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镜月》洵梦尘

40、第三十九章 久远的回忆

　　天女的羽衣？

　　在真夜碰触到那件薄如蝉翼的织物时，大量的回忆片断就突然在她脑海里显现，并且不断回放。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头痛欲裂，恨不得想借外界的重击停止脑海里的画面，可心里的求知欲却在趋使她不断去探寻过往忘掉的一切。

　　脑海中，那身披战甲，在火光中战斗的女子，她感到异常熟悉。

　　起初，通过大量不完全的片断，她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觉得那人的衣着非常古老，后来当某个片断拉近了视物的距离，她终于看清那个女子的真面目，是她自己？那个女子的容貌和现在的她竟然一模一样？

　　“想起来了？那个女子叫沙罗，也是真正的你，由伊邪那美的神血中所诞生的天女，天之琼矛的守护者。”

　　鬼灯通过心灵感应之术为真夜解答着她的疑惑，可由于她没有事先做好准备，大量的记忆又一下子涌入头脑，她的负荷量已严重的超载。

　　强烈的头痛让她难忍，但她又不愿就此放弃追回过往的机会，唯有强撑着身体，继续向鬼灯追问。

　　“我是天女？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那我身上的异变……”

　　“你在人界经历过多次转生，记忆有所残缺，想不起来很正常，至于你身上的异变，只是一种转化过程，让你能慢慢回复成天女的真身，如今是末尾阶段，你的灵力不稳定，并且很难操控，再加上身体的防护很脆弱，要想以一人之力去完成茨木的约定，实在有点困难，我有预感，这会是一场苦战，你要想赢，就必须找回以前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指，我这一次战斗必输？”

　　“除非你有办法加速转变的过程，否则，不可能赢。”

　　鬼灯的这番话才说完，真夜已经撑不住身体，倒在榻榻米上。

　　这一幕瞬间就把在场的刀们吓得不轻，可更令他们感到诧异的还在后头，原以为三日月会马上抱起他们的主人离开会场，不料，却有人比他更早行动，打横抱着晕倒的主人对在场的大妖们宣告道——

　　“今晚的宴会就到这里吧，我先送真夜回房，她需要好好睡一觉，才有精神去履行约定，各位，我先告辞了。”

　　鬼神的霸气宣告，压得在场的大妖们无法动弹，更无法多舌，也只有茨木略带酸意回话，暗示着自己的不满。

　　“鬼灯大人，她是我的贵客，理应由我尽地主之宜照顾她，你不必插手。”

　　“假如我偏要呢？”鬼灯没有放下手里的人，只是轻轻一瞥，瞪向正在喝酒的茨木。

　　无形的紧张感四散，在场的各位大妖都不敢轻举妄动。

　　谁叫那位地狱的鬼神实力强劲，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也是本身有雄厚的资本，就算是茨木，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不敢真正动手。

　　然而，这种宛如修罗场的形势没有就此消失，反而经由第三方介入变得更加严峻，在场的大妖们从没有想过，会有不知死活的人，不，是付丧神敢插手这件事。

　　“我想两位大人没必要为此事争吵，她是我们刀剑付丧神的主人，自然也该由我们来照顾她。”

　　虽弄不清鬼灯的对真夜为何如此亲密，但三日月还是顶着强大的灵压，直接与鬼灯对视，他的意思很简单，真夜是他的，他们要争，他也不介意成为竞争者。

　　“那就好好照顾她吧，她的睡眠时间已不多，接下来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出乎意料之外，对茨木强硬的鬼灯，在对上三日月后却做出了妥协，他把真夜送回到三日月的怀中，自己则离开宴席，到外面吹风醒酒。

　　“各位，请恕我们先行告退。”

　　抱着昏过去的真夜，三日月也不在宴席里久留，在主动向茨木和其他大妖请辞后，就带着其他的刀走出了宴席所在的大广间，回到真夜所住的房间。

　　随着喧闹声的远去，没有了女妖怪们的骚扰，不习惯那种香艳场合的刀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的主人昏过去后就一直没有醒过，这不禁让他们开始担忧，那个约定要如何处置，是持续待命，还是自我主张去做计划？

　　很明显，他们只有前者的选择。

　　“大家先回去吧，待主人醒来以后，我再把她的命令传达给大家。”

　　来到真夜的房门外，三日月先行把人抱了进去，安置在床榻上，而髭切也没有走，同样留在房内，想等待着真夜醒来，他让其他刀先去休息，可偏偏却在这时，却有把刀留了下来。

　　“山姥切，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先回去吧，待会再过来。”

　　长谷部劝说着山姥切，要其先回房打理仪容，再回来探望，可山姥切却没有挪动步子，依然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床上的身影上。

　　“这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无须遵从。”山姥切捧着装有天女羽衣的木盒走近房门，“在她醒来前，我想待在她的身边，你也一样吧，长谷部？”

　　“我…………”

　　难得被山姥切堵得哑口无言，无奈之下，长谷部也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和山姥切站在门外，不肯离去。

　　“好啦，算我怕了你们，我去让弟弟丸弄些餐点过来，大家边吃边等吧。”

　　注定三日月不能独占真夜，髭切也乐得去张罗吃食，为在场的电灯泡充能，反正也是干等，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不会改变现状，到不如多一些人，也好共同商量对策。

　　就这样，真夜的昏睡一直在持续，而在另一边，茨木担忧的事情也在发生。

　　在望月乡的结界外围，一群黑影已徘徊多时，他们正寻找着结界的弱点，伺机潜入望月乡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望月乡的灵物而来。

　　传说，望月乡内藏有月读神遗落之物，灵能强劲，绘里依也是查询了诸多古籍才找到这里下手。

　　据古籍记载，灵物创造的结界坚不可催，只有在无月的夜晚，才是结界最为脆弱之时，而今晚，正是那个薄弱的时刻，她要想抢到那个灵物，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当然，这只是绘里衣的计划，被她召唤的暗坠付丧神们却有别的心思。

　　或许也是因为这点，绘里依多了一个心眼，她把最近得到的灵力都用在另一个暗坠付丧神身上，只要有他在，就能轻易抹杀她的眼中钉。

　　全黑的装束，黑色的发丝，血色的双眸，这位被黑暗力量浸染的暗坠付丧神，白衣三日月称他为黑鹤丸。

　　在外表上，黑鹤丸除去一身黑，长相特征就和原来的本灵无异，可由于绘里依的偏爱，在实力和灵力上，他目前都比白衣三日月他们要强上几倍，他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抹杀绘里依的眼中钉，是她计划中最好的打手。

　　“你的爱人不是都救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执着那里的灵物？”

　　在绘里依身边停下脚步，黑鹤丸抬头望向前方的结界，冷声问道。

　　“哼，能救一次，不代表就能救第二次，既使我能改变历史的轨迹，却仍然敌不过时间线的自我调节能力，他很快就会死亡，重新回到彼世受苦，若我有了月读神的灵物，就能替他续命，还能为时间溯行军提供更多的灵能，这一石二鸟的机会，你认为我会就此放手？”

　　“你对时间溯行军到是忠心耿耿。”黑鹤丸的唇际泛起一抹冷笑，“而我，比起你的个人欲望，到是对那个女人有点兴趣。”

　　“那个女人是我们的猎物，劝你别打她的主意。”

　　在黑鹤丸和绘里依交谈时，另一把声音突然介入其中，他们两人同时回头，正好看到白衣一期一振走了过来。

　　“真是红颜祸水，你们都看上她了？”

　　正在施法的绘里依气的发抖，她原以为被她召唤出来的暗坠付丧神会以她为尊，把她奉为主人，忠实的完成所有的命令。

　　谁知道，他们一个个自我意识强烈，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幸好，她与他们还有共同的目的，不然，她之前那些召唤全是徒劳。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强，值得交手，到是他们，很可能会误我的事。”

　　黑鹤丸瞥向不远处的白衣一期一振，暗示其他刀会成为他的累赘。

　　“放心，他们会从旁协助你，你尽管去杀那个女人，不用手下留情，若你成功达成我所愿，我答应你，会帮你与本灵融合，成为一个新的个体，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有谁想过，作为召唤者，她还要和被召唤的刀进行谈判？

　　绘里依苦笑，果然还是灵力的问题，她没有那个女人强，如果能把那种力量占为己有，那实现她的愿望更是轻而易举。

　　“小瞧敌人的实力只会输得更惨，别说我不警告你们。”

　　白衣一期一振没有把黑鹤丸的自信放在眼里，既然那把刀敢去挑战极限，那他也能撒手不管，静观事态变化，反正，他的目的也是想成为自由身，与本灵战个痛快而已。

　　恐怕白衣三日月和黑髭切也是有同样的想法吧，他们所追逐的那个灵魂已变成一个陌生人，可偏偏却是变化后的她，深深地吸引着他们。

　　绫美，我回来了，我还记得你，你可还记得我？

　　数百年后的你，选择的是我，还是那个忘却过去的本灵？

　　白衣一期一振望向结界内的望月乡，思绪再次回到过去，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回忆起她的一颦一笑，再次确认自己还爱着她。

　　今晚这一战，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