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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鸢 ...

  •   清晨的空气大约是掺了些狗尾巴草稀疏的味道,鸟啼悦耳,薄雾稀疏,清泉缓缓流过,白猿啼叫,空留几声余音。
      商青禾慢条斯理地负上竹篓,稚嫩的双手轻轻带上茅屋简陋得不像话的门,左脚刚刚迈出一步,脚下干草发出一下清脆的断裂声,眉头一皱,颇有些困惑的望向四周。
      近日来师父上京觐见圣上,这山上不免有偷鸡摸狗之辈,也想染指他老人家那些奇花异草。这种事商青禾早就见惯了,捏了一柄平日里割草用的镰刀,便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走去。
      商青禾定是有些紧张的,一只手碰着自己腰间的瓷瓶,有节奏的,轻轻地敲击着。
      商青禾眉头一皱,扶开一人高的长草,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什么人,竟在这里受伤了。千千万万座山,千千万万个坡,也偏生是倒在了这里。也是缘分。”附身便去查看那人伤势,不由得直皱眉头。
      这伤也太重了点。’
      意识朦胧,钟南卿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钟逍教授的话,静心静止,亦能将机能加强自行恢复伤势。
      钟佑不下死手,那他钟南卿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活,必须活。
      四周响起脚步声,钟南卿咬咬牙勉力睁开沉重的双眼,四周景象渐渐清明,入眼是一张颇为好看的脸。
      小孩子?
      钟南卿不觉松了一口气胸腔里突然一阵疼痛,喉间一股血气上涌,未来得及抬手,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钟南卿暗叫不好,会不会吓到别家,犹豫的将实现转向人,见漂亮的小脸并无太大变化反而是好奇才放心,抬手眯起眼睛朝人勾唇一笑:“嗨,姑娘,搭把手?”
      “别动,你伤得很重。”
      酥酥软软的少年音,钟南卿只觉得脸上一红,怎的眼瞎得连人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了?
      商青禾却不理他,一手把住钟南卿手腕,切脉的手法极为熟练,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虽是十分好看的,但却令人莫名感觉到一股阴测测的样子。身上的草药味倒是十分耐闻,少年的手轻轻摸着他的伤口,麻麻的,也不觉得痛。
      “你伤得太重了。”少年又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好生休养。”
      钟南卿方才只顾看着人的脸听了人声音后才回神:“你不怕?”钟南卿眨了眨眼,虽然能看出少年并不简单,但现在的自己不得不说是一个大麻烦。
      “无妨。”少年静静的看着他,沉呤片刻,抬手在他身上轻快的点了数下,应是封了他全身经脉,减轻了血流速度。
      他又托起钟南卿,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你很难治。”少年突然开口,因为钟南卿的体重呼吸声愈来愈沉重:“是很好的试验品。”
      “哈哈,那各持所需!”钟南卿十分喜欢少年身上淡淡的草药气味,索性靠在人身上,倒不是懒得走,实在是身上的伤叫嚣得厉害。无知无觉的在地上躺久了,突然有个温暖倒有丝失而复得的感觉。
      商青禾也没理他,任由他靠。
      “小医生,医德可是有一项...好人好事做到底的。”钟南卿轻笑一声,没心没肺将人的不满抛到脑后,只是觉得自己一身血迹弄脏了人的衣服。不难看出声旁的人衣着本事一尘不染的,习武之人大都不记小事,只因这少年是在太过干净,真让人感觉,染上血迹,实是不该。
      “你伤好后,就立即离开。”少年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一顿一顿的捣药声,节奏似乎和那敲击瓷瓶的声音是一致的。搀着少年身上好闻的药香,空气莫名沉闷,压抑着二人的呼吸。
      钟南卿静静打量着屋内环境,除了墙上挂着和柜台上有序放置的繁多药罐,剩下的只给人一种素雅整洁的感觉。
      钟南卿觉得这样的房屋比家中那满是书卷剑谱的地方好多了。
      “家...”不觉念到这一字,才发觉自己已是无家可归之人了,一时间胸腔里一抹苦涩涌上心头,眼神也不觉映上几分黯然,身上的每处伤口无一不告诉自己,钟家,他的钟家,已经在大火中消失了。
      若是让人知道自己活着,怕是也连累了他。视线移至那少年单薄背影,自嘲的轻笑,却被一个简单动作不小心扯了伤口:“嘶——”垂眸看向胸前被血色染红的衣襟,流血早已止住,那少年手法精妙,只是性子太过疏离了。
      钟南卿转念一想,此番不是更有趣,正欲站起向那人走去更觉浑身无力,定了定神看向那人,还是如之前静静捣药,倒是有种说不得的和谐。
      “小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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