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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心理咨询 ...

  •   忧伤凄美的音乐声环绕在不大的空间里,吧台前,四个年轻人很是引人注目,两个外国人,两人中国人,男的俊美,女的美艳。

      易丞无精打采地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对服务生比个手势,“皇家礼炮。”

      白少轩微讶,“说要请我们喝酒,一出手就是皇家礼炮?”他转头对威廉和黛博拉说:“失恋的人果然特别大方,我们也别客气,好不容易能喝到皇家礼炮,不妨多来几杯。”

      威廉搭上易丞的肩,安慰道:“别沮丧,一切都会好的。”

      易丞仿佛没听见一样,接过服务生送来的杯子,一仰而尽,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古以箫好几天避而不见,更不用说接他的电话了,这丫头倔得要命,要了易丞的命。

      “你这样喝酒,简直就是浪费!”黛博拉皱着眉头道。

      “易丞,你倒是说句话呀。”白少轩玩转着自己的手机,“要不,我帮你约她出来?”

      易丞抬起头,作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试试。”

      白少轩打个响指,找出古以箫的号码,拨了过去,“……以箫?有空吗?我想……什么?喂?以箫?以箫?”

      易丞一副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表情,又灌下一杯酒。

      “挂了。”白少轩挫败地关上手机,“现在连我都被她列入了黑名单……”

      黛博拉释然得很,和易丞干了一杯,“女人都这样,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意思?”易丞问。

      “就是希望引起你的重视嘛,肯定是你忽视她了,没让她知道你很在乎她,所以她感觉你不够爱她。赶紧对她说你爱她,OK?”

      “相信我,她只会当我神经病。”易丞双手作投降状。

      黛博拉不可思议地眨眼,“我、爱、你——有什么难吗?难道你从来没说过吗?”

      “别提了。”白少轩窃笑,“他们的关系不明不白,连情人都不是。”

      黛博拉思想开放,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很轻松地叹了一声,“说了半天,那女的只是你的床伴?那你还郁闷什么,再找一个就是了。”

      “床伴?”易丞双目微微一瞪,天地良心,他根本没把古以箫当床伴,他也从来不需要床伴这种东西。

      “难道你们连床都没上过?”黛博拉难以置信地问。

      易丞无语地趴在吧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这一点上,他和黛博拉恐怕无法沟通。

      “黛博拉说得对,你应该告诉她,你爱她。”威廉接口道,“畏畏缩缩,这一点也不像你。”

      “天知道我们怎么会发展得这么不明不白!”易丞低吼,只欠一句表白,就让他和古以箫之间如此尴尬,明明是比情人更亲密的关系,可是却不是情人,床伴?黛博拉一说,易丞才觉得,他和古以箫的关系也许就是床伴,虽然他不这么认为,但是在古以箫心里,可能是这样!该死!古以箫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No,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他会和古以箫上床,完全是因为喜欢她,而不是发泄欲望!那么古以箫呢?他是古以箫发泄欲望的工具?

      “你还是对她表白吧,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那是以后的事。”白少轩总结道。

      易丞不置可否,心里纠结成一团麻。

      ☆★
      唉,她不是有意要挂白少轩的电话的,实在是因为……古以箫实在不想接到易丞有关的电话!

      易丞……这个名字几乎弄得她一星期没睡好觉。她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去找各种各样的心理测试,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答案都是肯定的,所以她就琢磨着,易丞到底喜不喜欢她,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

      于是,古以箫来到了心理咨询中心。

      笑容可掬的前台小姐问她是否有认识的心理咨询师,古以箫说没有,当被问到对心理咨询师有什么要求的时候,古以箫笃定地说:“女的。”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好听的男声飘来,“你有性别歧视吗?”

      古以箫寻声转头,只见一个颇为俊逸的男人提着公事包站在服务台边,他戴了蓝色的隐形眼镜,薄唇轻扬,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铁灰色的修身西装把他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完美。好帅的男人!古以箫心里暗道,虽然她没有什么花痴的基因,但是眼前的男人实在帅得让她窒息,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易丞的俊美媲美,而且还胜过易丞的男人。

      “仇医生。”前台小姐笑容放大。

      仇书庭瞥了一眼登记册上的名字,“古小姐,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改变你对男性心理咨询师的偏见?”

      “你就是仇书庭?”古以箫看了一眼价目表——仇书庭,他的咨询费是最高的。

      “正是。”

      “好吧。”古以箫答应下来。

      仇书庭绕过她,又转身道,“请跟我来。”

      古以箫跟在他身后,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此处布置得清爽而温馨,不太像是男人喜欢的风格。她环视四周,才开始怀疑这个仇书庭会不会私底下是个伪娘,就听仇书庭解释说:“来这里的大多是女性,因此装潢都按女性的品位设计,古小姐觉得如何?”

      不愧是心理医师,居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古以箫吐吐舌头,坐在那个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上,斜对着仇书庭坐的单人沙发。

      “放轻松。”仇书庭倒了杯茶给她,“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随便你。”古以箫不紧张,但是面对仇书庭,不知道如何开口。

      仇书庭双手交叠,随意地放在膝盖上,“那么……以箫,首先,你必须明白,心理问题人人都有,社会上说的神经病变态狂都不能算作普通的心理问题。心理上的困扰并不是一次两次咨询就能完全解决的,但是我希望你配合。”

      “这我知道,我充分理解你们这里为什么冷冷清清,来咨询的人也都是全副武装,搞得好像是来检测生化武器一样。同时,我深刻理解你急于招揽生意的心理,毕竟,灵魂的载体总要有物质的支持。”

      仇书庭平静的眼瞳掀起一阵波澜,他以上那番话至少说了上百遍,得到的回答大多都在十个字以下,没想到今天碰上一个如此机灵的人。“很好,我就不说废话了,我愿意倾听。”说罢,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古以箫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和易丞第一次交锋到现在的事一口气全说出来,包括自己一开始的动机、对他的恶作剧和他的反应。仇书庭静静听着,时而问她几个细节问题,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古以箫,古以箫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如此,半小时过后,古以箫喝口茶,结束自己的倾诉。

      “你很特别。”仇书庭下了结论。

      古以箫一挑眉,“特别变态?”

      仇书庭笑容加深,“特别可爱。”

      “那你爱上我了?”

      仇书庭笑而不语。

      “是不是被人直接这么问,大多数人都会否定或者沉默?”古以箫摸着下巴,眼珠转了一转,好像得出个什么结论。

      “如果我回答是,被吓到的显然会是你。”仇书庭莞尔,“大多数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通常有被否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得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反而觉得不可思议。”

      “那他心里是肯定还是否定?”古以箫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笑,易丞见了她这副模样,一定笑翻过去。

      仇书庭卖了会儿关子,才道:“他爱你,而且非常爱你。”

      “哎?”

      “当然,你也爱他。”

      古以箫别开头,很不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仇书庭有意和她抬杠。

      算了,不跟他计较,时间果然就是金钱,他的价格是以分钟计费的,和手机计费一样苛刻。古以箫直接问:“他真的爱我?”

      “Of course.”

      “为什么?”古以箫追问。

      “因为你特别可爱。”

      “这是专业心理医师的回答?”古以箫很不满地说。

      仇书庭潇洒地捋捋头发,“这是男人的回答。”

      “那你就按男人的价格收费吧。”

      “呵呵,我要爱上你了。”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你有恋童倾向。”

      “我可以吻你吗,以箫?”仇书庭忽然站起来。

      古以箫坐着不动,颇为冷静地望着他,“你有种的话,来吧。”

      “我缺乏勇气。”仇书庭走到窗边,又转过身来,因为背光,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而你,缺乏爱情——你坚信自己有爱人的能力,却不相信别人也有爱你的能力。相信把他裤子拉链拉开的人如果是我,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揍来,正如若是我真是去吻你,下一秒我可能会变成司马迁。你们都给了对方很多特权,这种特权,别人享受不到。”

      古以箫回味着他的话,心里想着,易丞他真的爱我吗?

      “他爱你。”仇书庭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样,马上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古以箫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委屈。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仇书庭低声说,“你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是我的错?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不能说?他有一千一万次机会!”

      “男人愚蠢的自尊。”

      “你的意思是,他不好意思开口?”古以箫笑出声来,“说了又如何?我又不会吃了他。”

      “谁先说出口,谁就是输家。”仇书庭顿了一下,继续说,“一开始,是你跟他定下这样的游戏规则,你们各取所需,没有感情的交换,在你眼中可能是一种游戏,但是我提醒你,这很危险。”

      “好像有人也这么告诉过我——这很危险。”

      “按照你的玩法,最后可能发展为两种结果,其一,一方爱对方到死去活来,而对方不屑;其二,玩出感情,终成眷属。现在,你们的关系毫无进展,说好听点是性伴侣,说难听点就是床伴。”

      “都很难听……”古以箫翻个白眼,“我们不是!”

      “或者他说爱你,或者你说,否则你们就是。”

      古以箫相当不情愿,“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仇书庭走回沙发坐下,“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确定自己的心意。据我判断,你心理上并没有障碍,根本不需要心理治疗,不过既然你愿意砸钱,我也不妨好好开导你。我也是男人,清楚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会有什么表现,所以我不但得让你明白你爱他,还得让你知道他也爱你,如此,OVER,一小时又十一分钟。”

      “你对人的心理真是在行。”古以箫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包,“当你老婆一定很艰苦。”

      “所以我还没给哪个女性艰苦的机会。”

      “这算是一种暗示吗?”古以箫回身,把眼眨了一眨,“我会误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哦。”

      “通常情况下,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三十秒。”仇书庭绅士地帮她开门,“其余时间都在发现这一事实。”

      “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前,可以打八折吗?”古以箫歪头问,“我没钱坐公车回去了。”

      仇书庭愣了一愣,继而勾起一边唇角,“我拒绝,但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九、心理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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