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少年－绿色精灵》梳尾马

12、第12章 过去的曝光

　　“……啊……啊……”
　　试图回答玖兰枢的问题，可是完全断绝了氧气的青月夜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全身都在因为缺氧的痛苦而发出颤抖，快要窒息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反射性的拼命挣扎，然后试图用双手解除阻止呼吸的障碍。这是属于本能的行为，哪怕从嗓子内侧堵塞了食物的碎块，动作也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是生物对“生存”本能的渴望。
　　青月夜没有这么做，他判断了不能从掌握中逃脱出来便认定“反抗是无效的”，因此，面临生死抉择的他，依然按照理性的判断而完全不作抵抗——简单的来说，就是属于坐等死亡降临。他根本对于“生存”的眷恋也不懂得。被称为“完美品”的他，其实并不完美。
　　当然玖兰枢并不是要真的杀死他，而是要借着这个行为进行试探。试探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少年究竟能在冷漠的道路上前进多远？他见青月夜从喘息渐渐软倒，马上放松了力道让他恢复呼吸。让这个少年陷入这个最没有防备的状态，也便于他进一步的行动：催眠术。这是每只吸血鬼几乎都具备的本能，在没有防备之下，大多数人类都会被吸血鬼所控制。可是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成功，尤其是对方有着铁壁一般理智的时候。
　　青月夜渐渐苏醒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某处异常奢华的、中世纪贵族风格装修的卧室之内。在房间之内，围拢了好几个夜间部成员。当然，玖兰枢也在内。青月夜还未从昏迷的混沌中完全摆脱出来，就只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发出了命令：
　　“星炼，趁现在催眠他。”
　　“是，玖兰大人。”
　　然后青月夜被迫被人扳着面孔去面对那个青色头发的女人，没等他有些迟钝的思维意识到那是什么人，就看见一双闪亮到令人头昏的红色双瞳。随之而来的还有极为霸道的能量入侵，一个声音同时命令着：
　　“看着我的眼睛，服从我的命令！”
　　“…啊！”
　　被那种能量一激，引起了属于青月夜异能的强烈反抗。两种能量在他的体内发生冲突，让他的身体放射出了肉眼也可以清晰见到的蓝色电弧之光，痛苦使得青月夜发出了简短的悲鸣声。身体的机制在自动的进行着反抗，星炼的催眠因此久久不能成功。她这是今天第二次在玖兰大人面前丢脸，因此发了急。双目爆发出一瞬更加刺目的光芒，这次她一怒之下使用的能量，恐怕早已足够导致普通人类爆体而亡了。蓝堂大吃一惊，忙道：
　　“喂、喂！星炼，这样做的话……”
　　玖兰枢并没有阻止，只是更加密切的关注着青月夜的情况，和那个少年交过手让他明白，这个少年的身体并不简单。现在青月夜的全身已经被激烈的电弧所包围，他本人则因为激烈的痛苦完全丧失意志、全身大颗大颗的渗着汗滴。他好像想要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声，可是半张着口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是一下子变成了哑巴那样。现在理智已经不能主导他的行为，青月夜的手痉挛的抓住床单，狠狠的把高档的丝绸质床罩扯出了两个可怕的裂痕。
　　最后，仿佛是最后的抵抗一般，青月夜的身体爆发出强烈的电弧乱流陷入沉寂，情况看起来之可怕让在场的吸血鬼都有些心虚。副班长一条拓麻，同时也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他担心的问道：
　　“星炼，他不会死了吧？”
　　“不，没有。属下的催眠终于成功了。”
　　花费了相当大代价完成任务的星炼全身也出了一层汗，气喘吁吁的答道。蓝堂对这个不懂拒绝吸血鬼吸血行为的男孩格外有好感，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痛的说道：
　　“不过这也太过分了，为什么仅仅是催眠就会让他这么痛苦呢？他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
　　“看起来是因为他体内的力量进行了激烈的抵抗，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吧。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搞明白的，之后只要把这段记忆消除掉就好了。星炼！”
　　“是，玖兰枢大人。青月，坐起来，然后不要有任何隐瞒的回答玖兰大人的问题。”
　　床上的人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像扯线木偶一般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如果说他原来的目光显得很空洞的话，现在则完全像一个有机玻璃制成的球体，那里面满是无机制的冰冷之光。这让在场的几个吸血鬼也产生了内心刺痛的负罪感。
　　玖兰枢接近了他，做出如此决定，他其实也有些许不忍。可是放任问题存在的话，迟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坐在床边，让自己的目光和青月夜齐平，问道：
　　“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来黑主学园有什么目的？现在详细的回答我。”
　　青月夜嘶哑的喉咙发出破旧磁带一般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我的真正身份为……XXX人类异能研究所的‘完美品’，是由……3岁男孩‘SCEM００００’的超融合细胞为基质，融合了200种以上不同生物细胞样本，培养出的第２６８０个样品，也是唯一成品。来到……学园的目的为…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
　　超出了预估的答案让全场一片沉默，显然现在得知的这些信息还是太少了。并且内心的问题随着得知了一星半点的情报越来越多。例如那个研究所是属于什么势力的？他们进行的是何种研究？这个少年曾经经受了何种的可怕经历？现在又为什么让珍贵的试验品学习成为一个正常人类呢？
　　……人类，真是疯狂……
　　玖兰枢捏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要更加详细的得知其中细节。而这则要用到作为纯血种的异能之一，而属于纯血中究竟有多少异能，只有纯血种自己才知道。玖兰枢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青月夜的头顶，他做好了接受那种异种力量抵抗的准备，开始强制性的读取属于青月夜的记忆。
　　不出所料的，蓝色的电弧再度出现。这一次因为青月夜已经被控制住了，反倒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也幸好如此，玖兰枢很快便将他的记忆读取完毕了。可是，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其中甚至包含青月夜本人也不知道、属于当年那个3岁小男孩的部分。全部内容充满了血腥、黑暗与绝望。并不是青月夜本人，而是读取到这些的人，会感受到这个少年的内心是充满了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色彩。
　　玖兰枢猛的断开自己的异能，内心因为难以承受那些记忆而变的脸色苍白。见到“纯血之君”突然变了脸色，在场的所有吸血鬼大惊，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玖兰枢跌坐在床上用手势制止了他们，少顷才开口道：
　　“关于这个少年我已经全部了解了。但是他的记忆里包含了太多冷酷的东西，所以一时难以承受…大家不用担心。不过他所有奇怪的行为也得到了解释，他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正相反，几乎和我们吸血鬼一样，是堕入了黑暗的可悲存在。”
　　接下来为了让所有的人能够了解，玖兰枢把所有月之寮的人员都集中起来，一点一点将自己了解到的东西讲给他们听。从始至终，气氛沉重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抿了一口皇家红茶，玖兰枢停止讲述。
　　其中要以蓝堂英的反应最为激烈，这个外表活泼、内心坚硬的男孩，其实也有着体贴柔软的部分存在。他牙齿紧咬，声音也有些发抖的说：
　　“所以说，他才根本不懂吸血鬼是什么、也不懂拒绝吸血的吗？那些人类都干了什么？！怎么能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下手？如此……残酷的对待他！还作出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来！”
　　架院晓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好啦好啦，你也听到那个科研机构已经被什么银摧毁掉了。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好想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杀死一遍又一遍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