然，以后如果有事情，你们也可以来找我，就当我还想为这个国家再多做一点贡献吧。”
　　“一定的，一定会的。”
　　话里并未把退路都给封死，再加上林泽天的父亲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万事都得留有能够回旋的余地，还可能，林父也在替林泽天考虑，
　　“我大子啊，大概是国外待多了，不怎么会说话，如果哪一天得罪到了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包涵。”
　　不过看此刻林泽天的说话，似乎并没有像对话口中那般的“冲突”，以至于汤仁仿佛有点不认同地说，
　　“哪有啊，老将军！泽天说的可是句句都是理啊，………………，我很看好他呢。”
　　马上又恭维了起来，听得林父大为高兴，想要留下汤仁和自己一起吃饭，不过对方拒绝掉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坐，
　　“不了，不了！老将军，我今天就是纯粹得想来看看您，等会儿我还得到政府里看一些资料，毕竟过几天就要和日本人去谈判了，时间很紧啊！”
　　倒是汤仁如此得解释后，这个家里的主人并未一直挽留，只好把人给送了出去。
　　等再回来时，突然地侧头看了看林泽天，与此同时地更是开口了某一句的吩咐，
　　“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林泽天迟疑了一下，可也并没有不去听，几乎是林父抬步的时候，自己也跟了上去。
　　他和父亲一同进了书房，林泽天父亲合上门，然后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足足审视了很久，看得林泽天有点莫名其妙地先问了起来，
　　“怎么了？爸？”
　　不料他不开口就算了，只要一张嘴后，对面的那人一瞬间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你倒是好，连跟我商量都不商量。”
　　“商量什么？”
　　林泽天当然知道应该是商量什么，可此刻自己不懂装懂的样子着实令人头疼得很，林父既骂不了他，也更打不了他，只能最终憋在心里，猛地提起一阵一阵的火气，全部都带进了语调里，
　　“你去美国一趟都学了些什么？难道在中国继承的那些道理你都忘了？我好歹也算你父亲，你难道就不跟我商量一下那么大的事情？”
　　感觉得到，父亲的怒火来了，烧得林泽天再也回应不了，他空空地张着嘴，始终都说不出一句解释来，反而让对面的那人越来越生气，
　　“你现在满意了吧。.…………，自己都做好决定了，还让人来逼我同意？！”
　　“我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哪有谁家儿子那么地逼自己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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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更比一声严厉，听得林泽天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猛地抬头道，
　　“爸，我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想拯救这个国家而已，如果我去当兵了，那你更得担心死，倒不如让我在南京，你也能看到我，那样多好啊！”
　　“呵~，拯救这个国家？你可真会开玩笑，那我问你，你到东北干嘛去，是不是为了程家的那个丫头，我早就看出来你对她不太一样，没想到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再一次的哑口无言，林泽天接着不再说话了，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可是林父还不肯就此放过他，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不让你找他，还有，在奉天时候，我跟程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那便是一个秘密了，一整个贯穿了父辈之间的秘密，他作为一个后备，前不曾经历过，后又理解不了以往的复杂，可能连当时父亲送自己出国都有程家的原因在。
　　林泽天想了想后，只好摇了摇头，不过，林父也并没有打算让林泽天会回答这个答案，他自顾自地过，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因为程家是共产党的人，程穆竹比我小三岁，也一样比我晚来东北三年，那个时候，我和他一同在大帅身边，说起来关系也还不错，但后面不知道怎么地，他是共产党的事被人告发了，老帅喜欢他，便保下了他。可后面，我们另一些军官都不会再靠近他了。”
　　林泽天回想起来，仿佛自己还小着的那个时候，确实没有几个人到程家去，因为缺少玩伴，导致程慧芝时不时地偷偷踩着梯子爬到林泽天家里来玩，林父倒是见过几回，却也没有过多阻拦，反而会经常留下程慧芝在家里吃饭，大概，他也是喜欢那个小女孩的，当然，若是对方的父亲并不是共产党就好了，毕竟那个时候，整个中国都差不多不怎么地待见共产党分子，连林泽天父亲都听过不少，导致耳闻目染后，开始讨厌起程慧芝的父亲，一度很是喜欢跟那个人唱反调。

　　他停了停，换过另一口气，接着又说下去，
　　“大概到了918之前，在决定东北命运的会议上，只有我和他，以及另外两个人反对张学良的不抵抗的命令，并且程穆竹反而提出，他可以领兵抗击日本关东军，但他是个南方人啊，以前是读书的，一直都在军队里做参谋，现在竟然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地顶撞张学良，那个时候着实令我钦佩得很，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话里格外唏嘘着，可林泽天却很想知道后来他们的下落，

　　“爸，那918之后呢，他们去了哪里？程慧芝的父母也还活着么？！”
　　自己问了出来，答案仍然得不到最确切的肯定，因为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