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L》未若央之

4、第三章

　　卖菜大姐的手明显在楚均灵的手上颤抖了一下后又马上缩回去了。
　　楚均灵闻声看过去，是个女子，手里拿着鞭子，衣着穿的十分干练，一看就是有两下子的人。难道赵国的人人都喜欢用鞭子？刚才那个什么公子六也是拿着皮鞭子，楚均灵有些不明白二者有何关联。
　　不过看见卖菜大姐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小摊位上，埋着头，再也不说话了。本来都在看戏的大伙也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时不时的和买菜的行人交流。
　　女子走上前，对着楚均灵说：“刚才是这姑娘的个人行为，公子切不可以为我赵国都是这般轻浮的人。”
　　楚均灵微微颔首示意，表示自己知道了，欲转身要走。
　　“赵国赵子亦，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赵子亦看着这人要走，就赶忙问问。
　　楚均灵本来要走了，听见有人问她名字，犹豫着转身，不过对方又是女子，又先说了名字，那自然就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学着她自报家门的方式，说：“楚国，楚均灵。”
　　“楚均灵？”赵子亦有些微微吃惊，竟然遇到楚国公主。可眼前这人男儿装束，完全看不出是公主啊。
　　“你认识？”楚均灵看着眼前这人惊讶的表情问道。
　　“没有没有。”但是说完赵子亦就陷入当年事件的回忆了。
　　这年头传的最快的也许不是军情，而是八卦，各国之间的八卦就像是风吹了蒲公英的种子，一下子就散落到各处。这也怪楚王当年喜得一子太兴奋而昭告天下，孩子还没看清楚就说是上天赐的太子，很快就把这孩子封为了太子，名唤君临，寓意有天能够君临天下。楚王大概是福薄，多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自然宝贝。
　　可是事情过去没个三四年，就出现了一个状况，说夏夫人，楚均灵的生母，阴险狡诈，为了自己的后位竟然谎称生了儿子，楚王怒不可遏，将夏夫人五马分尸，头颅悬挂城门三日，以儆效尤。而年幼的楚君临就被废黜太子之位，改名均灵。后来有人说楚均灵已经出嫁了，也有人说楚均灵已经死了，不过传的最多的是楚均灵不受楚王待见，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子嗣单薄的楚王最后还是没有杀死楚均灵这个污点，而是将楚均灵流放到外，让其自生自灭。
　　赵子亦当年听说这些的时候觉得有些疑点，但是毕竟是别国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又看见本人，觉得当年这件事一定有古怪，生儿生女楚王首先是要检验过的，如果未经检验怎么就就这么贸然封了太子，这男孩女孩岂是夏夫人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楚均灵向来不喜欢自己被人这么盯着，而且这个女子已经审视了自己好多遍，不知为何，总感觉她在猜疑自己。“既然没事，那在下先告辞了。”楚均灵还是自己走了为好。
　　赵子亦见楚均灵要走，马上上前走到楚均灵的面前，说：“天色即将暗了下来，公子可知前方已没有可以住的地方了？”
　　楚均灵狐疑的看着赵子亦，赵子亦笑笑说：“公子可以去寒舍暂住一宿，等明日再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楚均灵现在看不出这人是好是坏，不过跟着人家去就知道人家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说：“那就麻烦赵姑娘了。”
　　赵子亦没想到楚均灵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就笑着说：“公子这边请。”手微微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楚均灵顺着赵子亦手风方向走去，赵子亦也随即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边走就跟楚均灵介绍起了赵国的风土人情。
　　等赵子亦和楚均灵走了以后，卖菜大姐就呸了一声，小声说：“是公主就了不起嘛，青天白日的抢男人，不要脸。”不过卖菜大姐只敢很小声的说，不然要拉去受鞭刑的。
　　楚均灵跟着赵子亦，走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路，来到一个很安静的地区，貌似要走到了赵子亦的家了，楚均灵不知道赵子亦的家在哪，不过她带自己来到这里，她的家应该都在附近吧。楚均灵一路上留意了周边的地形，若是出了问题还是可以原路返回的。
　　赵子亦带着楚均灵来到了一座很大的府邸面前，楚均灵看见上面的牌匾刻着大大的公主府字样，问：“你是公主？”
　　赵子亦也不相瞒，说：“嗯，赵国长公主赵子亦。”
　　楚均灵还是作揖说：“原来是公主殿下，均灵这厢有礼了。”
　　“我已远离王宫很久了，公主怕已是虚名了。不说了，我们进去吧。”说完赵子亦便邀请楚均灵进去了。
　　“等等。”楚均灵突然拦住赵子亦。
　　“怎么了？”赵子亦不解。
　　“可能天快要下雨了，你脚下有一大片蚂蚁在走，还请留他们一命。”说着楚均灵就指了指地上的一片蚂蚁。
　　赵子亦顺势看去，还真是，笑了笑跨过蚂蚁就回去了。
　　门口的下人看见公主回来了，就给公主行礼，一个上前接过公主的鞭子，另一个给公主开门。楚均灵也跟着进去了，只是在这个时候，赵子亦停下来了，说：“今日本宫有座上宾在，谁登门拜访都不见，知道了吗？”
　　“小的知道了。”
　　说完赵子亦就进去了。
　　“座上宾，只是来借宿一宿，就成了公主的座上宾？。”楚均灵想想也是有趣，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四个婢女，低头，右手和左手交握，小碎步朝着赵子亦的方向走来说：“参见公主。”
　　赵子亦说：“今晚做些赵国特色的菜系，本宫今日要招待贵宾。”
　　“是，公主。”四人又低头小碎步的退下去了。
　　有两个婢女端着茶水要送往大厅，赵子亦就说：“你们两个这个放下之后就去西厢房给这位公子收拾一件房子出来。”
　　“是，公主。”
　　“谢公主如此热情的款待，均灵粗茶淡饭便可，夜晚借宿一宿，已是打扰，不敢让公主如此破费。”
　　“楚公子说笑了，也没有很破费，都是赵国的一些小食，就算楚公子不吃，我也要吃呀。”赵子亦说完就邀请楚均灵进去了。
　　进去后就先给楚均灵倒上了水，说：“公子一路累的吧，先喝点水。”说完就给楚均灵递了一杯水。
　　楚均灵双手接过水，就喝了起来，也确实很久没喝水了，很快一杯就喝完了，赵子亦看楚均灵有点渴，就说：“楚公子要不再来一杯？”
　　楚均灵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也确实觉得口渴，就说：“在下自己来吧。”
　　赵子亦拒绝了楚均灵要来拿去自己倒水的手，说：“壶既然在我手上，自然是我替公子倒水。”
　　楚均灵觉得在人家的地盘还是随人家吧，就恭敬的送上杯子，又喝了一杯。
　　解渴了之后，赵子亦坐下了，楚均灵也在赵子亦下边的位置的左边坐下了。身上的包袱依旧没有卸下来。
　　“公子，你一直背着你的包袱不累吗？”
　　楚均灵说：“还好，里面是家师为均灵准备的钱财和衣服，不重。”
　　赵子亦哪里知道楚均灵如此诚实，里面是什么说的这么清楚。“那好吧，我需要入内室去换身衣服，还请楚公子现在这里歇息。来人，上鲜果。”
　　楚均灵说：“嗯，去吧。”
　　几个仆人都端着新鲜的果子进来了，将果子放到楚均灵的小桌前，就退下了。
　　楚均灵没有动赵子亦命人送来的果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不过袖箭还是准备好了匕首，以防万一。无聊的时候，楚均灵也会环视四周，看看这公主府邸的模样。只是安静的时候并不长久，就听见外面有人一直在喊，“五公主，大公主说了今日有座上宾，任何人都不见，您就回去吧。”
　　“大胆狗奴才，敢拦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信不信你再拦我，我叫我叫姐姐立马斩了你这狗奴才。”
　　“五公主，可大公主有命，今日任何人都不见。”
　　“好啊，那我就把姐姐叫出来，看她见不见我。姐姐，姐姐，五妹来看你了。姐姐......”
　　楚均灵看着急匆匆换好衣服的赵子亦快速出来，对楚均灵微表歉意，说：“实在是让公子见笑了，我这五妹事不达成不罢休的，我且先出去看看。”
　　楚均灵笑着说：“你去吧。”
　　“果子可是不合公子胃口？为何公子一个都没吃。”赵子亦看着桌上的鲜果摆放整齐，因为知道这鲜果拜访的样子，所以动没动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楚均灵还是拿起了一个果子，往嘴里塞。笑着说：“挺好吃的。”
　　“好吃公子就多吃点，那我去去就回。”
　　“好。”
　　看着赵子亦快速出门后，楚均灵看着眼前的果子，又换了一种拿了一颗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咬碎，那果子酸甜可口，汁水很足。是一种吃了就爱上的口味。不过楚均灵不贪恋，这些个果子都尝了一个后就不再吃了。
　　大门外。
　　“姐姐。”五公主看到赵子亦出来后就开始撒娇。“你看你门上的仆人，不让我进去看你。”
　　赵子亦还是镇定的说：“是我今日吩咐下去有座上宾，谁都不见的。”
　　“姐姐，是谁让你脸连我都不见。”五公主很好奇是谁。
　　“一个朋友。”赵子亦正在想怎么形容楚均灵的时候，五公主就跑进去了，说：“我也要看看姐姐的朋友。”
　　“诶。”赵子亦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办法，她从生下来就和自己亲，而自己的母亲生下的妹妹，反而对自己没这么亲，所有有时候，对这个妹妹也很是纵容。
　　“公主...”
　　“算了，你让他进去吧，今日不让她弄明白，她怕是赖在这不走了。关门吧，现在真的是谁来都不见了。”赵子亦说完就进去了。
　　“是，公主。”看门的仆人马上就关门了。
　　五公主径直走进了会客的那件，看见里头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果然在这里面，看来姐姐是动芳心了。
　　楚均灵看着一个和赵子亦有点神似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便知道她就是在外面喊“姐姐，姐姐的人。”
　　赵子亦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五妹正站在门口看着楚均灵说：“既然都进来了，怎么不走进去？”
　　五公主小声在赵子亦的耳边说：“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赵子亦很惊讶的看着正在俏皮吐舌的妹妹，“我们今天才见面。”
　　“没关系的，姐姐跟我讲实话嘛。”
　　赵子亦摇摇头就进去了，对着楚均灵介绍说：“这是我五妹...”赵子亦话还没说完，五公主就接话了，“我叫赵子墨。”
　　楚均灵起身作揖说：“在下楚均灵。”
　　赵子墨可能那时候还小，也没有过多的在乎过那些宫里的仆人们之间传的是是非非，所以并未在意过楚均灵这个名字，就上前拿起楚均灵面前的果子，吃了起来说：“你咋不吃这果子，这果子最好吃了，你一般在别处还吃不到呢。”
　　赵子亦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只能笑笑。
　　“东西是好吃，但不能贪恋。”楚均灵笑着说道。
　　赵子亦回到位置上说：“可以上菜了，多添加五公主的一副碗筷。”
　　门外候着的仆人说：“是。”然后就都退下去了。
　　五公主还在吃果子，就啊了一声说：“这么快就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