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小蛮无细腰

19、成都

　　如果想到故乡，成都，这个地理名词会第一时间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即便这座城市并不是我真正的出生地。

　　随着脑海中的意象越来越具象化，美食。这个词语将会紧随而至。

　　也许美食不是我关于成都的全部记忆，但它是我表述成都时的绝佳切入点。

　　我已经在成都生活了十五年。从十岁到二十五岁，这超过我生命二分之一的长度。

　　我自认为对它的了解，还是存在相对狭隘和片面的地方。即使我见证过它无数次的外部变化，但这些终究浮于表面。

　　我毕竟是外乡人，对它的历史和现在都缺乏足够的认知。

　　因为有些东西需要祖辈的口耳相传，有些东西需要血脉基因的无声传递。它们是生活方式，思考方式，如此种种。

　　不过也正是我这样的人，于这座城而言，才可说是身在其中的旁观者。我想我来描述它，或许会提供另一种新鲜的论调。

　　第一点，我想说成都人与美食的关系。

　　好吃，我所认识的每一个成都人都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至少他们以为自己是好吃的。就算广大爱美爱苗条的女性，说起吃来也是头头是道。所以和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交谈，美食话题无疑是最能挑起人们谈性的好话题。当然，是否真的爱吃，会吃，又另当别论。

　　我发现，近年来年轻人口中出现的美食，越发有简单粗暴的趋势。吃食物像变成了填塞一样，所谓有新意的东西。诸如，干锅，香锅，烤鱼之类。

　　这些东西的制作过程之粗暴，可以和洋快餐们有一比，油炸，加上重口味。

　　这样的填塞，是否显示出，这个时代人性的空虚和急躁气氛，正在如病毒般的蔓延。

　　如今竟连这座以慢节奏闻名于世的城市，也未能幸免。

　　很对人甚至将如今重油重辣的饮食习惯归咎到川菜盛行的头上，但我认为这是天大的谬误。

　　有人归结为从一个少食物的年代的过来，胡吃海塞是一种报复。但这也不尽然，现在缺少食物的年代已经距离我们很远了。

　　就算以前的人能获取的食材有限，也曾经用心去琢磨有限的食材，使之呈现最佳的味道，发挥各种奇思妙想，才创造出了川菜如今的辉煌。

　　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升，反而使人不愿意去发掘食物本身的味道。因为那很麻烦，费工耗时。

　　人性中有一种难以根治的惰性，现在反正有数之不尽的调味料，干嘛还要费心劳神。

　　于是大量的使用食品添加剂，把所有味道统一变成廉价的香精味的，也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

　　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觉口味独特精细的去处了。如成都这样，人们心中固有的美食之城，竟然找不到美食，何其可悲。

　　虽然以往使它闻名于世的美食，大多是大众化的，小吃形式的东西。但隐匿其中的巧妙的智慧，是谁也不可磨灭的。

　　曾经有一个老厨师告诉我，川菜的口味繁多，但重在调和。

　　如今市面上我只看得到辣，只吃得到辣，简直就是追求越辣越好，够辣就是够好吃的标准。

　　却不知商家为了迎合这种以辣判定为好吃的口味，用上了辣椒精，食用碱等化学产物。

　　而所谓的老油，除去降低成本的考量，也是因为这样反复使用的油，才够辣。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现在有一些并不懂餐饮，手头资金丰富的人，秉着投资的目的分分开起来餐厅，他们粗暴的认为餐饮业好入行，而且容易赚钱。

　　这种情况下，他们通常在装修和噱头上大下足功夫，食物的口味反而在其次。

　　所以这类餐厅呈现另一派景像，就是食物没有任何味道，除了鸡精。

　　知道吗，一道菜你可以做出让我感觉什么味道都没有也是奇迹。连食材本身的味道都没有。

　　感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做的是川菜，至少得符合，麻，辣，鲜，香，这些基本特色。可如今独留麻辣，何来鲜香。

　　除了美食，这座城市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面相，这里住着一群散漫的人，所以人来人往总是呈现一派热烈欢腾的景象。

　　每到黄昏，华灯初上的街市上总是充斥着闲逛的人群。他们又说有笑，先前说到吃，后来说到喝。

　　首先他们说到，酒。其次再说，茶。

　　喝酒。我曾经听人发表这样的论调。酒桌上的人，都是不想喝酒的人。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推脱，同时想尽一切办法劝说别人，将喝酒当做一个苦差事。

　　在这些喧嚣中，我曾经亲眼见过，因被劝者实在不堪其扰，抡起酒瓶就砸在劝他酒的哪位的头上。留下一地的残羹冷炙，碎碟破碗。

　　有人因此当场头破血流。

　　本来是朋友，今后成仇敌。

　　也曾听过与之截然相反的论调。酒所代表的是一种热烈的生活。充斥着诗意侠义的豪迈情怀。

　　可我终究是世间俗物，始终不能理解这种高妙的随时可以拿来反复咏诵的激越。

　　我只能从世俗的角度，所以只看到那些有意无意喝的烂醉的人。

　　他们发生无数的事故，产生无数的笑柄，创造无尽的意外。

　　别人的事我是不好说，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因醉酒而发生过很多事情。捡一件虽然心惊肉跳，但有惊无险的事来说。

　　有一次我在独自饮酒后，似醉非醉之间我进错了房间。悲剧的的一幕随即发生了。

　　客厅迅速被同事和他的朋友占领了，我正在另一个男同事的房间里。

　　在客厅的同事找我喝酒，发现我的房间没人，遍寻不着。而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进错房间，但不敢出去。

　　因为这件事实在解释不清楚。他们只找了一下，就没继续找着我。

　　我不敢大意就一直靠在门上偷听。

　　就听到他们大声叫骂了我一通之后，他们也没太往心里去就继续喝酒。

　　可这时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着，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让他们快点喝完，赶紧走人。

　　然后，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溜出去。可偏偏事与愿违，我所在的这个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我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我以为他会和那个疑似他男朋友，最近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家伙出去鬼混。

　　幸亏他和客厅里的人说了几句话，我听到他的声音实在是吓的不轻，绝对比大半夜一个人看鬼片来的惊悚的多。

　　真的，如果心可以从嗓子里跳出来，那当时我的心绝对已经在地上摔的稀碎了。

　　但就几句话的时间，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能找到快速隐藏自己的机会。我猛然一回头就看见藏人的绝佳地点，衣柜。

　　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躲进了进去。

　　他一进房间，我就听到他在向衣柜走近。我想，不会那么惨吧，难道我留下了什么证据。

　　还好他只是换衣服。虽然我再一次的身处险境，然而幸运之神再次眷顾了我。

　　我躲在放冬天衣服的一边，而当时是夏天。他匆匆忙忙换了一件T恤，就又火急火燎的出门去了。

　　在近乎短兵相接的时刻，我并住了呼吸。

　　而他因为实在很赶时间，慌忙中就没有发现我。

　　感谢那家伙平时就臭美衣服太多，因此有个四扇门的大衣柜。感谢那家伙爱出去鬼混。

　　那天他火急火燎的出去就整夜未归，我才能在半夜两点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因为我的无故酗酒，而引发的，解释不清的乌龙事件，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弭于无形。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它曾经发生过。

　　我能轻而易举的罗列出很多，自己的，别人的，因饮酒而产生的各种事件。

　　但无一列为，都并不是什么令人越快的经历。喝酒往往是能另人愉悦的，酒后我们要面对事就显得不那么愉悦了。

　　以上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大概是我意识中更多的是平静，少有波澜的关系。

　　也就不存在那么多的愁苦，必须要靠饮酒来浇灭。更何况，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虽然这对一个年仅二十岁的人来说这样的平静并非好事，它让我没有拼劲，从而缺乏上进心。但在最初的新奇过后，如今我的确不会常常饮酒了。

　　所以，我开始饮茶。从前也喝过茶，但并不欣赏，也不品味。

　　成都最受欢迎的茶是花毛峰，学名称作茉莉香片。

　　茉莉花的芳香和茶的清苦甘甜，碧绿色的茶汤。我虽然也开始尝试喝茶，但对它的了解任然是有限并且浅薄。

　　只一点，我认为的它的好处，还是因为比较而得来的结果。与茶作比较的是咖啡。

　　同样是气味芳香，味道发苦的饮品。我对咖啡的了解同样有限，我会喝它不过是少年时为追赶时髦而尝试的新鲜事物。

　　除了不添加任何佐料的黑咖啡，其余都口感柔和。但喝下去后，咖啡使我胃部灼痛，口舌生疮。有上火的症状。

　　咖啡的味道醇厚浓郁，气质慵懒。的确是好喝的饮品，但我并不能受用。

　　我告诉自己，当懂得取舍，所以以后不再喝。

　　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发现，就是在咖啡中加少许的食盐，有提鲜的效果。虽然显得怪异，犹如老外喝茶的时候加奶和糖。

　　但我觉得茶加奶和糖能别具风味，那么咖啡加盐，也同样能达到使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后来在网上查到一则传言，说加盐的咖啡有壮阳的效果，不过我本人以为这是一个错误的说法。

　　其实一时间要我说出茶有什么好处优点，我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想要知道大可以到网上一搜，立刻能得知关于喝茶有数不胜数的好处。

　　但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每天都喝，感觉很好。并且无任何副作用。茶的味道清冽，气质是能使人感到平和与清静。

　　在成都，你能在街头巷陌看见无数的茶馆。虽然这些茶馆所经营的最重要的类容并不是买茶，而是麻将。

　　当然，只要你打麻将，老板会不由分说的给你沏一杯茶。这相当于一种潜规则。当然，专心打麻将的人是顾不得喝茶的，茶从碧绿的汤色到浅黄直至深褐色。

　　酒有酒的炙热火辣，茶有茶的清净悠闲。

　　单个看成都人，性格大多火热直率。但纵观整座城，它的性格却显得悠闲缓慢。

　　因为成都自有它的包容。这份包容体现在丰富的美食物上，体现在自由的言论中，体现在多元的思想里。

　　所以才能看到古往今来，出现出现过很文人墨客，产生过很多关于它的艺术作品

　　我知道我所见所闻并非成都的全貌，毕竟我处于市井底层，所见所闻也具是市井与底层。

　　如果需要更深刻的说法，我推荐一首，名叫《成都》的歌。

　　虽然这首歌已经烂大街了，我还是在这里把它的歌词贴出来：
　　《成都》
　　演唱：赵雷

　　歌词：赵雷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