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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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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公孙策认定自己一定是在作梦,而且是在做一个最荒唐最荒唐的噩梦。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竹筷,狠命扎在自己腿上,疼痛钻心刺骨。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公孙策就算是瘦了点,白了点,模样清秀了点,可是他毕竟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喜脉,身孕,这是几辈子也不可能与自己粘得上边的词语,简直荒谬至极!
您,您一定是诊错了,公孙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利害。
金匮叹口气道,我也希望自己是错了,可是,倘若我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喜脉都诊错的话,那我也算是白做了一辈子的医者了!
怎么可能呢?我是男的啊!公孙策茫然无措的看着金匮。
金匮坐下来,注视着公孙策的眼睛,询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你可听过鬼谷子的故事?”
鬼谷子的故事乃是传说,说是有位闺阁小姐吃了一颗麻雀衔来的谷粒,便未婚受孕,产下一子,落地就会走路说话,三岁中状元及第,七岁即封王拜相。可那只是道听途说,并非真实。
公孙策强压着烦乱的心绪,努力搜索记忆,奇怪的事情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东西……
脑中电光回闪,难道是……半年前,包拯偷偷喂到自己嘴里的那颗天芒?但是照金大夫所说,自己的身孕才有两个多月,两个多月前,正是清明前后,难不成是那晚……
大宋第一才子开始推理:吃了天芒,身体便产生奇异的变化,以致到后来与庞统春宵一刻,竟然使自己珠胎暗结……
公孙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别说是脑袋,连手脚,身躯,思想,全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这等荒谬之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轰隆!咣当!”房门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了下去,春桃压在展昭身上,展昭压在包拯身上,包拯被压在最底下,黑漆漆的脸上只看见大白眼珠子一翻一翻,快要被压死了!
你们竟然偷听我们说话!金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谁都没心思理会金匮的斥责。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刚才……金大夫说……公孙大哥他……”
“没错……金大夫的确是说……公孙公子他……”
“公孙大哥他……他……他……”展昭实在无法置信。之前出外游历,也有露宿野外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公孙大哥换衣服,他的的确确不折不扣是个男子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
诶,包拯拉拉展昭的衣袖,什么,什么是喜脉啊?身孕又是什么东西啊?是很可怕的病吗?
不是病,展昭摇头,但是,但是发生在公孙大哥身上,那简直……太可怕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方才还呆坐在一旁的公孙策突然冲上前,一把揪住包拯的衣服,气得脸色都变了。
“这……这……全都怪你!全都怪你!都是你害我成这样!遇见你真是我公孙策这辈子最最最最最倒霉的事情了!你……你……真真是我命里的煞星!”
包拯给吓傻了,呆呆的看着他,半个时辰前还和颜悦色的公孙大哥这会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凶神恶煞似的对自己又吼又叫。
公孙策嚷嚷了半天,累的直喘粗气,这才猛地松开手,闪身避开众人,径自跑回别苑,把门从里面紧紧锁上,再也不肯出来。
这时,有一个人站在楼下,神色凝重,刚才的话他也全都听在耳朵里。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公孙策才顶着两只黑眼圈,打开了房门。
公孙策强撑着走到楼下,才看到有一个人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包拯,同样也是带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正哭丧着脸趴在桌子上。
春桃和展昭已经轮番对包拯进行了一整夜的刑讯逼供了。
“大包!我跟你讲啊,大丈夫要敢作敢当!你说,是不是你把公孙公子的肚子给搞大的?”
“包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公孙大哥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包拯使劲砸自己的脑袋,我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饶了我吧!包拯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大包!”春桃柳眉倒竖,抄起一块木板就没头没脸的打起来。“自己快活了就不管人家死活,我最看不起你这种男人啦!”
救命啊!包拯抱头鼠窜,慌不择路之中一头撞在公孙策的怀里。
春桃吓得花容失色,忙跑过去,一脚踹开包拯。又赶紧扶着公孙策,关切的一个劲问道:“公孙公子,怎么样?没撞到吧?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要特别小心才行啊!”
公孙策疑惑的看着春桃和展昭两个人,你们就这样一整夜都在审问包拯吗?
春桃不好意思的笑道,公孙公子,你不要伤心,我一定会让大包负起责任来的,大包傻是傻了点,不过这样的人心眼实在,他一定能作个好爹爹的!
展昭在一旁,苦笑着说,公孙大哥,虽然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如果你愿意和包大哥在一起,我展昭还是会支持你们!
公孙策皱起眉头:“你们在说些什么?谁告诉你们这孩子是包拯的了?”
春桃和展昭面面相觑,你,你昨天晚上不是说,都是大包把你害成这样,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公孙策哭笑不得,我说过这话,并不代表这孩子就是包拯的啊!
啊?两人瞠目结舌,原来包拯被冤枉了,白白的挨了一整夜的审讯。包拯这会儿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来,你们这回该相信我了吧!
展昭猛地一拍脑袋,哎呀,这么些年我白白跟着包大哥公孙大哥屡破奇案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明白,我和公孙大哥昨天才刚到双喜镇,可是公孙大哥的身孕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那当然不可能是包大哥的了!我也是给急糊涂了!
两个多月以前,那个时候,自己出外游历,而公孙大哥会是和谁在一起呢?展昭似乎猜到那可能是谁,但是倘若真的是那个人,展昭不敢再想下去,手里的巨厥越握越紧。
那到底谁是孩子的爹啊?春桃还要刨根问底。
公孙策不耐烦的摇摇头,转身往外走,还没出大门,迎面就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匮老大夫。
金匮抱着一大摞医书,看见公孙策,忙招呼道:“来来来,公孙公子,我翻看了一夜的医书,这几本里面有类似鬼谷子的记载,你看看!”
公孙策把书接过来,径自放在桌上,也不急于翻看,而是弯下腰给金匮深深地作了个揖。
金大夫,如今看书已经于事无补,我公孙策有个请求,望您一定要成全了我!
什么请求,你尽管说罢。
请您……请您为我开一剂堕胎药!
屋内的众人都惊呆了。金匮气得差点要拂袖而去。“公孙公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金匮一生行医,乃是要救人性命,你如今竟然要我开堕胎药,你是要老夫杀死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吗?更何况……更何况,这孩子就在你肚子里,与你是血脉相连的!你如何狠得下心就这样要了他的命啊?”
公孙策承受着金匮的严厉指责,待金匮累的不再说话了,公孙策方慢慢抬起浸满泪水的双眸。
“我……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受孕生子?您让我今后还怎么立世为人?您倘若不答应我,我也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你要想什么办法?”
公孙策回头看去,庞统正瞪着眼睛,冲自己厉声问道。
说话间,庞统已经迈开大步来到面前,目光犀利的看着公孙策。
一把抓住公孙策的手腕,跟我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