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所谓灵魂能量 ...
-
凉爽的风吹拂着我的面颊，身体像是在摇篮里一样轻轻摆动，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一张脸悬在我上空不足二十厘米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他墨绿色的虹膜上映出我惊恐的模样。
“啊！”我尖叫一声就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脸被那人的双手用力捧住，根本扭动不了。
“wugokuna！”
那人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并抬起结实的右腿压在了我的双膝上，遏制住我的动作。
我吃痛静滞住，才注意到原来那人是空条承太郎。他把右手伸到我额头上，抓住了什么东西，眯眼思考了片刻，随后猛一抬手，将一根像是肉鞭似的东西从我头上抽出来！
——这，这个触感！这东西是在我脑子里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空条承太郎放开我的第一时间，我就翻身跳起，却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无数个画面在我脑海里闪过。
——母亲，父亲……
——Dio，丹尼尔……
——中南亚，香港，船长……
——乔瑟夫.乔斯达，空条承太郎，引擎室……
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笼罩在死亡、犯罪、谋杀、灵异这些东西之上的无形雾障瞬间消失了，麻木感褪去，巨大的恐惧紧攫住我的心，一股腐尸般的气味从胃腔涌向食管，我抓住最近的船舷，向海里不住地呕吐。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我都在做些什么！
——对了，瓦姆乌，还有瓦姆乌，他在哪儿……
“瓦姆乌！”我嘶声呼唤背后灵的名字，他已经是我能依靠的最后一根支柱了。
几秒的寂静后，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你本人吗，莫昕？”
“瓦姆乌……”太阳当头照，瓦姆乌无法离开我的身体，我只能徒劳地抓住自己的手。“发生了什么……刚刚……不，这么久以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像是被催眠了。你还记得吗？埃及那个叫做Dio的男人？”
我点点头，又一阵晕眩，却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了。
“自打你在楼梯上遇到Dio，他对你开口说话后，你就像是听不到我的声音了。你强制地控制我的显形与否，还能够控制我的动作，共享我的五感。”
“不是，我……”
一声干咳打断了我的话，我转过头，发现自己竟处于漂流在海上的几艘救生艇中的一艘上，艇中还有六个人，我努力从那段混乱的记忆中找出他们的形象，辨认出其中我知道名字的乔瑟夫.乔斯达和空条承太郎，而发出咳嗽声的正是前者。
“你好。”他用发音有点古怪的中文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忙回答他，想了想外国姓名的排列方式，加上了称呼：“乔斯达先生。”
“我想确认一下……你是替身使者吗？”他问。
“替身使者？”我愣了一下，隐约想起他们在船上也提到过这个词语。
“She's not a stand user？”有人问了一句。
“I think she's not.”乔斯达先生说着直起身子，换了个问题：“我还想问一下别的。有关于你用于搏斗的那个‘灵魂形象’……瓦姆乌他——”
“你能看得到瓦姆乌？”我着实被震惊了。
“那真的是瓦姆乌？”乔斯达先生看上去比我还要震惊。
“让我来跟他讲吧。”瓦姆乌开口了，乔斯达先生上身后仰，显然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个，虽说不可思议，但你不会……不会真的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乔斯达先生用回了英语。
“你还认识几个瓦姆乌，JOJO？”瓦姆乌的语气说不上是喜是怒，也用着英文，却是叫出了一个有点亲昵的称呼。
不过很快，他们似乎是抛开了一些往事，流利地交谈起来，瓦姆乌从他的灵魂附身这件事开始说起，一直讲到埃及之旅，旅馆案件，以及之后那四个月来他只能目睹却无法干涉的旅途。
我趁着他讲述的时候把小艇上这一队奇怪的人马粗略打量了一通。其实在这队人中，乔斯达先生这个精神抖擞的老先生算是看上去最正常的一个了，除他之外离我最近的是那个穿着大袍子的男人，他有着巧克力般的深色皮肤，头发扎成一簇一簇的冲天辫，也许是个南非人；他与乔斯达先生中间的是那个我在船上看到过的小女孩，她混在这群大汉中显得很乍眼，此刻正用警惕的眼神上下扫视我，但她好像听不到瓦姆乌的声音；长袍男对面的男人衣着打扮与长袍男迥异，竟光裸着双臂和肩膀，银色头发像柱子一样直直竖立在头顶，不知道是不是脸上没有眉毛的原因，神情有些吓人，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离我较远的是空条承太郎和另一个和他一样穿着长长的制服外套的人，他们两个看上去比其他人略年轻一些，绿衣服的那个虽然也皱着眉头，但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的压迫感，他垂在脸侧的刘海形状奇特，但人看上去似乎蛮英俊的；而黑衣的空条承太郎面无表情，当我把目光投向他时，立刻被察觉到了，他与我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我感觉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样不禁打了个寒战。
等到他们交谈完毕，瓦姆乌用回中文向我解释情况：“说起来有点复杂……Dio应该是误把你当做替身使者了。”
“替身使者到底是什么？”我终于抓住机会问出了口。
“替身使者就是拥有‘替身’的人，而‘替身’，是一种灵魂能量，像是一个人的精神形象。由于它总是以站在替身使者身边的方式出现，所以JOJO为它起了‘stand’这个名字，也就是替身。”
“原来如此。”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懂，但也想不出从哪里开始询问，只好继续听下去。
“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得到替身，而空条承太郎上空我们看不见的拳击手就是他的替身，名叫‘白金之星’。”
我忍不住又向空条承太郎头顶瞟了一眼。
“穆罕默德.阿布德尔所控制的发热体也是他的替身，名叫‘红色魔术师’。”瓦姆乌顿了顿。“我是说黑皮肤那个人。”
我望向长袍男，记下他的名字。
“JOJO和他的孙子承太郎起初并不是替身使者。那个Dio……说来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他是个吸血鬼。”瓦姆乌说着，语气变得很微妙。“他头部以下的身体属于JOJO的爷爷——被他所杀死的乔纳森.乔斯达。几年前，Dio拥有了替身后，乔斯达家的人由于血缘之间的某种影响，也开始觉醒替身能力。而JOJO的女儿荷莉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替身而得了重病，所以他们这趟去埃及，就是为了消灭Dio，救治荷莉。”
“那个，我还想问件事，”我忍不住插了嘴。“你到底为什么管乔斯达先生叫JOJO？”
“挺久前大家都这么叫他……我以后讲给你听。”瓦姆乌把这问题一带而过，继续说眼下的事。“Dio到处搜罗手下，其中不乏替身使者。他借助金钱、威望雇佣他们，或者像对待你那样，欺骗、魅惑，在人脑袋里植入用他细胞长成的肉芽来控制人，以此为自己招揽人才。他应该是已经知道JOJO他们打算去消灭他，才让这些被雇佣和被控制的替身使者来阻止他们。据JOJO推测，Dio应该是把我当作了你的替身，所以对你加以控制，让你加入这项任务。”
“所以说为什么Dio和他们都能看到你？”我想指指乔斯达先生他们，可想想看瓦姆乌没有显形，我这个动作会显得很滑稽，便放下了抬起一半的手。
“这个问题我问过。JOJO他们认为，我现在也属于‘灵魂能量’，所以对于替身使者来说是可视的。”
“那为什么我看不见替身？”
“因为我毕竟不是真正的替身。我们都不是替身使者，当然看不见。”
“还有……为什么之前那段时间我可以控制你的行动？”
“这个我也问过。我提出Dio把你催眠的这件事，阿布德尔说，你在被他洗脑后潜意识里也把我当作了可以‘使用’的‘替身’，非常强烈地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我——以至于你的主观思维具现成事实，让你真的可以把我当做替身使用。”
这时，那个小女孩突然拿着水壶一口水喷了出来，惊叫着指向一个方向，本来还在心疼水的乔斯达先生和我们都沿着那方向看去，只见一艘巨大的货船缓缓靠近我们，悄无声息，如同海上的幽灵。
“它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忙问瓦姆乌。
“……没注意到。”瓦姆乌听上去也很疑惑。
另外的救生艇上的水手们纷纷划起船桨接近那货船，空条承太郎却一脸严峻，没有一点因获救而高兴的意思。
乔斯达先生与他孙子说着些什么，那个穿的很少的银发男人则刷地蹦起来，抓住货船的舷梯蹿了上去。
“你看人家都来救我们了！我就不信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就算船上都是替身使者，我也要上船！”他的英文带着些与我和空条承太郎他们都不一样的口音。绿衣青年紧随在他后面，想了想后回过头把我也拉了上去，我们登上甲板，视野内却空无一人。
“不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吧……”我偷偷看了银发男人一眼，却发现其他人和我一样对现状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所谓灵魂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