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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IF线(云光CP向) ...

  •   在意大利,西西里岛。

      正值下午一点,西西里的阳光柔和地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室内,意大利黑手党新晋的教父看著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地毯,以及洒满桌面、隐隐绰绰的光斑,整理文件的动作都不由得慢了下来,堂而皇之地选择摸鱼,任由思绪飘远。

      年轻的教父在想自己远在日本的友人兼部下。

      算算时间,意大利这边正当下午,日本那边应该已经是晚上八点,即便深海光流在邮件中和自己说过今天要和京子和黑川她们出去,现在也该结束约会各自回家去了……所以光流大概率已经回到云雀宅了。

      如此关注的行踪轨迹,听起来或许有点微妙,很像无良老板私不分地对员工进行职权骚扰,但我们的教父大人——本名泽田纲吉的男人有话要说。他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变态的控制欲才那么关注这位友人的行踪。

      只是他真的看不下去了……对于深海光流此人的迟钝。

      ——光流真的完全看不出来云雀前辈喜欢她吗?!

      当然,「喜欢」这种词要是叫他那无良的老师听了,大概还少不得要嘲笑他一番:「全意大利也只找得到你一个会使用这种小学鸡纯情词汇的黑手党教父」……说得好像黑手党教父遍地都是似的!而且凭甚么歧视纯情少男啊?!「喜欢」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话吗?!

      ……好吧,在云雀恭弥身上使用「喜欢」这个词汇,听起来确实有种小众科幻文学在现实上演的离谱感。

      也不怪光流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她又不爱看科幻小说……不,恐怕连科幻小说作家都不敢轻易采用这种夸张的设定!*

      但泽田纲吉实在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汇,去形容他从云雀身上感觉到的那份情感;但是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云雀恭弥对待深海光流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那种态度不是说特别的温柔,或者有太多浓稠的感情传递,但——绝对是不同的。泽田纲吉赶赌上他祖传的超直感发誓,这一点绝不会错。

      当然这话泽田纲吉也对深海光流说过,后者表现得有些惊讶,又好似颇为惊喜,张口却脱口而出「没想到我竟然有幸跟Boss获得同等待遇吗?」时,泽田纲吉悬著的心终于死了。

      本来,年轻的教父已经决定还是不管这件事了。但是当这次光流表示要去日本处理某些业务,隔天云雀恭弥手下的草壁立刻恭敬地致电表示云雀这边的公务洽谈得延后,要优先前往日本处理风纪集团的事情……泽田纲吉表面云淡风轻同意内心却不免发出了过于嘈杂的声音。

      ——他就说吧!他就说吧……!

      于是眼睁睁看著原本准备订机票的光流在草壁的邀请下,跟恭弥一起搭乘风纪集团名下的私人飞机前往日本,再从光流定期的述职邮件中偶然提起自己因为「意外」现在落脚在云雀家宅,跟恭弥同进同出同吃同喝……

      这发展著实教父唏嘘不已,表示世界上哪有什么意外,都是套路啊套路——虽然他直觉这部分更可能只是草壁贴心的安排,不是恭弥授意的……但不管怎么说恭弥也没有反对,而众所周知,没有人能强迫最强的云守的人做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云雀恭弥就是凭借自我意愿与深海光流待在一起。

      泽田纲吉:如果这都不算爱。

      而且,更重要的是,泽田纲吉的感觉告诉他,光流其实应该也……

      泽田纲吉抓耳挠腮犹豫半天,顺手把某位假如察觉此事绝对会不会好意暗中作梗的凤梨妖精派到远点的地方出差,暗中期待他们这趟回来就能尘埃落定。

      毕竟「云守在谈恋爱」跟「云守搞暗恋」这两者之间,还是后者更加惊悚、更容易造成(泽田纲吉本人内心)动荡一点。

      话说,这两人都待一块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们进展顺不顺利……

      _

      就在教父充满希冀的期望,横跨四分之一个地球,日本并盛町的云雀宅中,勇敢但不开窍的深海光流,成功靠著一句仿佛将对方当成人生偶像的发言,把云雀恭弥给整无语了。

      这很可能是云雀恭弥头一次体会到六道骸的心情,尽管这个念头冒出来也只会令云雀自己感到恶心。

      但云雀没有表现出来,他眼神平静,情绪看起来很稳定地回复深海光流。

      「妳没有必要成为我,妳就是妳,」他说,「这毫无意义。」

      「我知道,后来我想想也是。」深海光流点点头,赞同道,「了不论是理论还是实际,都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人不是不可能成为『别人』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能像恭弥你这样的话就很好。」

      深海光流说著,同时想起一段已经过去许久的往事。

      深海光流并不是个容易陷入迷茫的人,她总是有目标,并且坚定不移地向著目标前去,因为太过专注,根本没有停下来质疑是否正确的时间。

      她是这样一个人,却也避免不了动摇,曾经因为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否定什么,连在追求什么,目的都已经模糊,只是焦急地希望自己并非毫无意义地存在。

      尽管在她的「家人们」的陪伴下,她很快从迷茫中清醒,重新找到了目标,可是仍然免不了艳羡。

      「还是会很羡慕恭弥,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深海光流看著云雀恭弥,仿佛只是陈述事实一般说著,「真好啊,恭弥就是恭弥,只要一直是恭弥就好了。」

      面对深海光流的感慨,云雀似乎不能理解,或者说,并不怎么认同,只见他皱著眉看著深海光流的模样,就好像是面对一只无法以言语表达诉求,只一个劲地咪呜咪呜,焦急地打圈转个没完的猫。

      以上是深海光流内心的猜想,她总觉得云雀到现在还是把她当成某种人形的小动物……

      云雀还没回答,但他面上的表情好像在说「纠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嘛?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心里兴许还会偷偷加上一句「奇怪的小动物」这个特殊的暱称。

      说来有些莫名其妙,深海光流听了云雀这么说,竟也感觉自己被对方「安慰」到了,尽管云雀大概没有那样的意思。

      但,或许就是这种不以取悦对方为目的,只是阐述他所认定事实的说话方式,才让人感觉更加真诚吧,深海光流不讨厌对方这样的说话方式。

      深海光流不擅长应付云雀恭弥这样性格的人,自我、听不进他人的话,无法以普世的道理与逻辑,甚至用感性的陈述让对方改变作法。

      也就是说,深海光流所擅长的「手段」几乎都没法用上,无法像是面对Boss那样条分缕析阐明利弊,以引导对方做出选择;也没办法如同以往师父曾经教过的那样,用最直率的语言坦承心中想法,借此打动他人。

      于情于理,面对云雀这个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需要提防敌人的对象时,深海光流称得上束手无策。

      不可思议的是她与云雀处得还可以,和谐到成天因为云守雾守打架,居中协调转成人型陀螺的首领大人都来请益——当然深海光流当时向Boss表示,那两人不是她的云守和雾守,以委婉表示自己的爱莫能助。

      后来,深海光流认真思考过后,觉得云雀恭弥此人,其实就跟在挂在对方住处的匾额一样。

      上书四字简直就是能直接当成云雀恭弥的名片——唯我独尊。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希望恭弥能永远这么『唯我独尊』。」

      甚至是真诚的当成祝福说出口的。

      云雀恭弥:「……」

      「尽管我一直觉得妳作为生物的特性很古怪。」沉默了几秒,云雀开口说,「但果然,还是超出我的预想。」

      深海光流疑惑一瞬,才恍然察觉这个词乍听之下似乎不像是在夸奖人,对方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抱歉,恭弥,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不是当然的吗,」没让深海光流的解释落地,云雀语气淡淡地表示,「唯我独尊这件事。」

      云雀表情变动幅度不大,然而深海光流确确信在对方脸上看到「难道会有比『我』还要重要的规则吗?」这样的的表情。

      好像深海光流不是说了一个直指他性格缺陷的语词,而是「地球绕著太阳转」这种等级的常识。

      深海光流:「……」

      这下换深海光流沉默了,因为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和对方对不对得上了……万一云雀真的就是想表达「我即规则,我即法律,我即风纪委员!」*类似含义的话,那她到底应该做何反应呢?

      好难,真的好难。根据解读云雀的话的难度,深海光流总是暗中将对方归类在师父以前和她说过的「电波系」,那现在自己就是完全读不到对方的电波。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是佛陀说过的话。」深海光流肉眼不可见地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进行一个澄清,「后面其实还有,说:『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整段话意思其实是,世间万物都如同佛一般尊贵。」

      所以深海光流其实是想夸赞对方平等对待所有人——当然,这当中大概撇除了她的老友六道骸。但云雀恭弥每次见到六道骸都致力于殴打对方,且从不会因为上次打赢了这次下手就轻几分,这何尝不算是一种平等呢?

      「我知道。」云雀淡然的回答让深海光流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她的想法准确的传达到了,「但我的意思就是,『我』是最重要的。」

      ……燃起的希望熄灭了,云雀还真的就是那个意思。

      深海光流想了想,夸的话好像没有夸到点上,但没关系,应该先肯定对方再说比较好。

      于是,只见深海光流分外笃定的沉著嗓子道:「你说得对。」

      云雀恭弥眼睛一瞟,看著深海光流那张没有表情因此看起来分外能唬人、好像十分正经的脸,一眼看出对方根本没懂。

      ……云雀恭弥又有点无语了,但他当然不会真的就这么乾脆不说话,沉默到底。

      在外人眼里云雀恭弥性格残暴、随时能暴起打人(某知名不具幻术师表示肯定),又讨厌人们群聚,好像不是在咬杀人,就是在咬杀人的路上;但实际上,云雀恭弥是能花一整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教导小鸟唱歌,与无数真正的小动物躺在一块午休的人。

      云雀恭弥实际上在大多数时候,不是个会毫无缘由地冲人发脾气的类型。

      况且他面前的是深海光流,便更不存在那种情境。

      于是云雀恭弥沉默半晌,只是开口说:「那妳呢,妳是什么。」

      有鉴于云雀的语气不是那种「你算什么东西?」的仇杀mode语气,深海光流思索了下轻轻歪头,眼中带著疑惑看向云雀。

      「妳的『我』又是什么?」云雀又道,这回更耐心说得仔细,堪称惊悚地循循善诱,「我已经说过了,妳就是妳。」

      「这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唯我独尊。

      这个「我」并非只是称呼云雀恭弥自身,尽管他确实如唯我独尊这个词如今的词意一般,状似目中无人、自我得像是宇宙中心——然而实际上这个「我」是辐散至周遭,甚至将自身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包含在内。

      云雀恭弥不只重视自己的自尊、自己的自我,他同样重视世间万物的自尊、自我,因而尊重万物自有的存在方式。

      因为那就是他们的「我」。

      ……理所当然的,云雀恭弥也重视深海光流的「我」,重视这个古怪、时常出人意料,但并不让人厌恶的生灵。

      他见过眼前的生灵最为弱小的时刻,像是在残酷的大自然中求生却不得要领,将自己搞得狼狈的幼崽,慢慢慢慢,仿佛其他随著时间流逝成长的生物,羽毛渐丰,振翅欲飞。

      注视她为了成为「她自己」,大步迈开的步伐。

      原先是不含带情感的冷眼旁观,随后是将之纳入管辖的随手照护,叠加累积,日重一日。直至今日,云雀恭弥自己或许都说不清,眼前的生灵与其他有何不同。

      世间有无数生灵,肉食动物、草食动物,杂食动物,都遵照各自的方式生活著、适应这个世界;云雀平等尊重所有生物的存在方式,就像泽田纲吉那个有趣的小动物。

      但深海光流是有点不一样。

      云雀恭弥没想通哪里不一样,但也没认真想要弄懂;一如既往,他只是随心所欲。既然希望对方能自我自尊地活著,那就好好看著对方。

      呵护著对方。

      「跟我一样,妳只要是妳就足够了,深海光流。」云雀看著她,那眼神不是注视著此前所有注视过的生灵死物,单单是为了注视深海光流这个存在流露出的,并不含带过多激烈情感的目光。

      又或者那眼神就像是清风不著意吹拂,发丝飞扬细细碎碎碰在颊边间接接触,温柔细致,却让人难以察觉。

      「我看著妳,确保妳总是妳自己。」

      听著云雀的话,深海光流先是睁大双眼,接著缓缓地、浅浅地笑了出来。

      如今她早就学会怎么去笑,尽管喜悦的情绪遵守很快被消解,恢复平静无波的状态,然而,不知为何这次,云雀的话好像将某种力量注入她的内心,暖意久久未散。

      「我觉得,恭弥你的『注视』很有用。」深海光流不由自主身上抚在胸口,尽管笑容已经消失,仍有什么在那里留下,「说不定我真的能学会呢,『唯我独尊』什么的。啊,要不我也挂一个一样的匾额?」

      深海光流想著也许从小地方做起比较好,于是询问云雀的意见。

      云雀恭弥看了深海光流一眼,发现后者是认真的,沉吟片刻后,道:

      「妳要从今天起先住进有挂匾额的那间卧室也行。」

      此时,不在场的草壁哲夫未能得知此事,但如果在场想必肯定会竭力劝阻并表示:不行啊恭先生,那是您的卧室啊,就算是您这进展也太快了。

      ……别的不说,彭格列的那位能同意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IF线(云光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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