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末日下的136寝室》垠川子

158、Dream

　　慕溪最后的记忆是看到那个机器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紧接着自己就出现在一个城堡里。
　　“……所以……发生什么？”慕溪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看来你死了，否则也不可能被我召唤出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慕溪有些不太服气，自己居然死掉了？存在嘛？但是看到对方，慕溪瞬间懵住了。
　　“你？我？”慕溪一瞬间有点语无伦次。
　　对方穿着斗篷，将兜帽摘下，露出的脸就是慕溪的脸：“冷静点小姑娘。”对方倒了一杯茶递给慕溪，“我是未来的你，喝吗？”
　　“不了。”慕溪选择了拒绝，“我刚刚还在跟世界树决一死战，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对方不慌不忙的坐到了沙发上：“你死了，然后被我召唤过来了。”
　　“我？我不应该死啊。”慕溪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这场胜利我势在必得。”
　　对方喝了一口茶：“几千年前的我还真是盲目自大。”
　　“等等等等！按照时间原理来说，我死了，就没有你了啊。”慕溪走到对方面前指了指对方说道。
　　“嗯……好吧，看来骗不住。”对方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口茶，“你确实没有死，只不过被手镯传送进了手镯内的空间。原理上我们是不能相见的，这会打乱时间线，然后就会有黑衣人来收拾咱们。不过手镯是我创造出来的空间，不归属于任何人管辖，所以咱们相见是没问题的。”
　　“稍等一下，我脑子有点乱。”慕溪觉得头都大了，“你是未来的我……反正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伙的对吧！”
　　“算是。”对方打了个响指，桌子上出现一小碟饼干，对方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不过我也不能给你实质上的帮助，我在这个世界是虚无的。”
　　“好吧，你就说说你把我找来有什么目的。”慕溪着实混乱的不行了。
　　“就是看看你，看你改变了之后的命运。”对方放下茶杯笑着看着慕溪。
　　“什么玩意？”慕溪有点懵。
　　对方长叹一口气：“慕妗的问题你是不是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高烧不止，注定死亡。还有你这一路如有神助。甚至在很久之前，你在和平时代的时候，你明明都被确定死亡，还是从太平间里爬了出来。”
　　慕溪摊了摊手：“我一直以为是巧合……”
　　“不，不是。”对方双手抱臂，“这些都是我做的。慕妗和爱蒂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爱蒂就说过，她记忆里的慕妗已经死了。那不是她记错了，而是事实。”
　　“事实？”慕溪笑着摇摇头，“我不明白。”
　　“慕妗的确是早就该死的人。她的死亡是在你被拐卖之后。”对方耸耸肩，“你不会认为自己的家族如此宅心仁厚吧？她弄丢的可是你这个宝贝疙瘩啊，你的家族可能让她活着吗？这是她的第一次死亡，但是被我强行扭转。第二次是她执行任务失败了，就是爱蒂见到的那次。她的尸骨你还能在爱尔兰的某个小港口的桥墩里找到。”
　　“你什么意思？”慕溪听到这里心里有点慌了。
　　对方摇摇头：“动动你的小脑袋，想一想你的人生没有了慕妗将会过成什么样。”
　　“……我想不出来！”慕溪有点崩溃。
　　“那我就告诉你！”对方突然拔高了声音，“你的人生，相当混蛋。准确的说，是冷血无情。”
　　“你从非正常学校出来之后，混迹于黑暗领域，由于在你外婆的葬礼上没有慕妗的刺激，你并没有意识到家族对你的态度，所以接下来的一切你都按照家族的条件按部就班，在这期间你没有和家族反目成仇。指婚你也接受了。不过你结婚第二天就弄死了那个老公，因为你发现对方是个痴呆儿。在你的故事里，由于慕妗，你提早知道，所以你还没有那么恨自己的家族。”
　　“你在这个时候和家族反目成仇。接下来，发生了无数残酷冷血的事情，你没有扳倒家族，但是V病毒还是研制出来了。是你自己亲手交给世界组织的。你对人类，毫无眷恋。”
　　“没有扳倒家族，你就继续你的成年礼。你的那几个室友，她们没有今天这种美好的日子，通通变成了你成功的垫脚石。本来如果你当上人类最高顶点的那个位置，你就打算好好的，可是世界树毁了这一切。你又一次被韩子非欺骗，丢失了胜利。”
　　“然后你就义无反顾的投入了丧尸的阵营。”说到这里，对方浑身都在颤抖着，她的指节都捏的发白，“你带着丧尸消灭了人类。”
　　“……什么？”慕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她不觉得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的，你是个残忍的冷血的，丧尸。”对方看向慕溪，“你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成为了这个空间的神！但是很可惜……你很孤独，甚至懊悔。你恨不能回到过去掐死那个自己！”
　　她的眼神很恐怖，就像是地狱里滚着岩浆的洞穴。
　　慕溪咽了口口水：“所以……你把慕妗复活了？”
　　“……是的。”对方点上一支烟，“我想要拯救自己。我曾经认为只有残忍才能让人屹立不倒，可是我也曾经在这空荡荡的神殿里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有这么做，会不会……幸福一些……”对方吐出一口烟，烟雾从她的嘴角顺着脸颊爬到半空中。
　　慕溪低下头：“那现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吗。”
　　“……只要不是我这个结局，我就很满足。”对方笑了笑，“其实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如果你的人生轨迹改变到这种程度，那我也就不复存在了。”
　　慕溪轻声问：“那慕妗还有的救嘛？”
　　“只要你的能力强大到我这种程度就没问题。”对方说着小腿部分已经开始消逝，“我很高兴你的能力不是我这样的，依靠仇恨，而是带着愿意守护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的心才拥有的。我也很高兴你没有为了权力杀死慕家所有人……你也放下了韩子非，你没有背叛人类……”
　　慕溪走过去，抓住对方的手：“我会珍惜这次重新来过的人生的。”
　　“你有最好的朋友，你有守护的东西。”对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不要像我这样，一生都在寻找，但是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成为了神，日日夜夜在这空荡荡的神殿里，一遍一遍回想过去，一次一次的懊悔痛恨自己。”
　　“我明白……我明白……”慕溪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会是神……”对方的手慕溪已经握不住了，“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站在自己心中的那一方，不要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我会的，我会让所有帮助过我，支持我的人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的。”慕溪眼看着对方的脸渐渐透明。
　　“找到机会……”对方话还没说完，就彻底消失了。
　　慕溪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哭泣不只是因为看着未来的自己在哭泣。而是在庆幸自己如今的命运。
　　慕溪觉得手腕一阵滚烫。
　　再睁眼，又回到了战场之上。手镯断裂成三瓣，强烈的光芒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
　　一股力量直直从心脏进入了慕溪的身体内。一股力量飞向天空，像烟花一样爆炸开，落入了大地。剩余的力量化作了一个新手镯缠绕在慕溪的手腕上。
　　慕溪看见世界树的攻击击中自己的一瞬间。
　　紧接着慕溪就惊醒了。
　　慕溪坐在家里的床上，一切和以往醒来没有什么不同。慕溪似乎只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鬼东西？”慕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刚的噩梦她也记不太清了，
　　“慕溪，起来吃早饭啦！”慕妙打开门，“再不吃早饭赶不上过年帮忙了！”
　　慕溪乖乖的起床刷牙洗脸收拾一番，然后开始在慕家忙来忙去，整个慕家都非常祥和喜乐，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互相倾轧。
　　就像是普通家族的大聚会一样。
　　“怎么了？溪，你今天不太高兴？”慕柯看女儿有些沉默，就问道。
　　慕溪摇摇头：“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慕柯关心的问。
　　“……记不清了，但是……很可怕。”慕溪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没关系，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下午你还要完成工作，你那漫画稿子已经拖了好久，编辑打了好几次电话，你记得赶紧交了。”慕妗安慰了两句，就又催促着慕溪工作。
　　“漫画？”慕溪愣了一下。
　　“对啊，你现在可是知名漫画家，过几天你还要去签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慕柯笑了笑。
　　慕溪吃完饭，走到桌前，看着凌乱的桌面和手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慕溪还是坐下仔细看着手稿，然后接着绘画。
　　这是她最理想的生活。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慕溪放下笔，然后打开窗户，外面是蒙蒙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