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vivihana

21、血色将至

　　夜深了，夜君睡不着，在庭院中吹冷风。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万物，飘渺、阴沉，原来一个人的月光是如此寂寥。
　　突然发现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须藤？”夜君不确定地唤道。
　　那人转身，果然是须藤。
　　“君少，”须藤有点惊讶，“原来你也睡不着啊！”
　　“啊，”夜君应了一声，“睡不着。你呢？”
　　“想事情。”须藤看了夜君一眼，“你也开始有会想念的人了啊！真是稀奇，那个女孩子果然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夜君自嘲地笑笑道：“第一眼看到她，大概就觉得她是特别的了吧！”
　　“真是愚蠢！你以为你有这种喜欢别人的资格吗？背负着□□道义和责任的你根本没有这种权利！你有了感情，你就有了弱点。她，就成为了你的弱点！而你，怎么可以有弱点？”须藤不屑道。
　　“我知道，可是我早已无法抽身了，即便被伤害，我也要继续。”夜君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
　　“我若是你的对手，一定也会紧咬你的这个唯一的弱点！因为，实在是太碍眼了！”须藤说着笑出声来，“我怎么会跟了这么个笨蛋啊！”
　　夜君看着须藤，认真地问：“老实说，你为什么会跟着我？凭你的手段能力，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况且你也不是喜欢听命于人的人啊！”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为了一个人罢了，”须藤淡然地道，“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笨蛋！”
　　原来，都一样！
　　“君少，你知道内奸是谁了么？”须藤突然问，眼中闪着某种光芒。
　　“啊，大概已经猜到了！”夜君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他果然走错了一步。”须藤无奈地摇摇头，“你想怎么办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无路可选！”夜君的声音带着狠戾。
　　“哈，狼到底是狼，怎样都不会变成兔子！”须藤说着走向自己房间，“走了，好好睡一觉吧！醒来时就是战期。”
　　血色，将至。

　　九州分部高层回忆，所有九州地区首领，长老，各分会会长全体出席。长桌旁，全都西装革履，神情肃穆。
　　主位上的夜君，环顾一圈后道：“今天请列位到这里，是因为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有人在九州买卖毒品了吧？在冰室组明令禁止后，依然没有收敛。这不仅是赤裸裸的挑衅，而且可以说明，组内人员也有参与协助。也就是说，九州分部理出现了内奸。出来混的，可以接受伤痛甚至死亡，但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触犯了这一点，是绝对不会被姑息的！”
　　下面的人都沉不住气，纷纷要就将内奸抓出来予以重处。
　　一位长老道：“君少，已经知道是内奸是谁了吗？”
　　“是！”夜君恭敬地答道。
　　“那就说出来吧！”长老叹息道，“从三代目开始，组内就没有再出现过内奸。对我们来说，这是最无可恕的罪！”
　　“内奸到底是谁？”森本火大地吼道。
　　夜君示意他不要冲动，转而将目光落在须藤身边的千田身上，开口道：“千田，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千田显然很吃惊，脸上写满无辜和茫然：“君少？你说什么？”
　　须藤已然将枪口抵上千田的太阳穴：“千田良介，敢做就要敢认！装傻么？也对，符合你做内奸的风格。”
　　千田依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到底在说什么？须藤，为什么要用枪对着我？”
　　“因为你就是内奸。还要继续装傻么？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夜君冷冷道。
　　千田垂下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惊慌失措早已不见，平时温和的脸此刻表情狰狞：“不必！我还在想你们何时才会发现，看来不至于让我太过失望！”连声音都冷硬起来。
　　森本不可置信地站起，将枪对准桌子对面的千田。
　　平木问：“千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冰室组亏待你了么？”
　　千田笑道：“可笑的冰室组，说什么不卖毒品，不要笑死人了！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白痴！”
　　平木严肃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冰室组的么？不得买卖毒品是冰室组的组规，很多兄弟因为毒品而死，所以才对毒品深恶痛绝，难道你不知道么？”
　　“身为□□，要感情那种多余的东西做什么？那些白痴自己要去吸毒，死了也是活该！”千田嗤笑，“夜君，我绑架了你的女人，你现在后悔了么？后悔有感情这种废物了么？恨吗？那就复仇吧！都是这个世界的错！我很像看看你失去理智时的样子！”
　　“你疯了。”夜君语气平淡。
　　“我从来就很讨厌你这副冷静的样子，所以你就跟我一起疯吧！”
　　“夜君，让我杀了他吧！”森本已血红了双眼。
　　平木阻止道：“不行，小夕还在他手上。”
　　千田狂笑起来：“这还真是很好的饵啊！夜君，冰室组和戚夕的命运都决定在你手上，你看着办咯！”说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会议室。
　　夜君没有阻止，其他人也没有阻止。
　　的确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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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夕依旧被软禁在那间房里，三餐按时提供，伙食也很不错。只不过，真的好无聊啊！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戚夕连时间都不晓得。
　　自从今村出现过后，就再没有人来过，从送饭的也从不吱声。
　　这天，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今村：“戚小姐，我想有个人你一定想见见。”
　　戚夕纳闷地望向今村身后，是一脸笑意的千田。
　　“戚小姐，这几天过得还不错吧？”
　　戚夕皱眉：“果然是你！”
　　“哎呀呀，大家都知道了啊？真无趣呢！”千田皮笑肉不笑地道。
　　“在芥末里放迷药，你是故意的吧？”戚夕问。
　　“哈，真是聪明。”
　　“现在呢？你已经被他们识破了吗？接下来又想怎样？”戚夕开始觉得愤怒。
　　“条件很简单呀！我只是在等夜君答复罢了！”
　　“用我换毒品买卖权？不还真是无聊！夜君不会答应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放弃禁止毒品交易，就等于放弃冰室组的信念。除非他做好用整个冰室组换你的准备！”
　　“你真无耻。这么做于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将冰室组置于死地？还是将夜君置于死地？你们之间真的有如此深的仇吗？”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千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瘆人起来。
　　“为什么不能说？我实在无法想象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虽然觉得有点可怕，但戚夕依然想要知道原因。
　　“是冰室组害死了我的父母，毁了我的家庭！”千田咬牙切齿，“十二年前，冰室组和吉川会火拼，让身为无辜者的我的父母死在非法军火之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毁去那些杀人凶手？”
　　“□□的确是由罪恶堆砌成的组织，死在□□火拼下的人也不计其数。你可以毁去□□，不管是冰室组还是吉川会，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你的手段实在让我不耻！你说你父母死在火拼之下让你将冰室组恨之入骨，可□□火拼毕竟不是天天有，一年也不一定碰上一次，但是你买卖毒品害死的人可是多到数之不清！你以为这样做就高尚了吗？让你的心灵得到安慰了吗？”戚夕由无奈转为不耻。
　　“呵呵，戚小姐果然伶牙俐齿。可惜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千田坚定地道。
　　“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想让我死，让夜君转悲为怒，借他的手毁掉冰室组，对吗？”戚夕讽刺地笑道。
　　“看来你很清楚啊！”
　　“那为什么还不杀我？你还在等什么？”
　　“因为我突然不想无聊地结束这个游戏，我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猫在吃掉老鼠前的那番逗弄，实在是令人很有快感！”千田残忍地道。
　　“玩弄人的感情，我想不出比卑鄙无耻更适合你的形容词了！”戚夕觉得自己在和一个疯子讲话。
　　“谢谢你的夸奖！戚小姐就继续待在这里吧！看看你的勇士们会为你拼到何种地步！”千田说着，转身扬长而去。
　　今村看着千田离开，又看了一眼戚夕，欲言又止，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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