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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威尔和美人鱼》 ...


  •   1
      威尔·格雷厄姆是在第一次出海打渔那天看见那条美人鱼的。

      和威尔听过的传说不同,美人鱼是个男人,不是妖异的裸体少女。他的金发顺滑如丝,被海藻精心绑在脑后。耳上有鱼鳍利骨,透出淡淡的紫色。

      威尔撑船绕过礁石,美人鱼就趴在礁石的背面,没有害怕,也没有逃避。好奇的视线在威尔身上逡巡。

      威尔并不觉得恐惧,他刚刚失去父亲,生活对他而言有点艰难。而且他从小在维诺海岸长大,长长的海岸线边只居住着很少的人类,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简而言之,威尔不太看重自己的生命。

      美人鱼的容貌如同传说一样出众,但和画上天使一般的面孔相比,他的轮廓有一种冷峻的美感。

      威尔和美人鱼双双沉默着,他忍不住先开口,“我可以从您身边绕过去吗?先生。”

      美人鱼眯起眼睛,口中发出怪异的音节,威尔被那低沉的嗓音激得一哆嗦。

      他困窘万分,小心翼翼的把船划离礁石,打算绕一个圈过去。美人鱼凌空跃起,一头扎进海面。威尔被巨大的入水声吓了一跳。他慌乱的四下张望,美人鱼已经消失了,犹如他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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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失落的摇着桨,从遇到美人鱼那天起,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他每天都特意从那块礁石旁边路过,却再没见过美人鱼。

      更让他沮丧的是他七天都没有打到鱼这件事,幸好家里还有一些面粉和鱼干。他水性不错,捡了一些贝壳和海带回来做菜。但他不能永远这样过日子。打不到鱼,就换不到钱。他的父亲熟悉每一个能打到蓝白条的渔点,每当打到蓝白条,威尔就会把它制作成鱼干。这种鱼干味道鲜美,可以长久保存,每个季度都会有商人来维诺海岸收购。

      今天他仍是一无所获。威尔觉得自己十分寂寞,他很想念那条美人鱼。他把锚勾在那块礁石一个凸起上,自己爬到美人鱼呆过的地方坐着。

      阳光半阴不晴的照着,威尔坐着坐着,就暖洋洋的睡着了。

      3

      [此段被和谐]
      他是怎么回来的?

      威尔惴惴不安的冲出木屋,门外的大水缸里有十余尾肥壮的蓝白条,正欢畅的游动着。

      一定是美人鱼把我带回家,还送给我这么多蓝白条。威尔对此深信不疑。

      他犹豫了一会儿,下狠心杀了一条蓝白条,它的鱼肉细腻丰腴,每一口都能尝到清新的甜味。威尔和父亲只有耶诞节时才舍得吃。

      他把生鱼片用调料拌起来,放进大碗里,然后用布把大碗包好。威尔很想吃一口,可是他已经决定要把这碗鱼片送给美人鱼,剩下的蓝白条都要做成鱼干拿去卖的。威尔想了又想,打开布包,小心翼翼的拿了一片最小的,珍惜的放进口里。

      4

      美人鱼不在礁石上。威尔忍住眼泪,把布包拿出来,他闻到一阵刺鼻的腥味。天气这么热,在来礁石的路上,鱼片就已经不能吃了。

      威尔又委屈又心疼。抱着布包坐在礁石上哭了起来。

      美人鱼悄无声息的从水中浮出身,威尔看着美人鱼,难堪的撇过头去。

      美人鱼对他招招手,威尔走到礁石边蹲下。美人鱼从水下拽出一条金枪鱼,甩到威尔的小船上,说:“吃这个。”

      他说的是英文,而不是上次那种奇特的语言。

      威尔听话的用刀处理鱼肉,因为他也确实饿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只吃了那一片蓝白条的肉。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追寻美人鱼的身影。

      他切下一块最丰腴肥美的部分递给美人鱼,美人鱼摇摇头,“你饿了,你吃。”

      他的发音明显带有其他语系的特点,在威尔听来格外悦耳。他把鱼块切成片,在船舱中拿了一瓶维诺特产的鲜辣酱出来,蘸着酱把一大块鱼肉全吃下肚。

      美人鱼拿过刀,把金枪鱼去皮剔骨,肉被他片成大薄片摊在礁石上晒。

      “等会儿你带回去。”他的语音有些生硬。似乎刚刚学会英文不久似的。

      威尔感激的点点头,他看到美人鱼雕刻般的身躯,梦境中的情景瞬间浮现在眼前。他的身躯起了变化。他曲起腿挡住膨胀起来的部分。指着自己说:“我叫威尔,威尔·格雷厄姆。”

      “汉尼拔。”

      “汉尼拔先生。”

      “汉尼拔。”美人鱼坚持说。

      也许美人鱼并不懂先生小姐之类的称呼。

      “汉尼拔。”

      “威尔,你是我的新娘。”

      威尔觉得自己听错了,也许美人鱼也不懂新娘是什么意思。“汉尼拔,只有女人才能做新娘,我是男人。”

      “你是我的新娘,我会娶你。”汉尼拔认真的宣告完,随即沉入水面。

      威尔有点慌乱,还有点高兴。他坐在船上等汉尼拔再次浮出水面,可等了好久,美人鱼仍未出现。金枪鱼在礁石上被烤得半干,威尔把它们都收起来,失落的划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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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在床上,想起他潜水时常常去的那片海域,那里有很多雕像,大多数是奇形怪状的生物,只有少部分是持剑和盾的人像。那些人都浑身赤*裸,却带着头盔。威尔抚摸过他们被海水浸泡后滑腻的表面,那样流畅强壮的肌肉线条。

      渐渐地,那些人像的脸变成了汉尼拔的脸,英俊又冷漠,皮肤也不是石像病态的灰色,而是饱满的小麦色。

      还有汉尼拔尖利的手指,仿佛一用力就能割开自己的皮肤,他会慢慢的抚摸威尔吗?警告威尔如果乱动,就会让他流血。

      【此段被和谐】
      6
      【此段被和谐】
      婚礼时威尔脖子上挂着一颗珍珠,那是汉尼拔出生时流的第一滴眼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威尔和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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