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镜月》洵梦尘

17、第十七章 月下之约

　　不想再和山下裕也浪费时间，真夜起身离开座位走出茶室，可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外等候着她。

　　一刹那间，她仿佛石化在原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心里却不断在呐喊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和山下裕也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

　　“三日月……你一直都在这里？”

　　被问的人微笑着点头，轻声回道：“怕你出事就跟过来了，喏，这是你今天要买的东西，我们一起回去吧。”

　　付丧神的感官一向比人类强，再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此时的三日月，阴郁的心情大有好转，脸上的表情也趋于平和，不再老是阴沉着一张俊脸，特别是看到真夜脸红之后，他唇际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刚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真夜气自己不争气，只要一看到三日月的俊容，都会让她想起那些回忆的片断，连说话都觉得不利索。

　　“你只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我会等你的。”

　　三日月怎么可能会忘记她刚才那些话，她说在他身上找到想要的一切，那充满爱慕之情的语调轻松化解了他半个多月来的郁闷心结，现在，只要等到她真正对他敞开心扉，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可以回到从前。

　　分开大半个月来的再次对话，的确令真夜与三日月的关系好转不少，可是，两人的谈话地点终究不适合，现场仍然有一个麻烦人物没有离开。

　　望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敌，三日月没有上前挑衅，只是用唇语对其说了几句无声的话语，便亲热的搂着真夜的腰，离开了万屋。

　　而那个被下了言灵的男人还懵然不知，傻傻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开。

　　“三日月，你居然还会用言灵？”

　　在回本丸的路上，真夜并未替山下裕也的处境担忧，她早已警告过对方，不要小看付丧神的能力，不过，刀剑本灵能下言灵还真是吓了她一跳，看来三日月这把千年老刀不是浪得虚名，在灵力上的确比其他刀要强多了。

　　“那只是小惩罚而已，不必担心，在短时间内，那个人不会来骚扰你。”

　　既便是前任未婚夫，也是一个障碍，在他和真夜恢复以往的亲密关系前，他不想让其他人扰乱她的心房。

　　“谢谢你。”

　　“别对我道谢，我喜欢被你依赖。”

　　三日月的一句话又说得真夜满脸通红，她发现，心里想说的话已越积越多，可无奈受制于那些前生的回忆，那些重要的话却半句都说不出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先不说三日月是否有其他想法，光她自己这边就难以忍受，她想问清楚，问个明白，既使是要使用别的极端方法。

　　“三日月，今晚你有空么？我们在老地方见。”

　　真夜停下脚步，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向身旁的三日月提出邀约。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随时都有空。”

　　三日月觉得很惊讶，她不是在一直避着他么？怎么会忽然问起他今晚有无空余时间，她到底想干什么？

　　心里的猜测永远追不上事态的变化，面对真夜提出的邀请，三日月没有多想，很快便答应下来。

　　分离大半个月，他与她正需要一个机会去化解彼此产生的隔阂，而今晚的约会将是一个转机，他一定要抓紧机会问清楚，那面古镜到底让她看见了什么。

　　* * * * * *　　 *

　　晚饭时分，今晚的菜品是烛台切特制的牛肉寿喜烧，肥美的牛肉，鲜嫩的豆腐，新鲜的蔬菜，热气腾腾的一锅，无论想要哪一种搭配都能从中得到满足。

　　众刀们为此齐聚在食堂，享受着这顿久违的盛宴，而美食当前，自然少不了美酒增色。

　　本丸的地下室有一座酒窖，专门用来存放各种酒类。

　　起初，只有真夜一人独住时，酒窖空空如也，直到刀们出现以后，各品种的酒类才逐渐丰富起来，其中，不乏一些珍品。

　　“我说烛台切，今天的酒就只有这一些么？酒窖里那几瓶大吟酿呢，我怎么翻遍了酒窖就是找不到？”

　　寿喜烧一开锅，日本号就习惯性的拿起酒壶，想为自己添上一杯，可当酒液入口，他却发现今日的酒与以往的口感略有不同，因此，他向烛台切询问，希望弄清酒的下落。

　　“别找啦，日本号，我看主上最近的心情都不大好，就把那些好酒都推荐给她了，而且，今晚是个特别的日子，没有酒的话，怎能助兴？”

　　没等烛台切开口解释，次郎太刀就率先开口道出酒的去向，而经他这么一说，不仅日本号，其他的刀们都开始担心起来。

　　食堂里已不见三日月的踪影，不用多想，大家也能猜到他此时身在何处，只不过，酒这东西，小量怡情，过量误事，那两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刀们为真夜和三日月的关系发展感到担忧，而事实上，连三日月本人都无法掌握现场的状况。

　　他所去的老地方是本丸里一个种满冬樱树的院落。

　　因冬樱花的花期与其他樱花不同，再加上院落里的樱树久远，开花可受灵力影响，即便是过了赏花的高峰季节，只要能让樱树感应到强大的灵能，依然能在那个院落里欣赏到冬樱花的美景。

　　当然，前来赏花可不是他此行的目的，穿过无人的走廊，进入被樱树包围的庭院，在专为赏花而建的走道上，他看见真夜的身影。

　　此时的她已换回一身白衣绯胯，在晚风吹拂下的樱吹雪中，她挥舞着那把名为夜叉的太刀，每一次挥刀，刀锋的利刃都能准确无误的把落下的花瓣劈成两半。

　　按照三日月平时的反应，肯定会为她的剑技拍手称赞，可现在，他却只剩下满满的嫉妒。

　　他知道夜叉是真夜的护身刀，是她一起并肩作战的好伙伴，但今晚是他与她独处的时间，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她的手里拿着别的刀，而不是他的本体。

　　“真夜，你邀我过来，应该不是让我看着你与别的刀共舞吧？”

　　“吃醋了？”正在挥剑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并笑着慢慢把刀收回刀鞘里，“在我一个人居住在本丸的时候，也是夜叉一直陪在我身边，这点你应该一早就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心里才会觉得很不舒服。”

　　三日月缓步走到真夜的身边，用手攫起她小巧的下腭，让她的双眸与他对视，说道：“我承认，的确是吃醋了，我不明白，为何天下五剑中最美的名物会输给一把极为普通的刀，难道，你喜欢夜叉多过喜欢我么？”

　　“它是它，你是你啊，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真夜拉下三日月的手，转身回到走道上，她坐了下来，拿起身旁的酒瓶为自己添了一杯酒，把它递给了三日月，“来，今晚夜色很美，趁此机会，我们好好聊一聊。”

　　瞄了一眼走道上倒下的空酒瓶，三日月总算明白她为何说起话来有点奇怪，到底是哪些话如此难以启齿，要她非用喝酒壮胆这招才能对他说的出来？

　　而从那空酒瓶的数量来看，在他来之前她已喝了不少，现在八成早已进入醉酒状态。

　　“真夜，你想聊什么？”

　　接过她递来的酒，三日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凝望着她被酒意染红的脸庞，越来越觉得喝醉酒的她非常可爱，就是不知道她醉酒后所说的话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纯粹胡言乱语。

　　“三日月，你以前喜欢过别人吗？”真夜知道这句话有点明知故问，可还是想听三日月亲口回答，她想听他的真心话。

　　“有啊。”三日月到是回答的很爽快，“太久远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在德川幕府初期的时代，我喜欢过一位巫女，她是宁宁夫人派来的侍者，家族是刀匠出身，专门负责照顾我…………”

　　“她的名字叫绫美？”真夜接下三日月的话尾。

　　“那块镜子告诉你的？”三日月轻酌了一口酒，笑着继续说道：“不错，她叫绫美，也是你的前生，只是她的灵力没有现在的你强，我和她私底下经常聊天，可我却一次都没有在她面前现身过。要说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时的她已有喜欢的人，也想不起前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们曾经相爱过，最后，她是带着对那个人的爱慕之心去逝的，而我，只能再度看着同一个灵魂离我而去，孤零零的度过之后的漫长时光。”

　　“你不是说记不起太久远的事情，是说连平安朝时代的事情也忘了？”真夜追问道。

　　“是啊，在江户幕府时代时还有点记忆，我能认出同一个灵魂，记得和她相爱过，可惜，绫美不再认得我，她只把我当成一个知心的朋友，有空聊聊天，说说话，从未对我提及喜欢之类的词，我喜欢的是她，可她喜欢的人却不是我，那种滋味实在是很难受。”

　　“所以，当我作为巫女对你的真身进行召唤时，你所发出那些耀眼的光不是因为巧合，而是认得我的灵力和灵魂才作出的反应？”

　　真夜恍然大悟，难怪她当时觉得初次召唤超级顺利，原来是这个原因，话说，付丧神的感应能力真强，即使过了千年，依旧能认出昔日离去的灵魂。

　　“那也是表现喜悦的一种方式吧，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同一个灵魂，相同的灵力，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而这次，老天爷终于待我不薄，把你送回到我的身边。”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可能是发觉所喝的酒不够多，效力不够，真夜话说到一半，又连忙补了一杯酒，但这杯下肚以后，残留在脑中的理智却被酒气吞没，只见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脚步不稳的走到三日月身前，一用力使劲，就把毫无防备的他推倒在地。

　　一瞬间，两人的位置转换，变成女上男下，而这时，三日月也发现真夜的情况不对头，刚才假如说是半醉的话，那现在可以说是完全醉了。

　　不过，他不介意把主动权交给她，只是觉得她越来越可爱，让他有点按耐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在此之前，他有点好奇，喝醉酒的她到底想问什么？