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镜月》洵梦尘

36、第三十五章 恶梦

　　有人说梦到前生，是一种好的开始，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坏的预兆，那未来呢？

　　这个问题注定无解。

　　在这数年来，真夜梦见前生过往的次数屈指可数，梦中的景象十分模糊，清醒后更记不起多少。反之，到是预示未来的梦境次数最多，景象最清晰，既便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梦中所见到画面仍历历在目。

　　她究竟梦到什么？

　　真夜无法形容梦中所见的事物，那来路不明的黑影是她前所未见的，既让她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无比。

　　而更怕的是，那个黑影手持着一把通体发黑的剑，她看不清它的模样，只看到黑影挥动着它与历史中的名刀们交战。

　　无一例外，它们的下场都是被那把黑色的剑折断刀身，失去所有的生命力，而最后一把顽抗到底，伤痕累累的刀，则是三日月宗近。即使他自身的灵力比其他的刀优胜，也难以应对那把黑剑的攻击，最后，连他也消失了。

　　梦境里一片死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刀剑的坟墓，梦中的她抱着三日月宗近的残破刀身，大声的哭泣着。

　　她是侍刀巫女，更是一名审神者，保护刀剑付丧神和他们的本体，是她的使命，这个梦是真的吗？

　　为何在梦境里会如此真实，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是否就是一个暗示，在不久的将来，她的本丸会有此一劫？

　　不，这样的未来她不要！！

　　如果梦境里的景象非要成为现实，那她绝不会屈服，她宁愿自己再次步入黄泉之乡，也不想让本丸里的任何一把刀折断，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真夜，真夜？你怎么了，快醒醒！！”

　　被梦魇里纠缠的真夜睡得极其不安稳。

　　幸好，她已不是独自一人入眠，在她身边的三日月在听到她的梦呓后，马上睁开了双眼，并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她的鼻间，让浓烈的药香唤醒坠入梦渊的人。

　　“三日月………………”

　　三日月用的药很有效，不到数秒，真夜便慢慢清醒过来，只不过经历了一场恶梦，她的脸色不仅发青，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作恶梦了？”

　　把真夜搂进自己的怀里，三日月很满意这艘妖之船的配备，大到日常使用的家具，小至生活上使用的小物品都一应俱全，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实在是方便极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醒过来的真夜没有忘记自己的此次出行的目的，为了前往望月乡解决黑巫女的威胁，她和选中的刀剑付丧神们踏上了望月乡开来的妖之船。

　　不错，不是胧车，而是一艘飘浮在天空的大型木船。

　　它由妖力作为动力，来往于望月乡和现世其他地点，由于这艘古船年代久远，已产生付丧神。为此，即使它频繁来往于望月乡与外界，在付丧神的神隐之力影响下，凡人的肉眼和拍摄装置都无法看到它。

　　“还没天亮，到是你，梦话连连，究竟在那个恶梦里看到什么？”

　　用绢帕小心翼翼的擦去真夜额头上的汗水，三日月轻声问道。

　　“我…………”

　　对于那个梦境，真夜说不出口，那个可怕的梦境自她成为审神者后，就不间断的重复出现。

　　用鬼灯的话来说，那些就是未来的景象，也是黄泉女神依邪那美给她的警示，总有一天，那些画面都会成为现实。

　　“你的脸色不太好，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让船调头回去。”

　　去解决时间溯行军固然重要，但三日月绝不会让真夜带病上阵，经历过江户时代的那段过去，他只想看到她健健康康，而不是看着她勉强自己去完成任务。

　　“都快到望月乡的地界了，哪能回头，我只是被那个梦境吓到而已。”

　　没有向三日月明说，真夜只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把话题一笔带过，关于梦境里的预言，要说还太早，在想出合适的解决方法前，她还是打算先瞒着他。

　　“那还真是少有，面对时间溯行军，你从来都不会畏惧，到是一个梦能把你吓出冷汗，我到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真夜欲言又止，“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怕失去你，失去这个本丸……”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三日月搂紧怀中的娇躯，明亮的双眸溢满温柔，他轻轻拨开真夜颊边的发丝，在她的唇上落下轻吻，“无论以后遇到何事，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绝不像江户时代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

　　唇间的轻吻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抵抗的炽烈狂焰，像是要真夜安心一样，三日月的深吻持续许久，直到她瘫软在他的怀里，才得以结束。

　　“你再这样下去，火会烧起来的。”

　　红着脸拉拢微微敞开的衣襟，真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理智被上脑的情热吞没。

　　“真夜，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属于我呢？”三日月一个前倾，把真夜压在被褥上，并用低沉又具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呢喃道：“上次的付丧神之子的事件，我就说过了，期待你我之间有所结果，而你，会实现我的愿望吧？”

　　喂，这聊天的话题也跳得太远吧，她与他心意相通没多久，怎么就把话题扯到孩子上，难道上次的事情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

　　真夜在心里吐着槽，不满的回道：“三日月，你应该很清楚，在解决掉麻烦之前，我们都没有空闲的时间。”

　　“我知道。”三日月微微一笑，“所以，现在才暂时放过你啊，等到了望月乡，我也希望你的目光能留在我的身上，不去看别的男人。”

　　“你不是吃醋吧？”

　　想到被三日月列入情敌的名单的某妖，真夜知道他还在意鬼王新娘的事情，她不是已经说过对茨木童子没有男女之情么，他怎还是耿耿于怀呢？

　　“老人家嘛，偶尔吃吃醋，甚好甚好。”

　　两人在船舱的卧房里聊着天，而在室外，天空已渐渐泛白，露出晨间第一缕阳光，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真夜所坐的妖之船已慢慢接近望月乡的地界。

　　而在这时，船头的方向也传来喧闹之声，真夜披了件羽织，循着声源望去，原来是习惯早起的刀剑们已聚在船头，共同等待着日出的来临。

　　“我还是第一次在天空观看日出呢，此等景色的确美不胜收。”

　　三日月陪着真夜走出舱房，将晨曦的景色尽收眼底，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在天空欣赏日出的机会，如若此次不是为了重要任务前往望月乡，定是游玩的好时机。

　　“可往往在美丽的景色之下，有危险藏匿其中，快看，我们已经接近望月乡的外围结界，想必不用多久，那边就会派人过来迎接。”

　　以前，真夜曾来过望月乡多次，对望月乡的情况道自然了解。

　　按照以往的规矩，凡是乘坐妖之船前来拜访的人，都是各位大妖们的座上之宾，会得到最热情的款待，真夜虽没有鬼灯那般德高望重，但以她小时候在那里的所作所为，望月乡那边肯定不会放心。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已经能看到，远处正有一大群鸟儿朝这边飞来，它们该不会就是望月乡那边派来的使者？”

　　船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可即使如此，三日月还是看清了远处的动向，在陆地上时，他从未看过如此之多的鸟儿，除去异象来临，像今天这样的大规模鸟群实属罕见。

　　“看来我们要去准备一下了，对方的脾气不太好，要是不慎重对待，恐怕又会惹上别的麻烦。”

　　看到远处熟悉的鸟群，真夜马上识趣的回到舱房内整理仪容。

　　身为巫女，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它已不是过去的孩子，那些顽皮的行为理应全部收敛，因为这次的任务，绝不允许再出任何差池。

　　随着妖之船缓缓前行，远处的鸟群也越来越近，在船头观看日出的刀们也发现这异况，纷纷来到船头的最前沿，想要看清鸟群的真面目。

　　“小光，那些鸟是乌鸦吧，只不过，为什么它们的体型会比普通的乌鸦还要大？”

　　站在船头前努力观望，太鼓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一脸不解的看向身旁的烛台切。

　　“小贞，你没看错，它们的确是乌鸦，但飞在最前面的那一位可不是大鸟，而是大天狗。”

　　身为刀时，烛台切就从前主那里听说过不少奇闻逸事，大天狗的传说也是其中之一。

　　传闻，他们身材高大，背后有一对黑色的大翅膀，身披盔甲，手执团扇，脚穿木屐，性格高傲。如今，在远处见到大天狗的身影，烛台切还觉得现实与传说有所出入，果然，现在的妖怪都与时并进，变的和以前不同？

　　“它们看起来和传说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感觉妖之船的行进速度有所变快，太古钟稳定身形，紧抓着船舷，看着前方的鸟群越飞越近。

　　“快趴下，小贞。”

　　突然，烛台切轻喝了一声，把太鼓钟的上半身压低，躲过一波突如其来的不明攻击。

　　“这是…………羽毛……”

　　被压低身子的太古钟，看向船板上插着的羽毛，有点难以相信，如此质地轻盈的东西居然也能成为暗器，这就是望月乡的待客之道么？

　　“不管是什么，对方都来者不善，我们要做好应战准备。”

　　拔出腰间的本体摆出防御阵势，烛台切和其他闻讯赶来的刀们在船头聚集，打算和袭来的鸟群展开战斗。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鸟群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不一会儿就由聚集的状态分散开来，不敢再靠近船前一步。

　　见此，众刀们还以为鸟群想变换阵势发动攻击，谁知道，当另外一个人到达现场后，这场大战的火药味就瞬间消散。

　　“哟，我有好几年没回望月乡，你们的老大就改变待客方式，以武力开场么？”

　　换上一整套方便行动的装束，真夜和三日月再次来到船头，一起面对望月乡派来的迎接使者们。可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让对方的鸟群慌了神，顿时让它们六神无主，在天空中到处乱飞。

　　“咦，它们不是要攻过来么，怎么又乱成一团？”

　　已做好应战准备的太鼓钟看到此番情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鸟群，为何一碰到他们的主人，连气势都矮了半截？

　　“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动手！！”

　　在鸟群慌乱不已之际，天空中就传来一把陌生的男性嗓音，紧接着，四周卷起狂风，数道身影已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妖之船的甲板之上。

　　“万骨？你怎么亲自来了？”

　　待狂风消散，真夜看清甲板上的身影，很快便认出昔日的故人，只是，她的话语才刚说出口，那位被叫作万骨的大天狗就首先发难，朝她大吼起来。

　　“哼，亏你还有心情和我嘻皮笑脸，你比原定的时间晚了大半天，我还以为妖之舟在路上遇到敌袭。”

　　万骨可没有真夜的好心情，自望月乡发生怪事以来，他都在为那些事情在忙碌，许久都没有休息过。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手下把人接过来，他当然想问清楚迟到的原由，但问归问，为何看到真夜身旁的刀剑付丧神时，会让他感到如此不爽？

　　察觉到万骨投来的尖锐目光，三日月到是从容淡定，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虽说有外人来访，不宜和真夜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但在他看到万骨的容貌之后，他脸上的笑意就荡然无存，前有鬼王，后有大天狗，他不禁想知道，他的真夜到底和望月乡有多少牵扯。

　　“抱歉啦，万骨，本丸的事务繁多，在备战物资上拖了一点时间，怎么，在我赶来之前，已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来到你的地盘捣乱？”

　　万骨与三日月之间的眼神对峙，真夜全看在眼里，其实她想从插手，化解一妖一刀的不和谐气氛。

　　岂料，他们却是对上瘾了，无论她如何用眼神暗示，这一妖一刀就是不肯就此罢休，喂，他们才刚见面而已，用得着把双方的关系弄得这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